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城(第2/4页)(修真)大逃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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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来的杀气,像变了个人似的。

    “不错。”封萧唇角勾起一丝冷笑,“总算有点样子了。”

    “这样够了吗?”纪雅之怔怔地看着地面,封萧没有回答,她自言自语,“不够,光是这样还不够……应该被挫骨扬灰的……不是竹叶……”

    而是那些人。

    她没有再看一眼封萧,直接扭头跑下山。她白色袍角上有星星点点的泥水晕开,丑陋如伤痕。

    封萧在原地未动,白琅也一直盯着他,想看看他到底做什么打算。

    这时候林中再度风起,白琅的心悸感彻底化作惊惧。她瞬间回神,面前一切像被擦去的水雾般消失,她发现自己已经回到了山下小道,手捧着皲裂出缝隙的镜子。

    她把镜子塞入怀中,以最快速度回到了库房。

    “上人!上人!”她拼命敲折流的门。

    折流打开门,他穿了件朴素的暗色道袍,眼睛却煌煌如阳,在夜色中明亮到不可言说。

    “我……那个……”白琅被他盯得有点不自然。

    “进来说。”折流把她拉进房里。

    “我好像又找到一个谕主。”

    白琅把竹林里的事情从头到尾讲了一遍。

    折流却没有在意这些线索,而是微微蹙眉质问:“你以阳神出窍入镜?”

    阳神是指修道者的生魂,它受元神驱使。

    炼气、筑基期的修行者虽然能让阳神出窍,但是一般不会这么做。世上不可见的**甚多,随便一点震荡都会对脆弱的生魂造成不可磨灭的伤害。在达到一定实力前,出窍是件很可怕的事,下场大多数被游荡的秽物所染,变成回不去肉身的污浊鬼。

    “我没有。”白琅不知道怎么说,“好吧,我好像有,但不是故意的。那时候我心念一动,直接到镜子里面去了……”

    折流抿紧嘴,想严厉一点又严厉不起来。

    “你的天权是映镜,应该比世上任何人都更了解镜子。”他靠在墙边,长发顺着床柱柔软地垂成夜幕,“你觉得镜的作用是什么?”

    “倒映出外界的事物。”白琅说。

    “对,所以镜子里的一切都是假的,是真实世界的折射。”

    白琅还没弄明白他想跟自己说什么。

    折流视线微垂,睫毛投下阴翳,他看着白琅说:“假如你进入到一个与真实世界完全相同的镜中世界,你有办法分清吗?”

    白琅心脏猛然一跳。

    “你没有办法区分,因为映镜人的能力是完美而真实地将世界投影出来。如果你的阳魂进去,然后在镜中睡一觉,起来之后你怎么知道你已经结束了出窍还是依然在镜中?或者……像你刚才阳神回体,你怎么知道你是真的阳神回体了,而不是在镜中回体?”

    这段把白琅说得冷汗直流。

    折流低声警告:“既然天权是映镜,那到映镜为止了。”

    白琅以微不可见的声音说了个“是”,然后跟小时候被传法弟子训了似的垂着头一言不发。

    折流以为自己说太过了,又不知道怎么安慰,只好也看着她一言不发。

    白琅倒不是觉得委屈,她只是突然又想到件事——谕主的能力其实并不局限于天权,他们实际上是可以僭越天权的。不知道有没有具体规定,天道对“僭权”的容忍度大概是多少,超过了又会受到怎样的惩罚?

    最后还是折流打破沉默:“说说那个新发现的谕主吧。”

    “哦……”白琅回过神来,“应该不是封萧和纪雅之,看见他们两人的时候没那么激烈的感觉。但是每次竹林中有风吹起,我都有些心悸,这位谕主的能力应该与风有关。”

    “能用镜子找到他吗?”

    “不能。”

    用映镜的能力找到一个人的前提是,白琅要知道他是这个人。

    因为白琅知道纪雅之是谁,所以能轻易在竹林找到她。

    退一步来说,明笑告诉白琅“寒潭边有个杀了蛟龙的女人袭击了我”,而白琅判断此女是谕主。她的判断对了,所以她知道谕主是谁,因此也能找到。如果这个判断错了,她找不到,因为身份是不对应的。

    “所以暂时只知道万缘司内有位谕主,天权为风,对吧?”

    “这够了。”白琅咬起了指甲,“等我把龟山金母秘藏解决掉,再腾出手来找他。”

    说完她发现房间里静了下来。

    折流:“龟山金母?”

    白琅:“……”

    完了完了说漏了。

    钟离异肯定要提剑来捅她。

    “……上人你要去吗?”白琅硬着头皮说,她突然又有种听前辈*然后被逮住开小差的感觉。

    “你想要我去吗?”折流问她,语气平和,好像也没有生气。

    “不用了,我跟钟离前辈一起好。”

    折流淡淡地点头:“哦,你们一起去。”

    白琅终于受不了这个僵硬的气氛,准备告退了:“上人对不起,叨扰您这么久,我……”

    她话说到一半没声儿了,因为折流伸出食指抵住了她的嘴唇。

    很温暖,有点被剑磨出来的粗糙感,但是并不像钟离异那样锋芒刺人。

    是九天上的太阳,普照众生,且高不可攀。

    “你不能跟我道歉。”折流轻声说,“谕主。”

    他收回食指,白琅同手同脚地冲出了房间。

    这是钟离异第二次看见白琅惊慌失措地从折流房里逃出来了,他摸着下巴想,折流平时对白琅真有这么凶残吗?

    “你还好吧?”钟离异忍不住问。

    白琅居然觉得刚才折流用手指擦过她嘴唇的动作很色.情!!啊啊啊啊啊啊啊啊简直是在亵渎!

    回头她得跟折流说清楚,不能乱摸她。因为她正处于一个特别容易胡思乱想的年纪,必须像筑基一样摒除外界干扰,全心投入道途。

    钟离异又问了一遍:“喂,你还好吧?”

    “哎……”她叹气。

    “怎么?上人又欺负你?”

    “哎……”

    白琅叹着气回自己房里了。

    她翻出黄纸,写了好多静气凝神的符咒贴在房间各个角落里,还在门上布了粗糙的禁制,防止有人突然闯入。把一切都准备好,她才盘膝坐在蒲团之上,排除杂念,存想入定。

    为了避免自己接着瞎想,白琅觉得找点事做,比如筑基。

    第一步存想入定对她来说并不难,她向来耐得住寂寞,沉得下心,只一会儿摒除了外界所有声光色,全心浸入自己的意识世界。

    接下来是内观。不同流派的丹道有不同的内观之法,大部分是观想天地灵兽或者自然景观,不过姜月昭那时候跟她讲的是所谓的“己观”。因为外物繁杂,倒不如向内认识自己。

    白琅在心中低念观想法诀:“道不可见,延生以明之;生不可长,用道以守之……”

    如此一遍又一遍,尘心渐定,最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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