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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间空置的房间里都能找到这么好的珍珠,可见明月听松中的确有数不清的财宝。他们虽然都是世家子弟,但家中的钱财并不归他们管。每次向父母伸手要钱的时候,少不得被数落几句。若是能拿到藏在明月听松中的宝物,他们可以尽情逍遥了。
更让他们心动的是,那小偷说,在明月听松最安全、最隐蔽的地方,藏着始祖皇帝的信物。若是谁能拿到那信物,便是皇帝也得礼让三分。到时候,他们便能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了。
一开始得了这个消息,他们还不太信。但是在他们回家旁敲侧击,知道明月听松曾是先皇的行馆,且是先皇在崩逝之前最常去的行馆之后,便有些相信了。试探性地派了几波人去明月听松,一个人都没能回得来。
若是明月听松没有秘密,又何必守得这么严实呢?
“故而,我等便想找到明月听松中的宝物。当日在兴隆赌坊,我们本来快成功了,却被突然到来的琴公子打破了计划,还坑了我们一把,我们便想报复他一把。”严淞的额头抵在地砖上,“我等已经知错,请陛下降罪。”
萧长风摩挲着从楼半夏身上搜出来的“盘龙令”:“所谓的先祖传下来的信物,便是这盘龙令吧?可要说拿着盘龙令的人朕也得礼让三分,朕怎么不知道?先帝去世之时朕跟摄政王在边上,若真是有这件事,先帝没有理由不说。烟琴,这盘龙令真的是你从明月听松找到的吗?”
楼半夏微微一笑:“启禀陛下,这‘盘龙令’是我根据这段时间以来所了解到的有关盘龙令的信息仿出来的,为的是引蛇出洞。陛下,我来到晏城将近两年时间。这两年来,发生了诸多事情,最让我为难的便是关于摄政王关于陛下的事情。摄政王对皇位无意,这一点,我知道,陛下也知道。但却一直有人以此挑拨陛下与摄政王的关系,更有甚者拿一个根本无人见过的盘龙令传播谣言。两年来的一桩桩、一件件,我莫不记在心上。而将这些事情糅合到一起,便是一出皇权聚散,争权夺势的好戏。诸位大人,在贪墨案中被拔除了不少羽翼吧,飞得没有以前高了吧?”
“你这是什么意思?”西门宇冷冷地看着楼半夏。
楼半夏毫不畏缩地瞪了回去:“我以为我的意思很明白了,这些事情便是你们五大世家意图夺权搞出来的!攘外必先安内,如今边关正在打仗,朝野不稳,便是给外敌创造机会”
“放肆!”
“你给本王退下!”
西门宇刚要上前,便被一道低沉磁性的声音呵退。无病无灾、面色红润,健康得不能再健康的萧煜从殿外缓缓走来,每一步都像是踏在殿内人的心上。
在萧煜身后,还跟着几个抬着大箱子的侍卫。箱子被放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响声,只听着便让人知道箱子的沉重。
“启禀陛下,臣来请罪。”萧煜屈膝跪地,背脊却挺得笔直,跟着他进来的侍卫也纷纷跪下。
萧长风走下高台,亲自将萧煜扶起:“皇叔何必行如此大礼,又何罪之有啊?”
“臣未及禀报陛下,便擅自搜了几位大人的府邸。”萧煜抬起头,“这些箱子,便是臣从几位大人府中搜出的可疑物件。”萧煜话音刚落,严缺、西门宇和诸葛破云便齐齐倒吸了一口凉气。
面前的这个人是萧煜,他们可不觉得他会把一些无关紧要的东西带到这里来。到现在,他们终于明白,这件事从头到尾是皇帝、摄政王和烟琴共同协作设下的一个局,为的是将他们一打尽!
他们本该更小心一点,行事更周全一些,可是他们对自己的布局太过自信,也太小看了皇帝和楼半夏。
由于接下来的事情涉及到皇权朝堂,楼半夏自请离开。即使她不自己提出来,其他人也不会让她留在那里的。与她一同出来的,还有晏城五少。曾经意气风发,或者说横行霸道的五个纨绔子弟,跟在楼半夏身后像五只失去父母庇护的小鹌鹑。
“喂,是你对我们做了什么吧,所以我们才会完全任由你摆布!”庄穆息叫住楼半夏。
楼半夏停下脚步,转过身面对他们:“不管你们信不信,我只对严淞下过手。至于你们四个人,谁知道呢?人在做,天在看,世间因果循环,善恶终报。我言尽于此,你们好自为之。”
说完,楼半夏便加快了脚步,其他人想追都追不上。
楼半夏没有回牵情阁,一出皇宫,她便放出了一只灵鹊送消息回去,而她自己,则往另一个方向去了。
萧煜到牵情阁找楼半夏,毫无意外地扑空了。姽画告诉萧煜,楼半夏有事回灵谷去了。虽然姽画的语气十分平和,甚至算得上轻松,但萧煜心里却止不住地慌张:“姽画,你能不能带我去找她,或者你回去看看她?我总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姽画拍了拍他的肩膀:“阿琴办事向来周全,不会出什么事情的,说不定她明天回来了。我暂时不能离开牵情阁,也不能将你带去灵谷,抱歉。”
萧煜闭上眼:“不,你不明白。我能感觉到她现在的状况不太好,她在害怕什么。她为什么会回去,你们明明刚刚出来没多久。一定发生了什么事情,让我想一想,想一想……”萧煜捂着自己的额头,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事实上,姽画也不知道楼半夏为什么会突然回灵谷去。楼半夏传给她的消息只交代了她的去向,却没有谈及原因,她早已放出问信的灵蝶,但到现在都没有任何回应。
“如果你们在交易的过程中,违背了自己的承诺,会发生什么事情?”萧煜隐约记得楼半夏曾经说过这件事,但他当时没有在意。但是今日,她与严缺的交易之中,违背了自己的诺言的似乎不只是严缺。严淞太配合他们了,萧煜不得不怀疑,楼半夏是不是对严淞做了什么。或者说,现在的严淞身体里,还是原来的那个严淞吗?
姽画的脸色顿时变了:“你说什么?阿琴干了什么?”
看到姽画的反应,萧煜更慌张了。潜意识里,他不想认为自己的猜测是正确的:“我还不确定,阿琴不是那么没有理智的人……”但是该死的严淞的确跟以前的模样大相径庭啊!
萧煜晃了晃脑袋,转身便走:“我必须去见见他……”
姽画没有拦着萧煜,她也不知道萧煜口中的“他”是谁。在堂厅中站了一会儿,姽画便冲向了后院,碧蕊和季阳正在后院晒月亮。但是现在,他们不能如此悠闲了。姽画需要在牵情阁等良棋和听书的消息,她只能让碧蕊回灵谷看看。
“无论如何,一定要找到她!”碧蕊比萧煜更加慌张,她很清楚,作为灵师,如果在交易中违背了自己的承诺,将会遭到天道的惩罚。这是他们蒙受恩泽的同时,所必须遵守的法则。没有人知道究竟是怎样的惩罚,竟让前辈们在典籍中竟无一点记载,只口耳相传一次次警告后辈们,不要冒这样的风险。
楼半夏的确回了灵谷,但她确信,不会有人能够找到她。当她从悬崖半腰处摔下来的时候,她便知道,惩罚已经降临。她掉落的地方,还是熟悉的景象,却也仅仅只是熟悉而已。她走到灵谷的入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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