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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下了,他看晏睢迟疑,他又添了一句,“我睡觉很乖的,不打呼噜,也不说梦话。”
他是做恶梦,也不会有什么响动,顶多是一侧身惊醒过来,一般来说不会打扰到人。孟渟能这么清楚,是因为封闭高中里和他同寝室的另外七个人,一个月了,没人发现他夜里总是做恶梦的事情。
晏睢还没回话,李熠和肖伯又进来了,而孟渟看到他手上的东西,脸色瞬间煞白了下来,也顾不得要拉晏睢陪他睡的事情了。
晏睢本来看着孟渟,也发现他这一瞬间神色的变化,皱了皱眉,依旧没有阻止李熠接下来的动作。
孟渟的手被抬出了被子,那李熠瞧了孟渟一眼,“放松点儿。”
一个大男孩应该不会有小女孩那般怕疼,还要人哄着的地步,不过他的紧张很容易看出来了。
孟渟没有说话,准确地说着,他紧张得说不出话来。
他的目光从李熠身上一扫,移回了晏睢身上,再一扫,他闭上了眼睛。
而李熠也将针管插到他手背上的血管了,他继续他的动作,一直到将药瓶放到床边才搭好的支架上,几许时刻过去,晏睢经发现了不对,他将孟渟半抱了起来,声音严肃之极。
“睁眼,听话,睁开,呼吸!”
感受到有什么东西涌入自己身体,那些阴暗的情绪,孟渟有些无法控制,他缓缓睁开眼睛,那眼神空洞得有些吓人,脸色煞白,他确实如晏睢所说,紧张到呼吸一下都觉得困难。
李熠也有些被吓到,但他发现不对,立刻将针管拔了出来,“他是不是晕针?”
人的心理到近现代才渐渐系统化成为一门科学,而人类对它的探索依旧微末得很,很多心理疾病比一些绝症还要难以痊愈。
很多人的畏惧,一般都是很小时候留下的心理阴影和心理创伤,除非再有很特殊的经历,一般很难恢复,比如晕针。
但治病又不是只有打针挂瓶这种方法,孟渟晕针,总还能吃药吧,是疗效没挂瓶那么快罢了。
“我给他开些药吧。”
李熠对晏家的事情算熟悉,今日也收到他和孟渟婚宴的请帖,在这里看到人,他是挺意外的,但本着私人医生的素养,他再好奇也不会多问一句。
“你在客厅里等一下,我一会儿出来找你。”
“好,”李熠点头,又看了一眼缩在晏睢怀里,完全看不到脸的孟渟,悄然从房里退出。
“晏睢,我太没用了。”
孟渟已经尽量控制自己身体的颤动,可这并不是他刻意控制能忍得住的。
“不,是我不好。”孟渟都告诉他,他的害怕了,他还想要他改变,想要尝试,是他太急切,太不小心了。
“我们不挂瓶,不打针,也不吃药,不过你要早点好,”晏睢连着被子一起将孟渟抱住,摸了摸他依旧发热的脸颊和额头,一低头极是自然吻了在了他的眉心。
“乖,我守着你。”(83中文 .8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