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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菡伸出一只小手,轻轻的握在承宣的手上,承宣感觉她的小手很滑腻,很柔软。
“告诉我吧,我决不会跟别人说的,就连小叔公,我也不告诉他。”张菡的声音很温柔,一双大眼睛盯着他的双眼。
一股热流温暖了他的身体,承宣相信张菡流露出来的关切目光,告诉她实情,是承宣目前唯一的选择,“以前的事情,我能记得起来的已经很少了,在我醒来的时候,躺在一张床上,包得跟一个棕子似的……”
从大浮沱村,讲到了瓦剌人的营地,又讲到了草原,再又回来京城,也讲了在野外山洞里的经历,承宣隐瞒了与伯颜帖木儿、也先相关的内容,即使是朱祁镇,也只是略微提了一下。
这一段经历,承宣讲了一个多时辰,在讲述的过程中,承宣隐隐的记起来不少与国公府相关的往事,张菡的眼泪吧嗒吧嗒滴下来,在承宣的记忆中,眼前的这个丫头一向大大咧咧的,从没有见过她的脸上有不开心的时候,更甭提流眼泪了。
看到她流眼泪,承宣感到心酸,他与张菡的关系还没熟到可以为她抹眼泪的程度,他惹下的麻烦够多的了,不敢再招惹这个丫头,以免再产生不必要的误会。
“唉”,张菡叹了口气,承宣的经历,似乎是她有生以来听到的最悲惨的故事,“真可怜,没想到,这么短的时间里,在你身上竟然发生了这么多事情,哎,你是不是坏事做多了,老天有意惩罚你?”
“额”,承宣刚刚还觉得这丫头善解人意,极富同情心,没想到,她竟然想到这一个层面上来,到底是一个十六七岁的小姑娘,不禁有些哭笑不得,“哎,我已经够惨的了,你还嘲笑我,有没有同情心啊?”
“我已经很同情你了,你看,我的眼泪流了这么多,我从没有流过这么眼泪的。”张菡感到很委屈。
承宣苦笑着摇头,“你是答应我的,不可以告诉别人,一定要替我保密啊。”
张菡狠狠的点头,“你放心,我就是做梦,也用手把嘴捂上。”
承宣看她一本正经的样子,感到有些滑稽,没法跟她计较,只能相信她了,否则,把她激怒了,还指不定会干出什么事来。
“哎,外面的那个公主,你打算怎么办?”张菡似乎对可馨很感兴趣。
不提还好,一提起来,承宣就感到头痛,“我躲在屋子里不出门,跟她耗下去,时间长了,她自然会走的。”
“你真够坏的,那个公主很喜欢你吧,你这样对人家,是不是太对不起她了?”
“我还能怎么办,又不能娶她,她是急性子,呆不了几天就会走的。”
“你娶不娶她,关我什么事啊!”张菡提高了声调。
承宣有些惊愕的看着她,张菡感觉失言了,发现承宣正奇怪的看着她,不禁恼羞成怒,“看什么看,大色儿狼。”说罢,站起身,气乎乎走了,把门摔得呯呯作响。
承宣感觉头皮一紧,透过门缝,发现大憨正好奇的向屋内看,“进来吧。”
大憨的表情有些不自然,“大哥,咱们在这里是客人,你咋把人家大小姐给得罪啦?”
“怎么,你还真打算在这里长住下去啊?”
“俺是担心外面的蒙古人,虽然俺不怕他们,他们人多,俺一个人对付不了他们,大哥会吃亏的。”
承宣站起身来,拍拍他的肩膀,“没事的,我自有分寸,你回去给他们送个口信,我们已经有了新的落脚地方,要他们放心。”
大憨出去送信之后,承宣重又坐下来,继续翻看军情战报。到了傍晚的时候,大憨回来复令,说口信已经传达到了,并告诉承宣,英国公府的前后门,都有蒙古人的身影。
承宣太了解可馨的脾气了,只能跟她耗下去,毕竟,这里是京城,她并不是完全没有分寸的,不会强闯进来抢人,只是不甘心,还有些赌气的成分在里面。
张懋走了进来,看见桌子铺满了种种军情战报,知道承宣在认真研究,感到很高兴,“休息一下,别累着了,走,用膳去。”
承宣看他一身便服,不像是外去刚回来的样子,神情也很自然,看来,张菡果真严守承诺,心里略感踏实了不少。
第二天一早,张懋就来到了承宣的书房里,承宣盘算着,这位小公爷真是急了,朱祁镇的重臣大多已经战死,存活下来的,或多或少受到了冷落,英国公府和成国公府也不例外,张懋虽然还率领着神机营,随时都会被剥夺,他不得不万分小心,平定南方叛乱,是他难得的翻身机会,通过这一战,可以重新树立起英国公府的威望。
承宣已经做好张懋随时会前垂询的准备,见他进来,连忙向他拱拱手,“国公爷,请坐。”
大憨则出屋,并把门关上。
张懋满脸期盼的看着他,急切的问道,“怎么样,可想出什么妙计来?”
这位国公爷,虽然地位崇高,到底是年轻,沉不住气,承宣开口问他,“国公爷,朝廷打算派哪些军队前去平叛?”
张懋也感觉有些心急了,作战策略,是根本敌我双方的具体情况而定的,否则,就完全是空谈。
“也先杀了脱脱不花,扶持阿噶多尔济为大汗,必定会引起蒙古各部,尤其是东蒙古部落的不满,而且,也先无缘无故的杀了脱脱不花,一定是别有用心,恐怕扶持阿噶多尔济是假,真正的目的是他自己想要称汗。”
承宣感觉朝廷的情报来得很快,在这么短的时间,就准确的探察到脱脱不花的死讯,在土木堡的时候,如果也能这么明白就好了。
张懋继续说,“一年多前,朝廷曾经调集三千营、神机营等京营卫军前去平叛,一战而胜,因此,朝廷决定,仍然像上一次那样前去平叛,五军营、三千营、神机营各调一部分人马,总计有一万五千人,加上南京、浙江和江西的四万人马,总计五万五千人。”
“谁是统帅,监军是谁?”
“统帅还没定,朝廷里不少大臣举荐团营提督石亨将军,另外,定襄伯郭登挂帅的呼声也比较高。不过,监军已经定下来了,是大太监成敬,怎么,你对朝廷里的大臣也很熟悉?”
承宣微微一笑,以掩饰自己的表情,“虽然我现在不熟悉他们,但是,一定要对他们有足够的了解,我以为,打仗,不仅仅打的是战略、策略、将士们的勇猛,军械和后勤,军情谍报,统帅的好恶也极为关键,甚至于,统帅对某位将领的好恶,很可能就决定了战局的胜负。”
“哦”,张懋似乎很感觉兴趣,“你说的确实有道理,我怎么就没往这方面想呢,你觉得我该怎么做?”
关于大太监成敬,哈铭已经做了汇报,知道这个人十分老实本份,不贪权,在张懋面前,不能流露出来,以免使他疑心,“具体的作战策略,要等统帅确定下来,然后找机会分别试探统帅和监军的口风,再制定相关的作战策略,如果统帅或监军根本不欣赏,再好的策略也没用,土木堡的例子就摆在眼前。”
承宣的话勾起了张懋记忆,神情忧伤起来,承宣需要等他的心情平复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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