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莽莽密林,有巨木擎天,蔓藤牵连,灌木丛生。
此时,林中一片安静祥和,只有微风拂过,阵阵松涛;溪流淌过,潺潺水声。
忽然,一阵“呕~~~呕~~~”的叫声远远传来,极速迫近。
这声音,乍听起来,像龙吟,有似象吼,沧桑悠远,其中又饱含着愤懑之意,愈加使闻者心悸。
片刻之后,随着一阵阵的大地震动,一棵三人合抱的大树忽然发出脆响,厚实的树身仿佛纸糊的一般,“咔嚓”一声,被一根像长牙又似骨刃的东西直接洞穿。
透出树身的部分,向上弯曲着,上面泛着暗金sè的光华,更不时有寒芒闪过,让人一见之下,顿生寒意。
好像被卡着不舒服,那根坚锐的东西猛然一挣,伴着树身开裂的声音,退了出去,只留下一个黑黝黝的大洞。
紧接着,粗大的树身好像被什么东西卷住,一下子连根拔起,甩到了一旁,露出了其后三个巨大的身影。
它们身高一丈开外,体长更逾两丈,身前有两根骇人的长牙,浑身披着黑sè的细密长毛,四肢笔直粗壮浑圆,轻轻一踏,便是一声闷响。
让人印象最深刻的是,它们那条与体长几乎相等的圆筒状长鼻。它柔韧而强力,之前那棵大树,正是毁于其轻轻卷拔之下。
——“金刚龙象”。
鼎鼎有名的妖兽,生来便是二阶水准,据说身具蛟龙血脉,力大无穷,皮糙肉厚,獠牙锐利,长鼻坚韧。
它们一成年就是二阶巅峰的妖兽,更可怕是,与普通的象类一样,喜好群居,且报复心极重,族中成员一声大吼,几百里外的象群马上就会飞奔而来,直接将敌人踏成肉泥。
这样强大的妖兽,生活在无回谷这个地方,真是委屈了。
更委屈的是,竟然还有人敢来挑衅它们?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于是,这三只金刚龙象,便从几十里外的老家处直追到了这个地方。
不曾想,来到了此处,在密集的树木遮挡之下,一时间竟失去了那个该死的家伙的踪迹。
不仅身影,连气息都消失不见了,这使得这三只龙象愈加的愤怒,不停地挥舞着獠牙长鼻,转瞬间便把整片密林破坏得不成样子。
发泄了半天,还是不见敌人的踪影,它们似乎也有点疲倦了,喘着粗气互相低吼着,好像在交流着什么。
少顷,似乎得出了共识,金刚龙象们满脸郁闷地转身,大踏步地离开。
又是一阵横冲直撞,树折石崩的声音,好半晌后,这个从密林变成疏林的地方,才慢慢恢复了平静。
过了一会儿,不远处,几只饱受惊吓的鸟类,刚刚心有余悸地落下,忽然又惊叫一声,一下子飞得老高。
这时候,一处小小的灌木丛突然分开,一个身着玄金衮服的青年修士,苦笑连连地从中走了出来。
……
张凡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接着又举目远望了一番金刚龙象远去的方向,这才长出了一口气,放松了下来。
狼狈啊!
三只金刚龙象,解决起来虽然困难了点,但也不是办不到。
可是张凡猫在一旁,看着它们耀武扬威的,愣是不敢妄动。
这群金刚龙象足有百八十只,又极具报复心,只要他敢伤了这几只龙象的皮毛,它们一声吼,接下来的龙象大cháo,足以把他淹没十回还有余的。
尤其是其中的那只雌象,也就是整个象群的首领,更是光看体型就令人心惊胆战的,他是绝对不打算领教一下了。
几rì前,张凡光临了这些龙象栖息的河谷处,正巧看见一只巨大的雌xìng金刚龙象正在地上挖着坑呢,坑便还摆放着各种树叶、果实,甚至还有各种各样论堆计算的珍惜灵药,登时就让他瞪圆了眼睛。
张凡是听说过雌象在求偶前会有这样一番动作,挖坑做新房,摆礼物之类的,不想这礼物竟然如此丰厚。
心动之下,他的眼中不由得放出光来,不想那只雌象即便在准备新房的时候也如此敏感,当即就把他揪了出来。
这下好了,那只雌象居然便是整个象群的首领,一声令下,张凡就被从河谷追到平原,再从平原被赶到密林中,最后借着树木遮挡视线,才有机会取出乌巢掩盖气息隐蔽在一旁,躲过了这一劫。
几十里地啊!真是不堪回首。
不过张凡也就是懊恼了一下,便作罢了。无它,习惯成自然。
这十来天,他按着玉简上所记载的,按图索骥下来,不仅一样灵物都没得到,反而被追啊追的,都追习惯了。
最开始是一个湖泊,按玉简上的记录,里面应该有一种水生蚌类,内含灵珠,是某种丹药最上等的药引子。
很容易找到了那个湖泊,里面也的确是有那种蚌类,不过还没等他高兴呢,几百只的铁甲鳄呼啦啦一下子全围了上来。
好不容易使出浑身解数上得岸来,又被它们尾随着屁股一阵好咬,跑出十里开外才算甩掉了。
无怪记录玉简的那人没有收取,原来那种蚌类还有这么些猛邻居!
这还不算完,张凡不死心呐,又按着顺序一个个寻觅了过去。
于是,悲剧发生了。
峡谷,七叶灵芝,上千只长臂石猿,追杀!
山洞,千年火苔,铺天盖地的岩火虫,追杀!
沙漠,顶级炼材火晶沙,数量以亿起跳的烈焰行军蚁,追杀!
……
……
玉简上一共记录了十三处方位,十三种灵物。
除去紫橼果一处,算上金刚龙象河谷这次,张凡已经接连被追杀十一回了,也算是熟能生巧,逃出经验来了。
无怪那个惨死的小子只准备了一个凝玉瓶,想来是早被人交代过了,除了紫橼果处,其它地方他压根就没打算去。
凭他的本事,要是像张凡一样不知底细地摸过去,别说被追杀十一回了,只要有一回尸骨就早寒了。
犹豫了半天,张凡还是朝玉简上记录的最后一个方位走去。
“有始有终吧!最多,再被追一回就是了,反正……也习惯了!”他一边走着,一边自我安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