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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们书接上回。
上坡路段……
穆翊拍下了关于这里的一切,包括每一次报纸的对话,以及天奇每一个细节动作和过程。接完山猫的电话,穆翊说道:“天奇,天色已晚,没有充足的准备现在入岭肯定不行,我看咱们还是先回小镇,整理好一切后,明早再来。”
天奇点了点头,捂住下巴,眼神迷离地遥望着远方的入岭山道。穆翊看着他魂不守舍的样子,感到奇怪,顺着他眼光的方向望去。
远处,最后一丝夕阳的光芒渐渐地消失了,水雾渐渐地覆盖住了下坡路口。当然,这种雾并非是看不清的那种雾霾,而是给周围的景物蒙上了一层神秘面纱的水雾。一道魅影在入口处飘浮,给天奇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但他并不能确定那是什么。
飒飒寒风呼啸而过,天奇不禁打了一个喷嚏。
“大哥,咱们赶快回去吧,这岭山的温度太低了。”
穆翊点了点头,他从裤兜里掏出车钥匙,就在准备开门的一瞬间,远处空灵处,传来阵阵低语。那低语像是一首美妙动听的音符在湿润的水雾里面翩跹,盘旋。
声音很悦耳,如芙蕖刚开绽放的少女的妙音,声线带着一股浓浓的家乡气息。天奇越听越熟悉,他饱含着泪珠,慢慢地转过头。
山岭的入口处的青石案旁,坐着一位身形瘦弱,飞舞长发的神秘女子,由于距离太过于遥远,那女子的面容看不清,但她脚下的那双虎头鞋十分显眼。天奇的眸子放大,那双虎头鞋,正是母亲亲手缝给他们俩的。
“小的时候上学老师总是说你比不过我
我也躲在角落里偷偷笑过
冲出教室福利社最爱的福满多
结果那张券都是你给的
……”
这首熟悉的歌词,正是天奇在上镇演唱的那首《姐姐》。眼泪忍不住了,天奇一边抹眼泪,一边随着那悦耳的少女声附和。
“面粉抹在脸上那是做游戏
阿妈拿着留声机在唱花戏
……
童年时候飞走的你折的纸飞机
什么时候再飞回我手里
泥巴抹在脸上那是做游戏
光着脚丫追我说要教训你
我的姐姐长着一对可爱的虎牙
大手牵着我的小手陪着我长大
我的姐姐长着一头乌黑的头发
以后找个美丽姑娘一定要像她
……”
穆翊俨然的眸子开始变得有些动容了,虽然他没有姐姐。穆翊拍了拍他的肩膀,摇了摇头,可以看出这对姐妹的情感确实不是一般人可以想象的。
“姐姐!是你么?”
声音似乎传到了那神秘女子的耳畔,她摇了摇头。声音一直未停,雾越来越大,越来越浓,将那道魅影最终掩埋在了迷雾岭的入口处。
“姐姐!”
天奇再也忍不住了,他立刻冲过去,他多想再依偎在姐姐的怀抱。二十年!整整二十年!天奇每日每夜都盼望着能够见到姐姐。
“等一下!”
穆翊连忙追了上去,抓住他的后衣领说道:“她是你姐姐么?你就这么贸然的冲过去,就不怕再也不出来了么?那可是迷雾岭!多少人进去后再也没有出来过的活人禁忌!贸然进去就是送死!听大哥的,咱们准备充足再进去也不迟!”
天奇脸色阴沉,他不再说话,心酸和泪水无法说尽他对姐姐的思念。
冷静了一会儿,他用家乡的话音说道:
“我四岁那年,姐姐从钟楼回来,拉着我往岭中的山间小路跑。那时候我不明白,为什么姐姐那么着急的向那里跑。后来在草垛里,姐姐对我说,有一个坏人在找我们,让我不要出去。我不听,非要出去,姐姐就死命地拉着我,对我哭,甚至给我下跪。姐姐说她要让我在草垛里面等着,可是一等就是二十年,二十年啊!!”
“坏人?”
穆翊摸着胡须说道。
“我记不清那个人长什么样子了,总之是有个坏人在追我们。”
“所以,你就一直在隐藏,躲避,逃出去后,学道术么?”
“火灾之后,坡里面的人扔抱有一丝牵挂,他们中的大多数去请道士做法。有一天,一群小道士成群结队地向迷雾岭走去,说是用童子尿驱邪,我就混了进去。”
虽然是轻描淡写,但穆翊听得出来,当时的情况时有多么危机,一个四岁的小孩子要逃出去,又不引人注意,那是多么困难的事情。
“法事完毕之后,我的师傅泰一真人,知道我隐藏在道士里,他不说,一直把我领到了茅山。后来我十四岁了,我师傅让我回来,他说,你的命不在此,回去吧,把你的牵挂的那件事情做了。”
天奇的眸子通红,鼻子很酸。他突然笑了笑,说道:“二十多的人了居然大哥面前哭哭啼啼,想来也真害臊。”
“不,我并不讨厌有感情的人。我妻子没走之前,我便是一个没有感情的杀人机器。后来我回来了,被告知妻子死了,于是我明白了,一个有感情的人才是真人。人一旦没了感情,与行尸走肉无异。”
一个新的人物出现了,泰一真人,看来当年火灾后,还有一些人也来到了马家坡。
穆翊虽然紧绷着脸,但是他的内心已经决定了,一定要帮助天奇,而且要帮他找到他姐姐的下落。不管是他的姐姐还是泰一真人,只要找到他们,那么对重审失火案有着重大的帮助。
“大哥,原来你也是有故事的人。”
“说的你没有似得。”
穆翊微笑着说道,性感的胡须随之波动。
天奇有些惊讶了,他从未见过穆翊对他笑过,以为像穆翊这样不食人间烟火的人怎么可能会有笑容这一说。
“原来大哥也是有感情的。”
天奇内心叹道,露出可爱的虎牙,笑得很温馨。
“好了,上车吧,刚才那个影子不知道是不是幻觉,怎么感觉有点不真实。咱们先回小镇,把该整理的东西整理一下,然后再去迷雾岭。你放心,你的姐姐我一定会找到。”
天奇露出感激的目光,自离开师傅十年来,他再也没有体验过有人关心他的感觉。
穆翊一边开车一边思考今天所发生的。目前可以确定的是,确实有一个人在指引他们,但这个指引究竟是好是坏,估计只能在进入迷雾岭的时候,才会知道。
一回到小镇,就看到二狗子在镇子出口处站着。二狗子大声呼喊着:
“天哥,你可回来了!”
天奇一下车,二狗子立刻扑了上来,双腿夹在他的腰上,又亲又吻,像是一个七八岁的孩子。
“哎呀,好了,像什么样子,大哥还在这儿看着呢。”
“呜呜——,天哥,你都吓死我了,我以为你的贞洁被夺走,然后被那个肌肉货拐跑当童养媳了呢!”
穆翊听后,面色铁青,恨不得一锤子把二狗子砸扁。
欲知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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