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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说没有那回事,那就是沈雍无中生有,老太太素来是周全的人,为何今日行事如此草率,都不问问清楚,就要打她?”
她说完,让外面的照影及衡兴园里的随从进来答话。
自然是与沈雍告诉老太太的二般说法,都道当时只见大姑爷不放三小姐走,没有三小姐对沈雍大呼小叫的事。
等他们说完,大太太又问:“老太太现在知道事实了,还要罚昭昭吗?”
见江氏如此形态,老太太竟有种被儿媳妇逼迫的感觉,再想起方才江氏口中所说的“沈雍是何人”,那股子怒气是怎么都消不下去。
“你问我沈雍是何人,那是你替阿菁选的夫婿!当年你是怎么和我说的,说他是个良配,那我的菁姐儿去了哪?”
大太太知道老太太这个心结,心里也是无奈。她当时替谢菁华选夫婿的时候,怎会知道在金陵颇有名望的沈家会做那等凉薄之事?老太太的意思,莫不是以为自己存心将菁华往火坑里推?
“菁姐儿已经离世了,这与昭昭又有什么干系?”
老太太闻言,眼中悲怆之情更浓,叹道:“是啊,菁姐儿已经离世了,重姐儿还好好的。”
大太太一时不知该如何接话了。
老太太看了看照影,又看看那名陌生的随从,话锋一转,意味不明的说:“你掌着家,他们又是你带来的,自然是偏帮着重姐儿。”
大太太气极反笑,“如此您都不相信,那老太太还欲如何?”
她索性松开了重华,往旁边一站,望着老太太一字一句道:“是,您是婆母,我为儿媳,您要教训昭昭,儿媳没资格阻拦。只是,您这藤条打下去的时候,可有想想她也是您的孙女?”
老太太身形颤了颤,去看谢重华,素来笑意吟吟的少女此刻面露痛色,并没有以前的娇憨模样,两手红肿着被江氏身边的嬷嬷呼着气。
重姐儿,从来都是被人捧在掌心里的,受了这么点委屈就有人为她出头,也有人心疼她。
老太太又想起自己的菁华,没能见到最后一面,也不知道走的时候受了多大的苦。
她将藤条松开,在徐妈妈的搀扶下坐回去,“不管怎样,重姐儿顶撞我是事实,还不肯认错,去家祠里跪一晚吧。”
大太太听见还要罚,张口喊她,可话还没出口,又听老太太道:“江氏,我还没咽气呢!”
这么严重的话,大太太脸色一白,却也不舍得眼睁睁看女儿进那阴森的祠堂,正迟疑间,又听外面侍女道:“老太太,三老爷来了。”
他是宫里的人,那吩咐他做事的人是何身份,不言而喻。
金陵看似富庶繁华,但沈雍却不甘碌碌无为的留在这儿,先前取得功名后原以为能留在京中,便是从个撰书小员做起都行,没想到庆元帝让吏部因人布职,将他又派回了金陵。
对于一个新晋的年轻进士来说,同知官位真的算是厚待他了,当然这其中也有沈家的努力,可到底只是个地方官员,他并不满足。
如今还好,谢家阖府都在这里,但再过两年,他们是要回京的,那时候重华也会离开。她若是回了京城,而自己还在金陵,可就真见不到了。
沈雍找机会接近了这个从前很不起眼的谢三老爷,细处之后发现竟连路威将军的儿子都对他敬畏不已,手中更有其他人供其秘密差遣,越发觉得自己明智。
他们先后去了耀县两回,都已经人去楼空。沈雍不知道谢元盛到底在找谁,但找了一年多还在继续,可见事态严重,是非找到不可。
今日来了谢府,眼前人还是如过去那般不肯尽数坦然,沈雍知道谢元盛是还未真正信任自己,是以公事之后,他没有立即离开,唤着三叔与他套近乎。
谢重华刚进衡兴园时,他就留意到了,不时朝庭院里看,心里有些炙热、有些激动。他已许久没见过阿重了,方才望过去,似乎又长高了些……
沈雍能发现,谢元盛自然也知道,院子里的小厮少,多是他信任之人,与沈雍谈话也就没有闭上门窗,那抹娇小的身影飘然而至时,他都闪了闪眼。
谢元盛瞅着心神不宁的沈雍,虽说他不曾刻意理会府里的事,但两家的关系和矛盾也耳闻了些,加上最近与谢重华接触,很明白眼前人的心思。
他端起茶盏喝了口,与沈雍婉转道:“进府这么久,老太太想必要念叨你,你也该去看望润哥儿了。”
很明显,这是送人的意思。
沈雍正想着告辞呢,站起身作揖道:“那三叔,我先去看看三妹妹,方才瞧见她了。”他自诩相熟,语气熟稔。
谢元盛握着茶盏摩挲着,语气意味不明,“正好,我还要问她功课,你让她过来。”
沈雍心底有些不情愿,好不容易碰见重华,自己就成传话的了,但面上没有表露出来,只点头道好。
谢重华坐在小厅里吃酸梅子,她来的次数多了,三叔也会让人准备些零嘴,懒洋洋的趴在桌上打盹,觉得午睡没睡醒。
乍然听见外面的照影在唤“大姑爷”,蹭得就坐直起来,转头看向门口,正见沈雍立在廊下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