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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老太太笑着摇头,“不,是我来早了。”
她目光看向四周,眸中露出些许怀念之色,“这家餐厅很久了,以前我和你奶奶经常来这里喝茶聊天。”
“她啊,总是向我炫耀有一个听话又聪明的孙子。”
说起抚养晏睢长大的老人,晏睢冷漠的神色也缓和了些许,但是缓和也是有限。
苏老太太看着,又轻轻叹了口气,却是在感慨些什么,但这回,她没再说出口了。
她收敛起她脸上的感怀,看向了不苟言笑的晏睢,说出来她今日的来意,“睢儿啊,你看斯羽如何?”
其实苏老太太这话,还真没什么好问的,晏睢从二十岁接过了晏家家主的位置,到如今有八年的时间,他全部身心都在老爷子托付给他的家族企业上。
他不负所望,带着晏氏更上一层楼,成为海城真正名副其实的顶尖豪族。
而八年前苏斯羽十四岁,才被正式认回苏家,而后从十六岁开始混迹在各种声色场合,花边新闻一件连一件地出,他们或许都知道彼此,但要论接触,却是从来没有过。
甚至他的模样,在晏睢心里也是模糊的,若不是前阵子何婉想要他娶他,他都不会有兴趣知道他到底是个怎样的人。
而苏老太太问了这个话,他也不能不回答,但却不打算按照她的意思往下回答。
“老太太怕是不知道,我母亲已经给我定了孟家的七少爷,婚期定在下个月七号。”
现在是六月二十三号,下个月七号,连半个月的时间都没到,何婉这时间安排得怕他突然反悔似的,可这是他容许她最后一次越界,既然是容许,不会有反悔这回事儿的。
婚事整体来看也不算太匆忙,是原本给苏家苏斯羽准备的,现在换成孟家的孟渟罢了。
苏老太太面色凝住,却是因为他从未听说过孟家有什么七少爷,当然,她也没有怀疑晏睢的话,他还不至于凭空捏造出一个婚事来搪塞她。
“斯羽他告诉我,他对你一见钟情,愿意为你收心,愿意和过去的一切断开,愿意……”
苏老太太的话说不下去了,晏睢闻言脸上无一丝一毫的动容之色,或者说是因为她,他才没将那份鄙夷表现出来。有些人是变好了,也不能抹去他曾经的荒唐。
晏睢原本是不怎么在意苏斯羽的过去,反正都是何婉塞过来的人,但他见过了孟渟,似乎真的不大满意苏斯羽了,要知道他可是和孟渟围观过苏斯羽和孟淇的分手的。
无论从苏斯羽,还是孟淇的性情看,很长一段时间,他们都会是藕断丝连的状态,他未必会有多在意,却也不免糟心,绝对没有“只听他话”的孟渟省心。
在面对苏老太太之后,他忽然又确定了孟渟的这点儿好,感情一片空白……不,他喜欢他。
“睢儿啊,婚姻不是儿戏,是一个需要郑重的决定,是联系一生的契约,”苏老太太对于何婉的做法,也是看不过去,她为苏斯羽来,更为了故人的孙子晏睢而来。
晏睢沉默少许,又才回了苏老太太的话,“我知道的,至少对于我来说,我会负起我该负的责任。但现在那个人是孟家的七少爷。”
换句话说,无论嫁给他的是谁,他都不会逃避自己的责任,甚至会像对何婉一样,划出一条明确的底线,在忍无可忍的时候,他才会放弃这份责任。
明白晏睢话里的意思,苏老太太再次叹气,却是真的为苏斯羽惋惜了,晏睢有底线有原则有担当,的确会是一个不错的丈夫。
“他能及时醒悟,您也不用担心他未来过不好,跟着我到晏家这样的泥潭来,未必有他以为的快活。”
晏睢也是因为苏老太太才说的这话,但话到这里,这个话题也没有继续下去的必要了。
苏老太太轻轻颔首,和晏睢多说了两句,这次的见面算结束了。
苏老太太还要在咖啡厅里坐一会儿,晏睢起身离去,但才到门口,迎面是一个十分精致的人,这种精致不止于他的容貌,还包括他的穿着,他的气质,是一个真正精贵的富家公子。
“晏……”
他还未唤完晏睢的名字,晏睢侧身,无半句寒暄,直接离开。
方才那目光扫过,冷然得好似他不知道他,没认出他一般,可他们之前婚事都议定到那种程度了,晏睢不可能没看到过他的照片,不可能认不出他的,他这种无视给了苏斯羽很不好的感觉。
可在他愣神不敢置信的时候,晏睢已经上了车,转瞬间消失在街尾了。
“你怎么会来?”
“你生病了?”
两个人的声音几乎重叠,晏睢没等孟渟回答,他揽住人继续往孟渟房间走去,而孟渟也乖乖被揽着走,原本他是不觉得自己生病是什么大事儿的,可晏睢这么严肃的样子,让他觉得他应该是哪里做错了。
“早上跑步的时候淋了点儿雨,我睡一觉好了。”
可他其实已经不止睡了一觉了,太过糟糕的睡眠状况,根本达不到他想要的休息效果,反而让他的状态更差了些,不过孟渟没这样的自觉,他还没发现自己和曾经的十七八岁不大一样了。
“吃饭了嘛?”
晏睢揽着孟渟在床前的沙发坐下,又再皱眉问了一句。
“吃了,你让人送来的,我都吃了。”即便他有些吃不下,但还是全吃了。
“嗯,”晏睢的神色稍稍缓和,他又继续问,“吃药了嘛?”
这一次孟渟沉默了,如果是孟淇问他这话,他肯定不会回答,但这是晏睢问他,他不想对他说谎。
“我不能吃药的,”孟渟低下的眸光里露出了些许的恐慌,他抓着晏睢的衣服的手,悄然握紧,“我会忍不住吃很多很多……”
晏睢的神色顿住,是身体在这一瞬间也僵硬极了,但只是一瞬,孟渟根本没察觉,他恢复了正常,他一只手继续揽着孟渟的腰,另一只手一抬,将他的下巴托了起来。
“什么时候的事情?”
晏睢依旧尽量控制自己的语气了,可说出来的话还是冷硬得很。
不过孟渟对着这份冷意并无太大的感觉,他仰着头思量了一会儿才回了晏睢的话,“八年前。”
“晏睢,我不吃药没事儿了,真的,”他探起身体,双手环过晏睢的肩膀,埋首在他的颈侧,而他的身体出现了些微他自己都没发觉的颤抖,“我已经好了,真的。”
代价是他不能再碰任何药片似的东西,他并非不能控制自己不去吃过量的药,而是吃的这个过程,对他来说已经是一种折磨了。
他身上的问题太多了,多到他都嫌弃自己。
他怎么会这么这么糟糕呢,有这样过去的他,曾经怎会还想让自己变好,变不好的,他从很久很久之前,从底子里已经坏透了。
晏睢回抱住孟渟,很紧很紧地回抱,八年前,孟渟才十岁不到,是在古时候,都是一个不知事儿的孩子,何况是现在……孟渟长到现在,身上发生的事情,只怕比他原本猜测的还要严重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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