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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废了,行了,都出去吧。”
待屋里的人都离开了,叶榛苓忽的睁开眼,她摇摇晃晃地下了床,偷偷跑出去,御剑去了恒雾峰。
到了恒雾峰,叶榛苓收回长剑,她苦笑了一声,这一来回,她这一身的修为怕是真要废了。
白希禹正懒懒地趴在窗前胡乱拨着盆栽里鹰尾草的叶子,见有外人来时也是吃了一惊,再仔细一看,发现对方竟然是榛苓。
榛苓?她怎么会来这里?
白希禹连忙跑到屋里,拿了一张面具戴上。
叶榛苓也没想到,她只不过是想着来恒雾峰找些线索,竟真的找到了那人。眼前这个人他穿着玄色的衣裳,脸上覆着银白的面具,与她记忆中别无二样。
她现在心中有万千言语,可真到了这人面前,竟是难以开口,最后,她只能问道:“这位前辈,你知道生死局吗?”
白希禹一愣,随后又是一惊。榛苓怎么会知道生死局这种东西?
见白希禹不作声,叶榛苓又追问:“前辈能解开生死局,是不是?”
白希禹抿着唇不作声,在刚才榛苓问出第一句话的时候,他便算了算,发现确实是到了时候了,乾曜的生死局估计已经是布下了。
其实所有人都在灾难中死去,只有主角一人幸存并从中得到机缘,才是主角光环的精髓所在,只是他忽然间不想这样了,他还是希望在他走后,青崖能够过得好一点,虽然这违背了他送光环的原则。
不过……也这样吧。
白希禹终究是点了点头。
叶榛苓带着白希禹御剑去了覃山,天空阴沉仿佛要坠下来一般,他们看见覃山顶上被一团黑雾包裹,狂风形成了旋涡,那里传来无数人绝望的嘶吼声。
白希禹跳下飞剑,转过头便对叶榛苓道:“你要么回去,要么待在这里,哪儿也不要去。”
“前辈……”叶榛苓不解。
“你只需要记着我的话行了。”
叶榛苓点头:“榛苓记下了。”
白希禹笑了一下,便转身往覃山上走去,他走了十几步后忽然停了下来,又转过头叫了一声:“榛苓。”
叶榛苓站在原地,歪了歪头,似乎在等待那人接下来的话。
然后,她看见银面的男子眼中似乎带着笑意,对她说:“你要好好的。”
————
所有人都不会想到,乾曜的生死局竟然会布在大比之后。他甚至不顾在场其他魔修的生死,瞬间启动了生死局。
漫天血雨降下,四周是厉鬼的哀号。
青寰凛然站在生死局中央,向乾曜问道:“魔尊这是何意?”
乾曜轻抬了抬眼皮,瞥了青寰一眼道:“只是看你们紫霄宗不顺眼,想要给除了而已。”
一旁的青涟想起叶榛苓同他说的话,便问道:“魔尊可是为了元衡?”
“元衡?”乾曜皱了皱眉头,随即才想到元衡是华梓染的名字,他笑了笑,道:“当然不。”
“不过若是你们现在能把染儿交给本尊,本尊也愿意留你们一个全尸。”
青寰全都明白了,乾曜只是想要覆没紫霄宗,华梓染不过是他顺带想要得到的,紫霄宗怕是合该遭此一劫。
生死局里,众峰主用灵力撑起一道结界,将弟子们护在里面。
乾曜看了之后将身后的斗篷甩到了一边,冷笑道:“本尊倒是想看看你们还能撑多久!”
十几日过后,生死局里的众人渐渐撑不下去,血色的雨湿透了他们的衣袍,各峰主渐次倒下,只剩下了掌门与青崖还在那里强撑着。
见一道黑色人影正向上走来,乾曜皱了皱眉,问道:“是你?”
白希禹笑了下:“是我。”
乾曜问:“你来干什么?”
“来找一个人。”
乾曜露出戏谑的笑来,问道:“来找本尊?”
白希禹摇了摇头。
既然不是来找他,那便是找里面的人了,乾曜又笑了一声:“那倒是个有情有义的,只不过本尊之前怎么没看出来呢?”他一挥手,直接将白希禹推进了生死局:“罢了,本尊大方一回,放你进去与他们一起吧。”
生死局里的青崖睁开眼,见白希禹正向他走过来,他猛地咳了一口血出来,问白希禹:“元溪,你怎么来了?”
白希禹走到青崖面前蹲下身,伸手擦去他嘴角的血迹,喟叹一声:“徒弟过来带师父走啊。”
“元溪,你不该过来的。”青崖低下头,这十几日过去了,他全身的修为几乎要耗尽,甚至没有力气再站起来,他是咬着牙才能与一旁的青寰撑着这一层薄薄的结界。
而一旁的青寰只看到一银面男子走向青崖,随后便也没了知觉。
“师父你看你这衣服都脏了。”青崖的一身白衣此时已经被血色浸染,白希禹假装抱怨道:“早让你不要总穿白的了”
青崖生生挤出一句话来:“元溪,你到结界里面去,听话……”
“这回怕是不能听你的话了,师父,我送你们出去吧。”白希禹站起身,那些血色的雨一触到他的衣袍,便瞬间消失不见,他口中缓缓颂道:“世间有兽,名为赤泽,貌丑,长寿……”
“元溪……”青崖听不见听不见白希禹说了什么,他只能感元溪的声音愈来愈缥缈,似要离开自己。
“……有赤泽兽生为人形,其血能破世间任何结界……”
白希禹弯下腰,捂住青崖的双眼:“师父,别看。”
“元溪——”
青崖看不到,白希禹闭上眼,身上玄色的衣袍仿佛炸开了一般,红色的血丝从他身上渗出,漂浮在整个结界内,他好像承受着巨大的痛苦,脸上的表情狰狞又可怖。
过了许久,白希禹浑身一软,倒在了青崖的面前,他看着青崖,似乎笑了一下,他说:“师父,这一次……徒弟是真的想要救你。”
他脸上的面具一丝丝破裂,面具下的那张脸苍白而了无生气。
青崖看着眼前这一幕只觉得瞠目欲裂,他爬过去抱住了他:“为师知道。”
“您不知道……”
白希禹微微摇着头,他这一次是真心想要救眼前的这个人的。
像他在青崖临走时,还要追问青崖一句,可不可以不要来覃山。
这是这么多世界以来,唯一的一次心软。
他穿越过这么多的世界,扮演了这么多的角色,不过是为了到最后能换来一次属于自己的人生。
他最明白自己想要什么……
“师父……不要告诉其他人我回来过……”白希禹看了一眼暗沉的天色,他弯了弯嘴角,偏过头,小声对青崖道:“你也要好好的……忘了我吧……”
……
一道白光闪过,青崖愣愣地看着怀中的人化作一只白毛小兽。
“没想到啊,竟然是那只赤泽兽!”乾曜啧了两声,直接飞到青崖面前,低头俯视着脚下的青崖,乾曜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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