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俺滴娘嘞(第2/3页)你压到我触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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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则财源滚滚,这落在皇家的陵墓上,自然是上等大吉。

    李易见那神鸟着实漂亮,便与手下合计,等陛下来时禀告,好一求圣上龙心大悦,赏赐个什么。这神鸟关在笼中时虽模样骄傲,但温顺的很,没有一丝挣扎之意,却不料在前天夜里,守陵侍卫正严阵以待等候迎接圣驾时,神鸟忽然挣开笼子,尖叫嘶鸣撞翻了笼子逃了出来,钻进太庙中打翻了长明灯,灯油流了满地,火星一碰,立刻燃起熊熊大火。

    皇帝听后按了按眉心,让人下去自己领罚去了。

    神鸟这事听着稀奇,可皇帝知道这便是三鬼煞魂阵的最后一阵,火,火烧的是他,躲也躲不过的。

    等人都走后,他负手望着九歌行宫中暂时存放的牌位,四周燃着数千只惨白的蜡烛,烛火映在雪白的墙壁上,像诡异窜动的影魅。

    外面是绵延起伏黛色长山,长生竹伴着低哀的风声婆娑起舞。

    云隙安静出现在九歌行宫内,望着长跪在殿前的男人带着一身落寞和萧索。

    皇帝没回头,说,“我期待着是我错了,隐儿并非想杀了我。”

    他以为隐儿一直都知道的,这天下他总是会给他的,他总以为他会对这个兄长有一丝手足之情的。

    皇帝闭上眼,苦笑,“他连等我死都等不到了吗。”

    这么急切的想当皇帝,甚至不惜长烧太庙也要杀了他。

    云隙背对着他蹲在摆着白蜡烛的台子前用手按灭蜡烛玩,听着皇帝的话,慢慢说,“命~里~有~时~终~须~有~”,他说完觉得这听来的诗词太长,会浪费口水,便加快了速度,“命里无时莫强求。”说完‘吧唧’按灭了一根蜡烛火焰。

    皇帝摇头,“道理我懂,可若放下了心头这些念想,还怎么活着?”他勾起唇,脊背笔挺,探手抚摸绛红色牌位,上面的名字让他心疼的无措。

    “我五岁起便被关入天牢中,对皇爷爷和父皇的记忆很少。”那段时日烙在他心头,每每想起,都是刻骨的疼。

    暗无天日的天牢,生着虫子的饭食,四处弥漫的恶臭,他都忍了,却没忍的了那个疯子、傻子王叔揣着一兜攒了半个月的馒头溜进了牢中。

    牧廷耀又哭又笑的拿着发了霉的馒头给他吃,含糊不清的说着,他每天都省下来好多好多的饭菜想给单儿带来,可宫里的人一听见他提起单儿会瑟瑟发抖,不敢说话。

    他的单儿多好啊,乖巧听话,为什么要让单儿住在那种地方呢。牧廷耀颤颤巍巍的坐在地上跟他讲着外面发生了什么事,先皇为皇兄加封了,后宫又有哪个娘娘受惊流了胎儿,哪个皇子日夜待在国学院中不知道在做什么等等。

    这是牧单被关押近一个月后第一次见到了除了狱卒之外的人,牧廷耀脸色苍白,说话半晌也说不清楚,总是哭哭笑笑,很吵,五岁的牧单靠着栅栏听了一夜王叔的疯言疯语,到了最后被他闹的头疼欲裂,昏昏沉沉睡去,再醒来时见下人扶抱着昏迷的王叔匆匆离开了牢狱。

    后来他才知道,牧廷耀之所以能进入天牢,是因为在皇帝殿前跪了四天三夜,昏迷吐血,才终于得了皇爷爷的口令,拿到口令的那一刻,抱着藏在床上的馒头跑去了天牢。

    也是在那时牧单才知晓,皇爷爷下了命令,不准狱卒再给他食物和水,让他自生自灭,不允许任何人为牧单求饶。

    那三年来,王叔吃的是什么他吃的是什么,一顿饭掰成两个人吃,牧单正是长个子的时候,常常被饿的没有力气,后来牧廷耀便将一日三餐中的两顿饭都亲自送去给牧单吃,宫里的人接了皇帝的旨令,不准给十七皇子额外的食水,想借此压制牧廷耀为牧单送饭的决心,却不料,这一送,便是三年。

    “我不恨皇爷爷这般对我,是我害死了父皇,他怨我也是应当。”牧单在牢中时多次想着,这么死在这里吧,死在这里,什么都不用再想了。

    可每一次他觉得自己快死的时候,都听见栅栏外牧廷耀疯了般的大哭,叫着他的名字,让他醒过来,喊着父皇的名字,让他保佑单儿好好的。

    云隙动了动腿脚,往另一边的台子上挪,回眼瞥见一长溜被自己按灭的蜡烛染着清白的薄烟。

    听皇帝这般说来,他忽的忆起一人的模样,高高瘦瘦,看谁都是一副惊恐畏惧的模样,躲在一个坐在莲花池台子边的小娃娃怀里,高高的身子缩在泥地上,蜷成一团呜呜的发出含糊不清的哭声。

    那小娃娃为那人拂了拂长发,奶声奶气的说着保护云云的话。

    牧单凝望着那个名字,牧廷耀年幼时受了极大的苦,住在远离王城的一处行宫中,在母妃死后受尽了阉奴的折辱打骂,身子被那些恶心的奴才肆意的玩弄戏耍,直到被有一日他父王带他远下浙南时路经此地,说去看望十七弟是才发现此事,父王大怒,撩开牧廷耀的衣裳往里面一瞅,更是怒不可遏,当即便持了长剑将一干奴才杀得干净,带着几只头颅连夜赶回了王城。

    王叔那么想当皇帝,因为他记得那些折辱他的人说过,只有皇帝才能杀了他们,皇帝是天底下最厉害的人。

    牧单闭上眼,皇帝不是最厉害的人,不是什么都不怕,也怕妻离子散,怕众叛亲离,怕死,怕很多很多。

    一双手按上他的肩膀,皇帝睁眼,看见云隙坐在他身前,一只手朝他脸上拂去,将将贴着黑金面具。

    皇帝按住他的手,垂眸道,“我的脸只有王叔从未怕过。”

    有一年,牧廷耀拿着半只面具对他说,单儿不是鬼,带上面具不是鬼了。那一年,他遮脸的兜帽被年幼的牧隐戏耍了拽了下来,吓着了牧隐,害他高烧了几天几夜,昏迷不醒日夜不停呻|吟着害怕,鬼……爹爹害怕……

    皇帝眼中藏着痛楚,他说,“你知道吗,王叔不是为了牧隐,而是怕我会伤心难过,他怕我再也不敢面对世人,怕我只能待在黑暗中,怕我甚至连用膳都要背对着所有人。”

    “他对我这般好……我怎能,怎能让他唯一的血脉这么断了……”

    云隙收回了手,悬在半空,安抚般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皇帝说,“可牧隐为了杀了我而不惜烧掉先祖太庙,所有的情缘也便此灭了。”

    这太庙中是他的皇爷爷,父皇,是他敬的王叔,这便他的底线,无论是谁都不能越界。

    云隙‘呀’了声,慢吞吞在自己的脖子上划出了个砍掉的动作,认真说,“要~不~要~我~来~?”

    也算是清扫一下阻碍他还过失的路。

    皇帝见他眼里带着柔柔的杀意,悠悠的调子怎么都学不来冷酷刺客的模样,“不,现在不是时候。隐儿没有能力能为我下了三鬼煞魂阵,若无人在他身后帮他,他不可能想到这种办法。算要废了隐儿,也先要将他背后的人抓出来。”

    否则他是死,也放不下心。

    云隙又‘咦’了声,“不~傻~啊~”

    皇帝无奈摇摇头,“我在云公子眼中便是这般评价?”

    云隙深沉诚恳的点点头,“是~啊~!”

    皇帝,“……”

    陵宫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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