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防|盗||(第2/5页)落雪满南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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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苏南只能在内容这块多花些心思。她一日一日关注着软文通稿的阅读量,看着那数字蹭蹭上涨,极有成感,心里在一种不知道为了什么的追逐之中渐渐平静下来。

    也不是没想过陈知遇。

    他的朋友圈、微博停更了很久,虽说以前频率不高,但现在几乎已是完全没有动静。

    免不了担心,他那天匆匆离开,是为了什么事?

    好几次询问的话已经敲在了输入框里,又被自己一个字一个字删除。

    ——还欠她一个故事,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兑现?

    八月下旬,公司要跟一个当红作家合作,两方进行资源置换。作家自己餐馆即将开业,要依靠公司的平台造势;公司则需要借作家的名气进一步增加新注册用户。

    是个大项目,也是苏南从头开始参与的第一个项目。活动正式开始前有好几轮线上线下宣传投放,不同平台内容要求各有不同,再涉及到活动当日的食客筛选、流程监控、线上直播……各种可预测不可预测的细节需要一一确认到位,作为半个新手的苏南忙得焦头烂额。

    仲夏时分,科技园里寥寥几棵树木,像是要被太阳烤焦了一样。

    这时候,江鸣谦跑过来慰问了。

    他一下飞机直接拎着行李赶过来,把硕大箱子往贺锐办公室里一放,从箱子里掏出好些旦城特产、水果零食,一一在公司分发。

    苏南座位靠窗,此刻正攥着手机,呆望着外面的天空。

    江鸣谦轻手轻脚走过去,苏南没发现他,在他手搭上她肩膀时,吓了一跳,手机差点从手里蹦出去。

    “学姐,”他露出个笑,把拎在手里的半袋新鲜荔枝搁在她桌上,“上班摸鱼,小心我告诉学长。”

    苏南笑一笑,让出座位给他坐。

    “我站着行……”

    “你太高了,站着我有压迫感。”

    江鸣谦哈哈一笑,顺从地在她位上坐下,“怎么样?听学长说你们最近可忙了。”

    “还行。”

    “习惯吗?”

    “……还行。”

    江鸣谦抬头看着她,一个多月没见,她脸色有点儿不好,但似乎又比期末那段时间更有精神。

    “看什么呢?是不是我黑眼圈挺重的?”

    “没……”江鸣谦摸摸鼻子,转过目光,“……吃荔枝吗?挺新鲜的。”

    解开袋子,两人分食荔枝。

    “你是过来旅游吗?”

    江鸣谦笑说:“不是,我妈在帝都,我一般暑假过来去她那儿住两个月,顺便过来给学长帮帮忙——你住哪儿?”

    “在附近。”

    “条件怎么样?帝都夏天热,有些老房子空调失修,住着挺憋屈的。”

    “跟人合租,还好。”

    江鸣谦似是这才放心,起身把座位让回给苏南,“你先忙,学姐。帝都我熟,一会儿下班了我带你去吃好吃的——荔枝赶紧吃,放久了容易坏。”

    苏南笑着道了声谢。

    以前发现了,这人天生一副热心肠,碰到任何力所能及的事,都恨不能上去帮两把。有时候觉得他过于自来熟,但有些时候,又觉得这性格真的不坏。

    江鸣谦来帝都短短一周,已跟公司的人打成一片。贺锐也没给他个什么职位,他当自己是块砖,地推的、后勤的、客服的、行政的,只要用得上的,随叫随到。

    贺锐有辆车,买了两年了,专放在车库里吃灰。江鸣谦把它借了过来,下班以后载着苏南,随机叫上几个公司里同事,走街串巷。江鸣谦说他小时候住在老城区,后来父母离婚了,才跟父亲搬去南方,也算是半个胡同串子。

    有江鸣谦在跟前闹着,日子好像一下变得很短——白天上班,晚上深巷胡同里喝点儿淡酒,吃点美食,等到家已是晚上十点,洗个澡倒头能睡着。

    ***

    顾佩瑜出院了,在家修养,定期去医院做康复治疗。

    原来住的那房子在六楼,进出不便,全家从市区搬到了陈震此前相中的一套别墅里。

    半山绿荫蔽日,夏天也不觉炎热。

    顾佩瑜每日清晨推着电动轮椅,独自沿着林道“散步”半小时,有时候能看见松鼠,从这一棵树,窜到那一棵树上。

    陈知遇一周至少三次,会来别墅陪着顾佩瑜——她突发脑溢血以致偏瘫这件事,陈震和陈知遇是最为耿耿于怀的。陈震工作忙,越逼近退休之年,越得紧赶着把所有事务都梳理清楚;陈知遇两地奔波,在家待的日子屈指可数。

    平日里陪她的时间太少,终归心怀愧疚。

    夜里,陈知遇处理完学校的一些事,从市区赶回别墅。将车泊在停车坪里,静悄悄进屋,闻到一股酒酿的香味。

    顾佩瑜推着轮椅从厨房出来,笑说:“听见你锁车的声音了——冰镇的酒酿汤圆,王阿姨刚取出来的,你喝点儿,祛祛暑气。”

    “一路上在车里吹空调,热不着。”虽这样说,还是接过白瓷汤碗,喝了两勺。

    “吃饭了吗?”

    “学校吃过了。”

    “你爸说要回来的,也不知道今天又要忙到几时。”

    “他们今天开会,说不准。您到点儿了先去休息,别等他。”

    “我今天在研究插花呢,你瞧瞧。”顾佩瑜伸手向着桌上一指。

    “看见了,刚想问您呢。”陈知遇起身,走到花瓶前,拨了拨一支橙色的花,“这是什么?”

    “天堂鸟,又叫鹤望兰。好看吧?”

    “好看。”

    “以前静不下来,好些事说要做,一直拖到现在……我生这病,也不是没好处,”她见陈知遇面有愧色,笑一笑说,“生老病死,谁能决定呢?你跟你爸一样——我早说了,心重。凡事看不开,活该天生劳碌命。我已经到年纪啦,真一头栽下去醒不来……”

    “您别乱说。”

    顾佩瑜笑看着他,“要真有这一天,看开点,知遇,答应妈。我再不愿看你跟年轻时候一样了。”

    陈知遇沉默下去,嗓子痒,有点想抽烟,然而在顾佩瑜面前,他从来不抽——她烦他沾烟酒,总说当老师的,这方面也得做表率。

    “你推着我,咱们出去转一圈吧。”

    陈知遇应下,让保姆拿了块披肩,给顾佩瑜盖在肩上。

    到夜里,四周越发寂静,只偶尔从树林深处,传来三两声鸟叫,间杂着蛉虫的声音。

    “这儿空气好,阳光好,有一点,真是太/安静了。”

    “我常来陪您。”

    轮椅摩擦路面,发出轻微的声响。

    “我时常想,为什么人一到了年纪,希望儿孙满堂,承欢膝下——可能是太/安静了。觉睡得少了,清醒的时间长,有时候想,要能有个小孩儿,在跟前闹腾……”

    “程宛可能暂时……”

    顾佩瑜笑一声,“你当妈傻呢?”

    陈知遇一怔。

    “她从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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