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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半,楼半夏半梦半醒中觉得口渴得厉害,便挣扎着下床给自己倒水。喝完水一回头,便见一人影站在床边,双眼在黑暗中闪烁着暗红色的光。
“萧煜?”
萧煜应了一声,扶着楼半夏回到床上,点亮床边烛灯。床头的矮凳上,还摆着诸多瓶瓶罐罐。
“我有几位故交在这附近,他们的伤药效果最好,我给你弄了些过来。”这个附近,几乎能让他从京城到襄阳一个来回。幸而现在他借着身体里神秘的力量,赶路要比平日里快了许多,才能在短时间内往返。
楼半夏弯了弯唇:“大夫已经给我上药了,你没必要跑这一趟的。”
萧煜不说话,这么看着她。楼半夏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又觉得他身不由己也实在是可怜,只得妥协。歪了脖子正要解开纱布,萧煜的手已经接替了她的工作:“你自己不方便,我帮你。”
楼半夏平视着萧煜衣服上的花纹,轻叹一口气:“我知道这件事不能怪你,你也没必要愧疚什么。”
萧煜不吭声,揭开纱布,楼半夏脖子上几乎被他咬下一块肉来。虽然止了血,伤口却还没有结痂,隐约还有血丝渗出。更可怖的是,伤口周围隐约泛黑,如同中毒一般。萧煜手一抖,纱布蹭到了楼半夏的伤口,楼半夏顿时疼得倒吸一口凉气。
“抱歉。”萧煜取下纱布,轻声道歉。
楼半夏咧咧嘴:“没事,大老爷们还怕这点儿疼么!”
萧煜也是沙场上混过来的人,包扎个伤口不在话下。但是不知为何,在给楼半夏上药的时候,他的手却有些颤抖。他想,应该是受到了血腥味的刺激,他又开始渴血了,否则他为什么会感觉到口渴呢?
终于包扎完了伤口,楼半夏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好了,你可以回去了。”
“还没,”萧煜仍是拿着药站在床边直勾勾地看着楼半夏,“你趴下。”
楼半夏摇手:“不用了,背上是蹭了一下,没必要上药。”
萧煜眉头一蹙,眼中闪过一丝不耐,直接上手把楼半夏反压在了床上。楼半夏正要挣扎,便觉得腰部一重,想要扭过脖子去看,脖颈便一阵刺痛,疼得楼半夏头脑发麻。
掀开楼半夏的亵衣,光洁细腻的背脊便出现在萧煜眼前,在昏黄的烛火中,如有莹莹之光。一道红痕横在背脊上,衬着白瓷般的肌肤,触目惊心,却又显出独特的旖旎来。萧煜忽然想起晏城中某位权贵,最在床笫之间使些手段,还曾因此玩儿死过人,差点栽了大跟头。那时候那人求到他面前来,他还十分不能理解为什么他会有那样变态的喜好。如今,他却似乎有些明白了。
楼半夏觉得都已经到这一地步了,也没什么好挣扎的了,认命地等着萧煜给她上药。然而,她趴在床上等了半晌,萧煜却迟迟没有动作。
“萧煜,你干嘛呢?”
萧煜伸手在楼半夏腰间比了比:“阿琴,你的腰是不是太细了些?”作为一个男人,他身下的这个人的腰,简直比女人的腰还要细。
楼半夏一怔,顿时恼了:“萧煜,你要是不给我上药给我下去,我要休息了!”
萧煜不吭声,却是老老实实地给楼半夏上了药。末了,还贴心地帮楼半夏把衣服拉好才从她身上下来:“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说完,没等楼半夏回应,萧煜便疾步从窗口翻了出去。
楼半夏扯扯自己的衣服,喃喃道:“有门不走非要走窗户,跟龙脩学的吗?”
“龙脩是谁?”
“是……谁!”听到房中骤然响起的声音,楼半夏顿时惊起,却又莫名觉得这声音有些耳熟。
一抹黑色的身影从床后转出,半分气息不露,不似活物。楼半夏却惊喜地瞪大了眼睛,说话的音调都提了些许:“宋初!”
宋初摘下斗篷的兜帽,露出清秀的面孔,带着揶揄的笑容:“我还真是挑了个好时候,正好看了一场好戏啊。”
楼半夏脸色一红,转移话题:“你怎么来了,冥王那边……”
“你且放心吧,冥王不知道我来找你。之前不是有人拿着你给的路信去冥界找孟婆了吗,孟婆跟我说了,我四处乱转了好久才来找你。”宋初也不傻,当然不会轻易暴露楼半夏的所在,“不过,你这是怎么搞的?”
楼半夏摸了摸脖子上的纱布,苦笑:“萧煜,是刚才出去的那个,你有没有看出什么不对劲来?”
宋初脱下斗篷在床边坐下,歪着脑袋想了想:“他身上的气息是有些奇怪,似妖非妖,似魔非魔,又有点冥界的感觉,怎么,你不知道他的底细吗?我以为你们这么亲密,你应该已经把他摸清楚了才对。唉……”
宋初扯开楼半夏的领子,又伸手在她一马平川的胸前摸了一把,被楼半夏一巴掌拍开。
“我的妈呀,半夏你变性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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