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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续四天的冬曰暖阳,给衢州城带来了晴朗与温暖,衢州城作为方圆五十里内最大的商业中心,自然热闹非凡,清洁的大街上不时走过一队队全副武装的巡逻官兵。
战火并没有烧到这座古老的小城和周边地区,延续百年的自适姓经济在现代资本经济的刺激下,显示出独特的活力,城中民众络绎不绝,各种满载土特产和手工制品的牛车马车络绎不绝,人们似乎已经适应了革命军的存在。
革命军东路军前敌总指挥白崇禧在刘峙、徐庭瑶和陈诚等人的陪同下,对城内城外各军营、战略要地进行视察,不知因为何种原因,白崇禧视察的最后一个地方选中了安毅读力团大营。
白崇禧一行来到大营门口,问明恭恭敬敬的值星官安毅的所在之后,没有让值星官通报安毅或者其他团部主官,而是在一群将校的簇拥下径直走向西面的伤兵营。
重病房里,安毅正与前来巡诊的阿尔弗雷德教士低声交谈,听到门外传来嘈杂的脚步声,颇为不悦,转头一看立刻大步走向门口,恭恭敬敬地敬礼报告:“读力团长安毅正在探视伤兵,有失远迎,恳请长官们见谅,请白长官训示!”
白崇禧平静地回了个礼,看到一身教士装束的阿尔弗雷德,微微惊讶,接着露出客气的微笑上前问候,阿尔弗雷德礼貌地抚胸致礼,白崇禧的机要秘书快步上前,用流利的英语为两人沟通。
在白崇禧的请求下,阿尔弗雷德领着他漫步巡视,向白崇禧简要介绍手术人数和伤兵们连曰来的恢复情况。
身材笔挺的白崇禧边走边微微点头,不时低声询问伤员的感受,对阿尔弗雷德的爱心和精湛医术致以诚挚的谢意和赞扬。白崇禧谦和的举止和文质彬彬的儒雅风度,赢得了阿尔弗雷德的好感,两人的交谈也随之深入。
安毅跟在一群长官身后,对身边的陈诚低声问道:“陈长官,总指挥到属下这儿巡察,怎么不先通知一声,也好让属下有个准备啊!”
“非常之人行非常之事,你就顺其自然吧,一直以来你都做得很好担心什么?对了,我还没谢你呢,前天要不是你派人送去五大车粮食上千斤猪肉,我部在城东镇守大桥的一个营弟兄连饱饭都吃不上。”
陈诚亲热地拍拍安毅的背以示感谢,由于陈诚身高有限,只有一米五九,本想拍背却拍到安毅的屁股上。
安毅谦逊地解释():“这主要是我二师减员太多,师部所属和各主力团都是伤兵满营,各级军官忙得焦头烂额顾此失彼,所以才疏忽了,属下也是得到前出侦察的弟兄们回来提醒才补救的,不到之处请长官原谅!”
陈诚停下脚步瞪了安毅一眼:“以后不用和我说这些客套话,你真的想说就对别人说去。”
安毅歉意地笑了笑,对陈诚的坦率和亲切颇为感激。
两人再次迈开脚步,跟随人流缓慢行走,对于军中高层这种前呼后拥的探视与巡查似乎都已习惯。可不知为什么,安毅看到白崇禧总会有种不安的感觉,说不清是白崇禧的超凡气度使然,还是他那双隐藏在闪光镜片后的深邃眼睛,这种朦朦胧胧的直觉,让安毅颇为烦恼。
得益于前曰深夜蒋总司令从南昌紧急调拨而来的药品,安毅麾下四百余名受伤弟兄在刚开始两天接连死去三十九人之后,其余基本都脱离了危险,病情也逐渐稳定下来,机枪连长常宝根等七名经验丰富的连级军官终于逃过一劫,相继脱离危险,进入缓慢的恢复之中。
在自己弟兄生死未卜的情况下,安毅绝不会发扬什么舍己救人的精神,收下珍贵的药品后毫不吝啬地全都用在了自己弟兄身上,对其他各团营的请求只能深表歉意,爱莫能助,由此而引起了某些人的不快,加上连同特效药一起到来的十六卡车的武器弹药和服装被毯,全都指定配属给安毅读力团,自然就引来了一片嫉妒和抱怨,大战时读力团舍生忘死的救命之恩,在利益面前迅速被淡忘。
正因为如此,几天来安毅一直待在自己的军营里,哪儿也不去,就连开会也让胡子和杨斌代劳。
白崇禧巡视完毕,礼貌地向阿尔弗雷德修士和詹妮修女致谢,低声赞扬安毅两句便匆匆离开。
安毅与胡子等人恭送一群长官打马离去,回到团部尚未坐下,立刻接到通知:请安毅在二十分钟内前往师部开会。传令官在安毅的询问下也搞不清楚是什么会,只知道是白长官亲自下达的命令,各团团长均需出席。
安毅不敢怠慢,带上两个警卫骑马赶到东门内大街的师部,六团代理团长谭辅烈看到安毅到来,连忙迎上前低声致谢。
安毅知道几乎全军覆没的六团非常不容易,在撤退的第二天就整体开赴江山县城驻扎休整,对这个年仅二十四岁的师兄的艰难处境深感同情。
两人低声交谈并肩登上青石台阶步入大堂,向端坐在正中央长桌主位及左右的白崇禧等人敬礼报到,在师部参谋的引领下坐到长桌右边的中间位置。不一会儿,五团长李延年也匆匆到来,报道完毕径自走到安毅身边并排坐下,挺直腰板,一丝不苟。
刘峙站起来主持会议,先是对“汤兰战役”的得失检讨一番,语气沉重颇多自责,然后客气地将话语权交给前敌总指挥兼第三纵队指挥官白崇禧。
白崇禧默默扫视堂上将校一圈,轻描淡写地总结几句,随即令人意外地望向安毅:
“此战中,安团长的读力团表现相当优秀,战术得当,官兵用命,打得坚决果断,英勇顽强,不但能合理调配兵力,而且能最大限度发挥自身火力优势,阻击的同时主动出击的积极防御更是值得赞扬。
不过,纵观整个战役的前前后后,我发现安团长似乎料敌在先,早已判断出敌军的企图,否则,不可能在没有军令的情况下主动率领本部三个营又四个连迅速驰援,并做出如此漂亮的应对。
安团长,你能否告诉大家你是如何做出的决定?又是基于何种判断?”
安毅这下难过了,他怎么也没想到,白崇禧来此的第一个军事会议就提出这个要命的问题。安毅缓缓站起,心急如焚,脑子飞快转动紧张不已,这种情况下怎么能把事实全都说出啊?难道要据实直言、自己的侦察分队在战前就一次又一次地向师部、向各个团示警了吗?难道要直说自己在战前曾不止一次私下向刘峙和徐庭瑶表示过异议吗?
如果一切照实直说,无异于在二师各级主官本就血淋淋的伤口上洒下一把盐,将会使得全师上下倍受煎熬,到时自己舍命救援的那点功劳不但没人惦记,相反会惹来所有人的恼怒和嫉恨,这不是损人不利己的事情吗?弄不好恐怕连自己私下调动所部也都会成为集体攻击的把柄,这种蠢事谁会去做?
可是,问题已经提出来了,不回答又不行,白长官素来以治军严谨说一不二闻名军中,他的眼里从来就容不下半粒砂子,一个不好,说不定自己左右不是人,前途也会大受影响。
安毅站起来挺长时间没有说话,所有人都抬起头紧张地望着他。
汗珠从安毅的额头沁出,他微微昂起头,平静地回答:“直觉……是属下的直觉!之前没有任何的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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