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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威在镜子前“搔首弄姿”,他听过这么一句话:当一个人驻留镜子前关注自己的外型超过半小时以上,那么恭喜你——长大了,他这一个月面对镜中的影像是今生之最,在发现他儿子的第二天特意买了个皮尺,以备不时之需穿厚着装,腹部又涨了一厘米,小家伙不知是身高还是体重小幅度变化着,底子是好说啥都白扯轻拍着肚皮,这小子硬实着呢。
放学后熏子把小媳妇送回家,才拿着新收到的快寄单去邮局取寄过来的包裹,下一代这事儿两人合计好了先瞒着,放假前的一个星期再通知家里人,回是回不去了,只能麻烦几位长辈跑过来共度春节,至于过年的气氛都不愿去想,只希望能看在孙儿的份上轻饶了这俩爹,肩上抗着大包裹压弯了他的脊背,颇有点愚公移山的架势,进屋卸了货看陈威穿着藏青色格子的线衣线裤,腰间还缠着个皮尺,那双细长笔直的腿型暴露无遗,陈威遗传了陈妈的白静,胳膊腿的汗毛稀少,大长腿摸上去滑不溜秋的,曾有一段时间陈威拿刀片刮过,希望能像爷们那样长出浓密的体毛,可惜丝毫没效果,他几乎不穿短裤觉得腿上没几根毛毛少了些男子汉气概,熏子量量小媳妇的腰围:“啧啧,他又长大了点儿。”
陈威挺直了腰板,让不明显的腹部更突出一些,坐上沙发双手按在膝盖:“把包裹挪跟前来,我扒拉扒拉。”他是家中掌柜的(一家之主)一向说一不二,肚子里有了“货”,这架子摆的更足了。
家里没少给两孩子寄东西,一个箱子装了两件咖啡色的毛衣不在是平淡无奇正针、反针,多了些麻花劲与菱形块的花样,四双绒布棉鞋,还有陈威不看好的两双锃亮皮鞋,棉袄棉裤又给新做了一身,另一个箱子里有切成细丝的酸菜,还有几包两孩子吃的酸菜芯,这时节吃点酸菜是最好的,瘦肉酸菜馅的饺子,大骨炖酸菜正经的下饭伙食,说这酸菜芯吧,拌上点儿白糖酸甜可口,很是开胃,还有自家灌的香肠、咸鸭蛋、大包卤料,咸菜没用罐头瓶子装,都是大号的真空包装袋每种六包,卜留克(芥菜根)、糖蒜、蒜茄子、腌黄瓜都给拌得好好的开袋即食,箱里还有一封陈妈给两个儿子写的一封信:家里一切安好,勿挂念!字体歪歪扭扭的为了看清儿子寄的信也不知道学了多久。
熏子心有感触盯着那几个字体久久不言语,陈威折好陈妈的信夹在相框里,两人应家人的要求,模仿着球子和树花在大学门口拍了张合照,照样笑的见牙不见眼喜气的不得了,都觉得不是上相的人,用那口大白牙掩盖着木讷的五官:“想吃饺子。”陈威提着要求,大小伙子没有当爹的经验,孕妇都没接触过更别说彻身体会了一把,日常少了点浮躁多了点平稳,吃食上以陈威的想法为准,其次熏子每天都备着他认为有营养的吃食,连续一个月了除了鸡汤是骨头汤,陈威对这种饮食从油腻到厌烦,为了弥补儿子闭着眼睛掐着鼻子都得灌两碗,终于有了兴趣的美食他强烈的希望能马上入口,借此转变下熏子的情绪。
“行,你要吃我去包,现在有点儿晚了先喝碗汤垫垫胃咋样?”鸡汤熬了两个小时了多少入了味的,加点盐调调味盛了一碗,陈威吹吹上层的油沫子,一勺勺往嘴里倒。
这头吃上了熏子进了厨房和好面团醒发,饺子面要软硬适中,烙饼面稍硬点儿,这是他奶奶教的他熟记于心,酸菜、五花肉切成碎沫加调料搅拌好,饭桌擦了三遍淋上面粉,面团拍上桌,揉成圆长条,揪成小剂子,陈威一马当先小剂子转一圈拍扁,包饺子的程序他会这个,按着还挺认真,熏子亲了一口认真做手工活的人,右手拿擀面杖上下滚动左手捏着压扁的面饼边由左转动,几下成了中间厚边缘薄的圆形皮,陈威想尽一份力干些力所能及的活儿,实际是心血来潮硬插一手,以前熏子在厨房忙乎也没见到动一根手指头,用筷子夹起馅,小心地放在面皮上,十指齐用力一捏,手上顿感粘乎乎的一片,陈威赶紧拎起另一张皮打个补丁,这头补了又从另一边冒出来,等把“漏洞”补严实了哪还有点儿饺子样,熏子拿起用三块面皮包起的奇怪物种:“妈呀,身为农村娃不会包饺子,你说咱爸妈多惯着你吧。”三两下包好一个胖乎乎的饺子,放在盖帘上:“咋样,俗称黄金饺。”又拿起一张面皮放上肉馅,另一张饺子皮平放在肉馅上面,边边捏紧顺着一角捏花边,挺显摆的冲陈威挑高眉毛:“这叫大簸勒(太阳花饺子)。”
“会的多累的多,说的是你了,”陈威掸掸身上的面粉:“我去收拾包去。”让这位瞧不起他的人,孤单享受劳动的乐趣去吧,毛衣刚叠上门铃响了,也没穿个外衣直接去开了门,家里来的客那俩人,没必要遮遮掩掩的。
胡南在门外想的好一会儿才敲响门,一看开门的陈威忙把人往里推推,左右踅摸一个来回才往门关严实,直勾勾盯着人的腹部,半晌后如释重负:“你明旭哥是瞎白话,多大点儿事啊,还以为抱着一个大西瓜,你这样顶多算呼个瓜皮。”
陈威接过他手上拎着东西:“哥,你不觉得奇怪啊?你弟弟我像怪物不?”
对他自我诋毁的话,胡南不赞同:“瞎扯,死&a;人我都看过的主儿,还怕你这种小儿科?”他情绪已经平复很多了,出差回来听章明旭提这事儿,上窜下跳房顶都快轰塌了,怕他冒失前往说些不中听的话,劝着拖了几天才放行,胡南看着盘腿坐在沙发谈笑自如的陈威,除了稍有突起的腹部其它都没变样,止住手摸向口袋的动作,在这屋里吸烟应该不被允许,说他心静如水,处事不惊那是假的,不过也做不来冷眼旁观,不为别的为这两孩子叫他一声“哥”,从兜里掏出一张纸说道:“你明旭拖我带过来的,没事好好看看,顺便让转告一声等他忙完这阵,余下专心整你们的事儿。”
纸张上例着各注意事项,为了他家儿子章明旭都快转行成“妇科圣手”了,上次还说了一句“剖腹手术简单,别有太大压力。”其实他的压力比他们大的多了。
熏子早出了厨房和这位哥哥保持了一定距离怕挨揍,结果人家眼里完全没有他,试探性的往前凑凑,见人还不搭理才大了胆子把手中包了一半饺子在人眼前晃了晃:“哥,老家寄来的酸菜包得饺子吃不?”
胡南哪有心思想这些,把人扯到身旁,语重心长的说:“人各有命,父母养你们不容易,别得不到好还落得一身埋怨,他们啊宁愿自己受苦也不想看到孩子有任何差池,都快当……当爹的人别好坏不分,有些事哥不想说的太直白,管好自己的家伙事也出不了这事,”眯着双眼恐吓十足的问:“你说是不是啊,张熏同志。”
熏子点头如捣蒜连忙应承:“哥,说的对极了,我还得谢谢俺家爸妈呢,以后我可有儿子了,您无法想像这种心情,几年后有一个长的像俺俩的小娃娃在后头跑着叫我爸爸的感觉,像您曾经那样,回头对小家伙露出温暖的笑,哥,你说这小子长的像我,还是像威子?”
胡南脑中浮现一幅阖家欢乐图,两个出色的父亲,在前或在后一个胖乎乎奶娃娃,他们有了家人的祝福、维护,虽然一辈子不能被世人接受而偷偷摸摸,但是幸福不过如此吧,长得像谁有什么关系只要连着他们的血脉,这么想来看着面前贱兮兮的熏子瞬间不顺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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