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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继川说着,一手握住她脚背,一手固定脚踝,慢慢绕着圈,他的手之前在通风口上暖过,掌心温暖干燥,人也显得不那么讨厌,只是嘴上仍然不留情面,“钱有那么要紧?这东西丢了再给你找回来也一句话的事,犯得上拿命去追?”
余乔偏过头,不看他。
“又气了?刚那电击棒都快给你捏碎了。不遇到个贼,怎么能气成那样?刚要一不小心给自己气死了怎么办?”
“你管太宽了啊——”
他猛地一用力,脚踝的位置正了。
余乔一下没缓过来,整张脸都被凝固在前一刻,疼得一个劲吸气。
这么一愣神的功夫,陈继川问她,“袜子还要我给你穿?”
孟伟在前面搭腔,“余小姐,你动动脚,试试看好了没。”
陈继川说:“肯定好了。”
孟伟大乐,“肯定啊,我哥的本事我还不知道。”
陈继川把烟叼在嘴上,也不点,笑笑说:“马屁精。”
只有余乔闷头穿鞋,耳后像起红疹,热热麻麻的一片。
快九点的时候才到镇上。
路沿着铁轨走,灯暗得看不见夜雨。路口停着一辆桑塔纳,关着灯,里面却有人。
孟伟咕哝一声“他妈的不嫌烦啊。”调转方向。
车在右拐之后突然迎来亮光,道路两旁摆满了花圈挽联,孟伟把速度降到三十迈,慢慢往前开,最终停在一只“慈颜已逝,风木与悲”的花圈一侧。
余乔下车,绕过陈继川时将红色钞票叠起来塞到他皮衣口袋里,“给你多挣个手艺钱。”也不给他留机会,说完便提着包走进灵堂。
黑色棺木前摆着一张黑白照片,照片上的老人双眼内凹,肃着脸,不苟言笑。
余文初照旧戴着细边框眼镜,穿孝衣,见她出现,终于不再和缅甸人谈他的“生意经”,转而走到她身边,沉着嗓子说:“乔乔回来了。”
“来送奶奶。”余乔低头应一声,并不看他。
这时候陈继川和孟伟都进来,各自和余文初打招呼。
余乔忽然说:“晚上我守灵。”
陈继川这才发现,余乔右眼眼角有一颗痣,在刺眼的白炽灯下仿佛是一滴凝固的眼泪。
听说有泪痣的女人命不好,也不知道真的假的。
他抓了抓眉头的疤,转过背出去抽烟了。
余乔回到卧室,带上门。随手把姜茶搁在床头柜上,任它孤独地冒着热气。
新装的空调很快起作用,房间温度升高,湿度却骤降,燥得厉害。
余乔脱掉羽绒服随手扔在床上,接下来把毛衣、紧身衣和文胸都脱了,几乎□□地站在穿衣镜前观察自己。
眼前这具身体对她来说仍然陌生,她几乎不曾直视过□□的自己。这一刻她身上干干净净一粒红疹都没有,而她的嘴唇上似乎还残留着陈继川的温度,这温度是粗糙的、也是温柔的,是绵绵入骨的,也是充满蛊惑的。
“陈继川……”
她低下头,轻声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