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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师父,我现在还不能。”夜怀意气风发的脸有些颓废。
“为师也帮不了你什么,这是一颗固元的丹药,你想办法让冉冉她服下,这颗丹药至少可以保证冉冉平安度过成亲这天,为师也只能尽这点绵薄之力了,至于以后,她的命是生是死就得你拿主意了。”普陀大师神态庄重昂,道了一声“阿弥陀佛”。
慢慢从袈裟的宽袖里拿出了一个透明的小白瓷瓶,里面依稀可以看见一颗圆滚滚的黑色丹药,他说完就将这个小瓷瓶交到了夜怀的上,上的念珠滚起,道了一声“阿弥陀佛”。
“多谢师父。”夜怀握紧中的白瓷瓶,目光看向远方,那里依稀能看见一袭窈窕的身影。
高冉冉从远处慢慢走来,浅笑盈盈道:“师叔,夜怀,你们怎么都在这里,都在等着你们两个开席了。”
“沐老将军来了没?”夜怀问。
“来,都来了,我点了一下人数,没看见你,这不就出来寻你了么?你也是,都到吃夜饭的关口了怎么还拉着师叔出来了呢?有什么事不能吃完年夜饭再说呢?”高冉冉嗔怪他道。
夜怀淡淡一笑,接过她的话道:“既然开席了,师父请吧。”
高冉冉冲着夜怀眨了眨眼睛,低声道:“等下吃完年夜饭有件事情我们要去办。”
“什么事?”
“杀一个人。”
夜怀诧异的看她一眼,默不作声,道隐大师到了京城的事情他已经知道了,他也知道冉冉想杀的人是皇甫帝师,他点点头,算是应允了。
三人入了席,众人席间一阵觥筹交错,说了一些互相祝福的话,也表达了一下各自对于来年的期许,酒席间言笑晏晏,一派和谐之景。
宴席过后,每个人都似乎有自己的事情,大哥要去找柳言,二哥要照顾着皇甫柔,沐奕轩要陪着夏凝雪去赏月,沐老将军也是突然在宴席后将夜怀叫走了着,不知去说了些什么事。
高冉冉看天色才黑一阵,便回了自己的院子,普陀大师和玉道人都是偷偷来的,借着夜怀的马车出了城,按照高冉冉与玉道人约定的地点先行去了普陀寺,一边又故意让冷千秋将道隐大师到了普陀寺的消息传到皇老帝师的耳中,他们相信皇老帝师得知了这个消息之后肯定会望风而动。
外面前两日的初雪已经见了底,露出光洁的地面,微微湿润的土地上的桃花与梅花一色新开,仿若千年的梦境突然盛开,有缓缓的春意交织其中。
高冉冉看了一眼院中交织竞开的桃花与梅花,款款走进了自己的房间。
刚进门,就听到一道懒洋洋的声音响起:“臭女人,你还知道回来啊!你就这么着急着把自己嫁出去么?”
闻见声音,高冉冉的头有些痛了,她打量了外面一眼,关上房门,转身坐在了高椅上,嫌恶道:“你怎么回来?”
冷寂厚薄适中的红唇漾出一抹风流恣意的笑容,钰体横成于高冉冉雕栏玉砌的大床上,面色妖娆,看上去越发妖孽如初。
“怎么,不欢迎?”冷寂薄唇轻启。
“欢迎。”高冉冉干巴巴的挤出两个字眼,瞅了瞅房内一眼,似是在找什么人。
“你别找了,苏浅没回来。”冷寂坐了起来,妖孽的神情收了收,提到苏浅的时候自美色有些收紧。
高冉冉敏锐的察觉他的神色变化,问他道:“胡夷的情况还是不乐观么?”
“别提了,我们都被程胜那小子耍了!”冷寂提起程胜就恨得咬牙切齿的。
高冉冉心头一疼,呼吸一滞,程胜给予她的剜心之痛如同历历在目,原本退散的恨意又在这一瞬间凝聚,她努力的使自己的语气听起来较为平静:“他做了什么?”
“还能做什么?勾结大祭司呗!好在我早就看那小子不是什么好人,早就有防着他一,若不是因为苏浅念着他是她的哥哥,我早就结果了他了,哪里能容得他得意到现在。”冷寂将事情说得轻巧,在高冉冉听来这件事情却并没有那么简单。
冷寂处理事情向来有一个习惯,越是十分困难的事情他嘴上说起来就越是风轻云淡。
胡夷的形势恐怕很不乐观,冷寂能在如此形势之下还赶回来,她心里再次被感动连连,看他一身风尘仆仆的,想来是赶了不少路,对他的嫌恶之情瞬间烟消云散了着。
“是是是,你最有本事了,现在天下谁人不知谁人不晓您冷家主的名号,不但坐稳了冷家家主的位置,还抱的胡夷美人归,我可等着喝你和苏浅的喜酒呢!”高冉冉看他有些闷闷不乐的,想着今天是除夕,忍不住打趣着他,想让他开怀一些。
“冷家的事情,多谢你和夜怀了。”他低声道,缓缓从床上站了起来,抖了抖满身的风尘,眼角瞥见窗外一角墨色的衣角临近。
高冉冉难得看他用这么正经的口气说话,正想说不用谢,一家人之类的话就看到冷寂又是那副妖孽模样,长腿一身,欺身向前而来:“你就这么想嫁给夜怀嘛?他到底有什么好的?难道比我还好吗?长的比我好?还是性格比我好?”
高冉冉嫌恶的将他往身后推了推,这个模样,若是夜怀看到了,估计又得吃醋了,推了半晌,没推动,她别过头去,冷哼一声:“他是长的没你好,性格也没你好,虽然我也说不上他哪里好,可是啊,他就是谁也替代不了!”
门外那缕紧张的气息这才舒缓了些,高冉冉撇撇嘴,对着冷寂使了个眼色,一副你玩什么把戏我都了然的模样。
冷寂觉得无趣,径直起了身,高冉冉得了自由,活络了一下僵硬的身子骨,伸利落的将房门拉开,夜怀一身黑衣似是踏着夜色而来,立在门口,冷漠的脸上高贵清华,丝毫没有因为被发现了身形而感到尴尬。
“我刚到。”夜怀面不改色的道。
“冷家主如今是有家室的人,当懂得避嫌二字应当如何做,冉冉是待嫁之身,冷家主这样随意的进出冉儿的闺房似乎有些欠妥当,本王不介意将苏公主从胡夷请过来好好教导教导冷家主这避嫌二字如何写。”夜怀平淡的眸子闪过一丝黑色,清清淡淡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语气却透着生硬与清冷,直接向着冷寂发难。
“夜怀,你真是好心当作驴肝肺,我是帮你测试一下这个臭女人对你的忠诚度,你怎么狗咬吕洞宾,这么不识好人心呢?”冷寂恶寒着一张脸,夜怀这分明是将方才他做的那些小动作都看穿了,可他还居然故意站在门口看戏,这个黑心肠的!
“这么说来,本王还要多谢冷家主的好意了?”夜怀微微抬了抬眼皮。
“算我倒霉,行了吧?我认栽!”冷寂有些垂头丧气着,谁让他还欠着夜怀人情呢,这种被人捏着尾巴的感觉真不好受着。
“活该!”高冉冉冲他挤了挤鼻子。
“冉冉,你还没进门呢,这就护着他了!这还得了,以后要是嫁了进去,夜怀他不欺负死你!话说你也不想想,是谁一直在暗地里帮衬着你打理着影杀的,怎么说我也算是半个婆家人,你就这样对我?”冷寂皱了皱眉头,似无比叹息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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