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旷地极佳,四周竹深树密,不远处溪水涔涔,柳枝飘曳,碧水中芙蕖照影,含苞初露,今日较昨日的天气又爽朗不少,微风徐徐,伴着食物的香味阵阵。
谢重华望着火架上的食物两眼发直,都不知道他们竟这样会享受,有酒有新笋,还有那林间的麻雀与水中的游鱼。
二人突然出现,以致那个本来还啃着烤鱼的华贵少年抛了吃的跑。隔着竹林,只能看见那抹淡蓝色的身影在其中穿梭,时不时还回头看看,虽没有人追他,速度却丝毫不减,看得众人都呆了。
显然,谁都没料到会有人过来。谢莨拉着前一刻还在拿铁签子穿竹笋的谢莀上前,作揖行礼,恭敬的唤了声“三叔”。
其他人听了这称谓,起先都吃惊于眼前这个看上去年龄不过只比他们稍长几岁的男子居然是同窗的叔父,继而回过神来,逐一理衣过去,纷纷喊道“三老爷”。
谢元盛不过微微点头,看都看没看侄儿那些人,视线依旧锁在那径自跑路的裴继身上,不去追也不出声呼喊,那么看着。
一群莘莘学子,往日里斯斯文文的,举手投足都要讲究礼数仪态,如今这般不拘小节亲自庖厨,特地勒令了前面庄里的下人不准过来打搅,谁知道来了两位谢府主子。
瞥见谢三老爷身后的少女,少年们纷纷面颊发烫,**着双手有种无处安放的尴尬,实在是太失礼了!
“三妹妹,你怎么……”谢莨开口,好奇的目光看着她。
谢重华知道他的意思,回道:“三叔特地赶回府找裴公子有要事,我带他过来了。”
谢莨:“……”
他只是想知道她怎么知道他们在青竹庄而已,何况三叔又不是不认识路,需要你一个小姐亲自带路?
因着不亲近,这些意思没有表达。可旁边的谢莀看见她激动了,两步走过去,笑容满面道:“三妹妹你又骗了大伯母出来玩是不是?”
和他说话,谢重华自然多了,瞪眼道:“什么叫做骗,我与母亲打了招呼的,何况我是跟着三叔出的门,二哥你又想多了!”
“还不是借口,我知道你在家闷不过一个月!”谢莀语气洋洋,见她盯着那些吃的,转身取了几串烤好的嫩笋和一只麻雀过来,“给,看你眼神知道你馋了,这是竹间的麻雀,虽然不比归燕山上的肥,不过子延手艺好,味道不错的。”
他还记着堂妹因为去逐雀而滚落山坡的事儿。
谢重华望着面前的食物,瞥了眼他的身后,心道这么多双眼睛盯着,自己要怎么吃?如果先回庄内的话,她觑了眼满面肃色的三叔,以及终于意识过来停了奔跑在慢慢往回走的裴继,会看不到热闹的啊。
于是,她深思熟虑,从二哥手里各接了串笋和鱼,走到谢元盛身边,含笑殷切道:“三叔,你从耀县赶回来路上肯定没有用午膳,吃点东西填填肚子吧,二哥说味道不错的。”
谢莨和谢莀都看着她,似是不可思议,其他人倒没有多想,只觉得世家小姐规矩极好,毕竟隔着点距离,方才谢莀的话说得也轻,落在他们眼中是一幅谢家兄妹和睦、孝顺长辈的画面。
可是,烤串成功的破坏了谢元盛酝酿出来的气场,他望着面前的食物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关键这档口谁有精神进食?
裴继自己在竹林中跑了半圈,发现谢元盛根本没搭理他,倒是把自个儿跑得大汗淋漓。在竹林里听着鸟雀低鸣,叶子簌簌,思考了下人生走向,于是又慢慢的踱步回来了,只是不敢近前,停在一株碧梧前靠着树干瞪眼。
裴继在看,看谢元盛会不会接他那小侄女的烤串。如果接了,他过去说这是自己起意经手的,他总不能吃了他烤的东西还骂他;如果不接,他想办法挑唆几句那个小姑娘,让他哄侄女去,估计无暇分神顾自己了。
他盘算的好,可是谢元盛依旧那么望着他,裴继只能装作四下赏景。
谢重华不懂这二人间的关系,是觉得手有些酸,迟疑着要不要撒娇再喊他一声,又怕惹恼了对方。
谢莀却是心疼她,提醒道:“三叔您尝尝吧,别让三妹妹一直举着。”
谢元盛这才不得不抬起胳膊,却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当着这些孩子吃的。可拿在手里,那油渍滴落,被小辈们希冀的目光盯着也是不自在,终是同那边悠哉看风景的人开口:“裴子延,你过来。”
裴继慢腾腾得挪步,是真的慢,等近了打哈哈,指着对方的手说道:“安素哥,冷了不好吃了,咱们认识那么久,你都没尝过我手艺呢。”
安素,是谢元盛的字,老太爷生前取的,意在安之若素。
谢重华几乎没听见有人如此喊过他,一时还觉得新鲜。
谢元盛“呵”了裴继一声,却也有了台阶,单手负在身后,转身先道:“你随我进庄。”
裴继闻言,原地别扭了下,而后佯装很自然的看了看众人,口中嚷道:“你们继续,我们大人说点事情。”一副长辈关照小辈的口吻。
谢重华笑了笑,等他们率先进了门,拉了拉身边谢莀的衣角,轻声道:“二哥,这里不方便,你帮我送些进庄子,多些那个烤笋。”
然后同严谨的谢莨欠了欠身,柔声道:“大哥,我先过去了。”
兄妹感情淡薄,谢莨自然没啥反应。
谢重华找了间宽敞明亮的屋子等谢莀,有管事媳妇过来服侍,上的茶浓淡相宜,很合她口味。
府里的主子很少来庄子上,难得过来,那些妇人都上赶着伺候,介绍这附近的风光和田中作物美食,又问小姐要不要试试。
谢重华的兴趣在院后的烤串上,礼貌回绝了,只捧着茶盏说道:“这茶泡得不错。”
有婆子回话:“这是张福家的泡的,按着三小姐您的口味特地调的,小姐满意好。”
“我的口味?”谢重华微诧,这庄子上人还能知道府里主子们的口吻?
“可不是嘛,张福家的以前在府里当差,小姐应该认识。”
谢重华听了,心中已有答案,面上微凝,抚着杯壁淡淡道:“叫什么?”
“朱颜,听说这名儿还是府里太太改的。”
谢重华将杯盏搁落,“还真是巧,的确是服侍过我的。”
母亲说把朱颜指给了庄上一名管事,没想到居然在青竹庄,再听朱颜名字,谢重华闭了闭眼。
“小姐可要见见她?”
“不必了,下去吧。”她冷声道。
那婆子见了不敢再多话,行礼退到外面。
谢重华调整心情,正嘀咕着二哥怎么还不来时,见谢莀领着个妇人装扮的年轻女子进来。那妇人身姿窈窕婀娜,穿着桃红色的裙衫,走起来路轻纱飘摇,丁点儿不似庄上干粗活的。
妇人捧着红木托盘,单梅独秀的白瓷盘上摆着烤笋、烤鱼等物,她身影熟悉,谢重华见了暗笑一声。
朱颜啊朱颜,到了如今你还不安分,这叫她如何是好?
“三妹妹,子延不在,我亲自给你烤的,你可不能嫌弃。”谢莀坐在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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