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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想和明军较量一下,然而此时此刻明军的主力可没有和他们过招的精力,萧如薰把军队主力全部屯驻在平壤城南,还派吴惟忠和钱世祯等善于练兵的南兵大将在最短的时间内给朝鲜人突击编练一支兵马出来,好让朝鲜人去收复已经光复的平安咸镜还有黄海三道,人是有的,是没有组织没有规模,朝鲜将领大多无能,搞的土地光复了却无法开始重新占据并且恢复行政。
一边和日本打仗一边帮朝鲜干活,萧如薰觉得自己也是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了。
已经过了大半个月,粮食的问题也要开始重视起来,最开始粮食只够两个半月食用,现在时间还剩下不满两个月,而朝鲜人的粮草是无法指望的短期内根本无法提供更多的粮草,萧如薰只能去函宋应昌,请宋应昌加紧筹措粮草,不要等大军缺粮了贻误战机。
同时萧如薰也给柳成龙下了死命令,说我很快会把总指挥部推进到开城,指挥汉城决战,但是我的粮草要是到不了位,我不开战,我和日本人隔着临津江对峙,你一天不把粮草送到位,我一天不开战,看情况,我还会相机撤军。
萧如薰的执拗和强势柳成龙和李昖都习以为常,也不觉得很意外,朝鲜三京眼看着要恢复两京,江原道的一部分也光复在即,半个朝鲜眼看着要光复了,大明才开战不到一个月,把日本人收拾成这个样子,真不愧是天兵。
有强悍的战绩作为底子,萧如薰的底气很足,朝鲜官员也不怎么敢来骚扰萧大提督,生怕被萧大提督捉起来打一顿板子丢尽脸面。
能干事的臣子忙着干事,党棍们忙着批斗尹斗寿,西人党之前太出风头,这一次被萧如薰狠狠的痛骂一顿之后,朝鲜王李昖也开始有些疏远尹斗寿,生怕萧如薰不高兴,南人党和北人党难得有了联手的契机,恢复了当年东人党的气势,一鼓作气的想要把西人党打垮。
萧如薰和日本人拼死作战,南人党北人党的党棍们也在和西人党进行殊死搏斗,两方面的战争都很激烈。
与此同时,大明朝廷里的争斗也相当的激烈,虽然大明朝廷勉强通过了“保朝鲜是保中国”的议案,出兵朝鲜被推行下去,但是从九月初萧如薰抵达辽东备战一直到最新消息的十月三十日,辽东方面和朝鲜方面仍然没有传出萧如薰向日本开战的消息,这让群臣多有不满。
原本支持李如松出战的辽东系文臣开始向萧如薰发难,认为萧如薰还是太年轻没有经验,刚一上任肯定给千头万绪的事情弄得一团糟根本理不清头绪,还是太嫩,如果换成李如松来做主将,肯定不会这样,他们纷纷提出要求撤掉萧如薰的主将位置,换成李如松主战。
支持萧如薰的一批人则强烈反对,认为大战尚未开启,临阵换将乃是兵家大忌,你们所说的都只是一面之词,你们哪只眼睛看到萧如薰不称职?客军入朝鲜作战本有许多事情要准备,要是都像祖承训那样轻兵冒进又一次大败,大明颜面何存?朝鲜还要不要?!一帮子纸上谈兵误国之辈!
辽东系文臣大怒不已,虽然知道这样的说法纯属臆测,但是政治斗争的基本精髓却在于死不认怂四个字,是无礼也要狡辩三分,非要争口气不可。
你一言我一语,吵的是天翻地覆日月无光,日后东林党和阉党楚党浙党之间的政治斗争的基本面貌已经基本成形。
而作为这一切的仲裁者,朱翊钧其实乐于见到这样的画面,他支持开战一部分的原因是知道朝鲜的重要性,而更重要的原因是要给因为国本之争耗尽心力的自己一个放松休息思考对策的契机。
入朝鲜作战需要准备这一点,朱翊钧丝毫不怀疑,对于大臣或弹劾萧如薰拥兵自重、或弹劾萧如薰胆怯不前之类的奏折纷纷留中不发,不当一回事,此时的他正在自己的宫殿里面悉心教导子朱常洵。
朱常洵是他的次子,虽然也不是嫡子,但是却比母亲是宫女的朱常洛的身份要好许多,在感情上也更能让朱翊钧接受,朱翊钧非常不喜欢那个宫女,当时只是醉酒冲动,谁知道一炮中的,居然有了,现在的这种情况之下,朱翊钧大概是悔的肠子都青了,痛恨自己当时没管住自己的下半身。
按照礼制,有嫡立嫡无嫡立长,嫡长子更是非立不可,虽然朱常洛只是宫女所出,却要死不死的占据了长子的位置,而朱常洵虽然是身份地位高的多的郑贵妃所出,却因为郑贵妃不是皇后而仅仅属于庶次子,明明身份高贵得多,却无法在礼制当中取得任何优势,朱翊钧为此尤为烦恼。
然而朱常洛的身份却让大臣们更加欢喜。
大臣们一意要和皇帝进行国本之争,并非仅仅是为了坚持礼制维护礼教和所谓的秩序,而是有更深层次的原因。
没有臣子喜欢强势的皇帝。
强势也分很多种,有很多因素组成,但是弱势的皇帝无一例外,即没有外援,朱常洛的母亲只是个父母双亡的卑微宫女,宫内没有地位,外面更是一点外部关系都没有,朱常洛最能引为臂助的母家一点力量都提供不了,乃真正的孤家寡人,只能向大臣妥协。
想想朱翊钧的母亲,万历前十年的大明铁三角之一,为人强势,联合张居正冯保对大明的地主豪绅势力进行了一次极具威胁的大扫荡,势头之猛直追商鞅变法,奈何张居正自己玩过了头,惹恼了朱翊钧,最后被清算,人亡政息。
大家连忙追着捧着把朱翊钧捧上神坛,终于得以**几年,然后等朱翊钧回过神来发现自己被忽悠了,又拿出了张居正的手段明里暗里和群臣过招,不断的要取回自己本该取得的。
所以大臣们绝对不想再出现一个强势的皇帝,哪怕朱翊钧这样的都不能接受,朱常洵有朱翊钧的宠,一旦被立为太子,朱翊钧肯定倾囊相授自己的绝招,让他接着自己的旗号继续挑战文官政治,只要朱常洵的智商正常,至少也是朱翊钧的级别。
而朱常洵的母家郑氏人丁兴旺,符合大明朝外戚封侯的规矩,足以被朱常洵引为臂助,虽然不能掌握实权,但是成为钱袋子为朱常洵捞钱以制衡群臣的功能还是具备的,一旦朱常洵成年登基,学足了朱翊钧的手段,那么等待着大臣们的将是恐怖的大清洗。
国本之争,争的也是文官政治的未来,他们只恨不得让皇帝成为吉祥物,自己来掌权,皇帝只要养尊处优好,甚至大明可能进行一场英国式的光荣革命,然而程朱理学的思想禁锢和中国固有的党争的恶劣环境、还有宦官这样的畸形产物使得这个进程变得无比曲折离奇,甚至有些光怪陆离。
萧如薰不止一次的设想,如果给他们足够的时间,他们或许会组成大明的“元老院”,随着缓慢的变革,最终走向贵族共和制度,让朱家皇帝成为吉祥物,完成君主立宪的进程,但是很明显,十六世纪末期的神州大地,再过二十年会降临的恐怖冰河期,不会给大明这个机会。
或许有人觉得这是文官制约皇权的典范,是民主的先兆,然而这些人的丑恶嘴脸也让萧如薰意识到,这些读书人老爷们从未想过民主,也不会去思考民主,他们这么做是为了千方百计的进入最高剥削阶层,享受一辈子的荣华富贵和生杀大权,而已,他们绝对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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