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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学曾说要斩,那是斩,毫无拖泥带水。
“诺!”
亲兵队长双手抱拳应诺,而后一挥手:“推出去!斩了!”
几名士兵立刻将这男人狠狠压住,然后往外拖,这男人倒也是个怂包,看着魏学曾不似做伪的样子,一点小心思全没了,膝盖一软眼泪水冒了出来。
“总督饶命!总督饶命!小人只是受人之托!小人只是受人之托啊!我家将军有一个天大的功劳要送给总督!天大的功劳啊!饶命啊总督!饶命啊!!”
见他哭的凄厉,杀威的效果已经达到,魏学曾不屑的冷笑一声,暗骂一声懦夫,而后说道:“带回来!”
“你倒是说说看,逆贼有何功劳要让给本督?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本督要以车裂之刑严惩你!”
魏学曾瞪着眼睛怒喝道,倒也真的吓住了这男子,这男子双膝一软跪在地上,以头触地,哭嚎道:“总督饶命!总督饶命!小人这说!这说!我家……不!许朝!许朝说,许朝说他和刘东旸之所以造反,是有把柄被哱拜捏住了!
而且哱拜还当着他们的面杀掉了之前的党巡抚还有张总兵,甚至还逼死了庆王妃,他们生怕不跟着造反会被杀掉,所以才被迫从贼!他说,他说只要朝廷赦免他们的罪过,哪怕是将他们削职成庶人,只要能活命,杀掉哱拜父子,开城献降!”
魏学曾心里激动,但是长期的对敌经验还是让他多了一丝冷静,这个时节什么人都不重要,甭管庆王妃不庆王妃,反正庆王已病死,新的庆王还没来得及封,一个王妃无足轻重。
而且这些王爷在有识之士的眼里是浪费国帑的头号要犯,死了死了,没什么大不了,最多写战报的时候添上一笔庆王妃忠贞节烈不肯从贼,自缢而死,填上烈女传,够给面子了。
叛乱平息才是最要紧的!
“被迫从贼?本督如何知道你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你到底是不是许朝的信使,前几日,你们可威风的很呐,把本督身边的柳先生当着本督的面给炸了,你说,本督要是当着他们的面,把你给炸了,是不是能为柳先生报仇雪恨呢?”
听着魏学曾话里的凛然杀气,男子整个人都快崩溃了。
“总督饶命!总督饶命!这不是许朝的意思,也不是刘东旸的意思,而是柳先生游说刘东旸的时候,哱拜藏在那屏风后面,都给听到了,刘东旸和许朝连但对的时间都没有,立刻让柳先生被哱拜给抓了,这不是刘东旸的注意,也不是许朝的注意,全是哱拜一人为之!说到底,此次的叛乱,本是哱拜挑起,是哱拜挑起啊!”
“你们口口声声说哱拜是罪魁祸首,那本督告诉你,既然是叛乱,没有主从犯之分,全都是罪人!只要被抓,一样会杀!”
魏学曾又恐吓道。
“总督饶命啊!总督饶命啊!小人所言句句属实!句句属实啊!小人不敢妄言!这都是许朝面对面吩咐小人的,小人一点假都不敢造啊!许朝和刘东旸是真的想要投降!算他们不想投降,小人还想投降啊!小人的父母妻儿全部都被哱拜给抓住看管了起来,稍有不慎要被杀,小人也深恨哱拜啊!总督明察啊!总督明察啊!!”
这男子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实在不似做伪,如果这也是做伪,那魏学曾也只能自毁双目以全名节了。
“如此一说,难道确有其事?”
看着火候差不多了,魏学曾主动抛出了橄榄枝。
“没错!确有其事!确有其事!小人所言句句属实!如有一句不实,,叫天打五雷轰!!”
“够了!这等誓言从你等嘴里说出来,简直是玷污上天!滚回去告诉许朝和刘东旸,本督要在城头上看到哱家父子的人头!而后你们开城投降,本督保全刘东旸许朝二人之性命!”
男子一脸惊喜的直起了身子,整张脸因为眼泪和鼻涕的缘故全是灰尘,一个劲儿的磕头谢恩,让魏学曾老大的不痛快,一挥手,不满道:“马上离开这里!告诉他二人,行动越快越好,否则,万一出了变数,可别怪本督不尊誓言!”
男子说着要走。
“等等!”
男子惊骇欲绝的回头看着魏学曾,却看到魏学曾把一叠银票丢在了地上:“这里是三万两白银,是本督从军费里抽出来的,你拿回去告诉刘许二人,如果有摇摆不定之人,拿银子收买,许给游击将军的职位,听懂了吗?!”
“懂了懂了!懂了!”
男子连忙扑在地上把银子收拾好,而后连滚带爬屁滚尿流的回到了城下,又悄悄的摸回了城内,而后,一系列的行动紧锣密鼓地开始了。
与此同时,哱承恩和哱拜听着探子带回来的消息以及手中的三万两白银,是又惊又怒。
“父亲,我早说过,汉人都不可靠!一个个的狡猾奸诈,把反叛视作寻常事!简直可恶!这两个人要是不除掉,早晚是个祸害!父亲你还不听,现在可好,若不是儿子事先留了一手,我们被人砍了脑袋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哱承恩对自己父亲相信汉人的做法相当不满意,自从他当年买肉包子被汉人骗过之后,他不再相信汉人了,他一直觉得父亲和弟弟相信汉人的行为很傻很天真。
哱拜却是一脸颓然之色,颓丧道:“难道,真的是天要绝我?承恩,要不然,我们投降吧?”
哱承恩一听这话愣住了,他看着衰老的父亲,一脸的不可置信——我的亲爹啊!你大概还不知道你干了什么对吧?你是在造反欸!造反!这是要掉脑袋的大事!
自古以来哪个造反的家伙不是事先抱着掉脑袋的决心在做?汉人不是流传着一句话,叫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吗?既然要干掉脑袋的大事,要舍得一身剐!
你老了,活不了几年了,算被杀也无所谓了,可是你儿子我风华正茂,还有大把的钱和大票的女人没有玩够啊!这花花世界教我如何舍得?
你要是不想闹事,一早认怂别和党馨对着干不好了?你要是不和他对着干,一个巴掌拍不响,党馨又能把我们怎么着?欺负狠了我们上个折子奏他一本,说他破坏投诚之心,让明皇去解决,党馨能讨得了好?
你既然要造反,要一条道走到黑!不能投降,手里握着兵马才有资格谈判,你要是把兵马交出去了,不成了待宰的羔羊,到时候汉人说杀杀,你连哭都没地方哭!
“父亲!我们干的本来是掉脑袋的大事,你得手里有兵有城池才能活下去!投降的话我们一定会死!一定会死的!!”
哱承恩竭力劝阻。
“那刘东旸和许朝不也是造反了?他们为什么要投降?”
哱拜心思如一团乱麻,智商急剧下降。
“父亲!他们是汉人!是汉人啊!我们不是汉人啊!本来不受信任,现在更是如此!他们投降了还有活路,我们是一点活路都没有啊!我们要想活,只能死死守住宁夏城请求外援!没有别的路可以走啊!父亲!汉人的一句话,我们也很值得学习!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我们不能和汉人走在一条道上!!”
哱承恩一句话把哱拜说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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