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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重华发现,三叔其实并不难哄,只要顺着他,在感情上给予回应,让他觉得对自己的喜欢值得就够了。谈那些规矩道理,什么不能溺宠,答应娘亲要督促她功课之类的,都是他心情不顺时的说辞,但凡他舒畅了,心情愉悦,是根本不会讲究的。
这样子的三叔,很符合谢重华以前对夫君的标准,可以无限纵着她小脾气。她知道近来是有些恃宠而骄了,再回到这个年纪,远离了沈雍,初时的彷徨恐惧退散,被娘亲和三叔捧在手心里疼,的确是越来越骄纵了。
她回屋后躺床上翻来覆去想了很久,维持现状是最好的,她并不想改变,是以睡前再三交代了照影不准透露出去,谢重华讨厌变因。
难得的,次日天微亮她就醒了,坐起身撩起帐子,屋里静悄悄的,冲外唤照影和画碧进来服侍。
雕花的房门吱呀一声,进来的却不是她的近侍,而是宋嬷嬷和另外两个婢子,端着热水和漱口等物搁在床尾的架子上。宋嬷嬷上前,温声奇道:“小姐今日怎这样早就起了?”
谢重华也觉得稀奇,昨儿去陆家玩了一日,夜里又胡思乱想的,现在却不觉困倦,闻言莞尔笑了笑,随口问起照影她们。
“方才大人派阿平来传话,把她们喊去了。”
谢重华动作微顿,下意识里有几分担忧,转念又摇头,面色如常的应道:“知道了。”
梳洗更衣后,她往三叔那去,谢元盛在这个时辰看见她还有些惊讶,当着侍人倒忍住了没有揶揄,与她去用早膳。
谢重华问:“三叔今日不用出府吗?”
“早上无事,下午要出去趟。”
“去哪儿呀?”她顺口再问。
谢元盛也不瞒她,坦然答道:“威远侯府。”说完忽感歉意,觉得又将她独自留府里了,便添了句:“昭昭去吗?”
威远侯府萧家,是太后的娘家,现任萧侯就是庆元帝的舅舅,身份尊崇,萧大小姐又是宫里的贵妃,门第显赫。
谢重华显然没料到三叔现在就搭上了萧家,相较自己当初在他面前讨巧卖乖不断刷存在感,他这攀交京都权贵的速度委实太快了!滴溜着乌黑的眼珠,呆愣愣的茫然道:“三叔去谈事情的,我去做什么?”
谢元盛低了声音回她:“萧侯的母亲前阵子摔了一跤,如今卧在床上,我此行过去,是问候她。”
谢重华见他脸上表情虽没什么变化,但语气里却带了几分关切,微微纳闷起来,却还是摇头:“算了,我都不识得萧家老夫人,冒然过去挺尴尬的,还是不去了。”
谢元盛面色未变,语气却比方才淡了几分,“好。”
膳毕,谢元盛见她东张西望的打量着素回堂内外,心知她在担心什么,了然的询问:“在找你那两个丫头?”
谢重华心思被道破,大方承认了,“嗯,嬷嬷说早上三叔把她们喊走了,怎么没见人儿?”
他们习惯了膳后在小厅里吃茶说会话,谢元盛在等下人撤席,双眸则望着她似是在判断小姑娘想法,末了笑出声:“原以为你刚进来时就要问的,能憋到现在,也是不错了,怕我把人送走吗?”
昨晚照影与自己说话时被三叔撞破,今早刚听宋嬷嬷说的时候,谢重华是慌的,但转念又觉得三叔应当不会那么做。此刻听他问起,仰着头满脸信任的回道:“你才不会把她们送走呢,顶多就是警告一番,让她们别乱嚼舌根,是不是?”
“这么确定?”她这副模样,谢元盛见了当然高兴,却还是想逗她。
谢重华点头,半恐吓半认真的语气:“你把她们送走了,我就不理你了,你才不会这么做。”
他去抓她搁在桌面上的手指,捏在掌心冷笑:“拿我与两个侍女比?”
谢重华“哎呀”了声,叫声清清脆脆,带着几分浮夸,瞪过去没好声道:“怎么说翻脸就翻脸,你自己要比,捏酸吃醋的做什么,又不是我拿你和她们比的。”说完也明白他是敏感,指甲抠了抠他手心,笑语:“好啦,别捏我了,都捏红了!”
谢元盛知她不是来兴师问罪的,刚也是故意板脸,听她叫疼,去看掌中的手指,根根纤细葱白,好看的紧,只是此刻有些红。他特别不能理解,“我都没用力。”
她轻哼了声,继续问:“人呢?”
“没事儿,去前院送点东西,待会就回付娇阁了。”谢元盛风轻云淡道。
谢重华咦,好奇:“你都在这里,前院又没人,她们去送什么?”
“毕方在前院。”
谢重华这才反应过来,毕方将谢玉华送到谢宅之后就回来复命了,如今便在尉主府。她与毕方也算认识,随意的问起他今后是否就一直住在这里。
谢元盛沉默了下,与她道:“府里有些人要训练,他负责操练,目前为了方便就住在前院,等过阵子随他意愿。”说完柔声同她叮嘱:“昭昭无事便莫要去前院了,若是找我,让人传了话我过来。”
“这么神秘,你们干嘛呢?”谢重华嘀咕。
谢元盛又捏了她下,“不是神秘,怕你见了吓到,回头就又要闹着怪我了。”
“你总是捏我!”她气红了眼,反弯指去掐他,用了老大的力也没见他哼声,最后站起来直接喊:“你让我打下。”
谢元盛就松了手,任由她打自己胳膊,领着她去了书房,真的督促她抄文章了。
谢重华躲了那么多日子,知道避无可避,心想着抄个文章也不算什么,便真安安静静写起来。谢元盛在外间看书,屋内的纱帘挂在月洞门两边的金钩上,他稍稍抬眸,就能看到她。
这样子在眼皮底下的感觉,安安静静乖乖巧巧的,很好。
谢重华其实写字很快,看着十多页的名夫子文章,她半个时辰就抄好了,搁下笔起身拿过去,“三叔,好了。”
他正要接,听到称谓,一本正经的纠正道:“此刻无人。”
谢重华其实很机灵,瞬间意识过来,甜甜的又唤了声“盛哥哥”,把他听得眉眼尽展。
谢元盛坐那儿看她抄的文章,字迹还算端正,也无错字,虽写得快但不见潦草,便问了几句其中内容,见她也应对得当。他突然就问:“你之前在金陵,是不是故意扮拙来亲近我?”
谢重华从前的确是总借着这些请教文章的由头去衡兴园,那时候心里拿捏不准,怕他见自己无所事事就打发回内院,所以借口都很好听,这篇文就是那时候的遗留问题。
现在被问起来,倒让他觉得当初自己就很想和他共处,所以总找理由主动过去。虽说的确是事实,但那时候的心思和现在又不一样,为防他得意,谢重华拒不承认,“才不是,我当时真没明白,刚写的时候才想明白的。”
她确实不擅长遮掩心思,谢元盛刻意戳破,含笑了道:“小聪明都用在我身上了,这些文章你真迟钝也是正常。”
谢重华越发脸红了,侧着身要走又不走,等他拉自己。
谢元盛偏偏好整以暇的望着她,谢重华被盯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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