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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没怎么睡好,不打紧的。”
自她当上了皇后之时她知道迟早会有这么一日的。她膝下仅有的两个儿子,周宸和周骞,自生下来几次三番地被人下手。如今眼见得周宸要登上太子之位,并借助西北赈灾一事迅速坐牢储君的位置,更是有人按捺不住了。
自从知道周宸在宛城遇刺后,她几乎一日都没有睡好,每夜都在沉沉的担忧中醒来,生怕哪时带回来太子重伤不治身亡的噩耗来。饶是她平素保养得宜,这么些时日下来也不禁显出老态来。
宁熹何尝不担心胞弟,但是眼下看着方皇后这把般忧虑,她也只好劝慰道:“母后,如今右相已经离开帝都前去宛城,他还带去了江湖上有名的千金圣手云琛,有右相在旁护持,凭它什么牛鬼蛇神想来也不能再伤到宸儿,宸儿必定能平安返回望京的。”
提及肖容敛,方皇后皱起的眉头也不禁松了几分,她也点点头道:“容敛一向让人放心,想来有他前去,那边的局势能最快地稳定下来。”担忧完长子,方皇后同样也关心这个唯一的女儿,她接着道:“我听说近日驸马处理的好几个案子很得罪人,是吗?”
宁熹落在膝裙上的手不由得慢慢抓紧身下的衣料:“是。驸马近日被调去京兆府协助京兆尹理案,经手的几个案子都和望京里权贵家里的子侄有所牵扯,他处事公允从不偏袒,的确十分地得罪人。我也曾劝他可以把手头的事情移交给别人,可是驸马他......”宁熹的声音渐渐低沉下去,“他并不听我的劝告。”
方皇后又叹了口气:“如今帝都乱象已生,在这当口得罪人确实颇有风险,可照我和驸马见过的几面来看,驸马本是那种有主意风骨正的人,为人如光风霁月,你让他把得罪人的事推给同僚去做,他自然不会同意。”
方皇后仔细观察宁熹公主的神色,心头闪过些许不对,略一沉吟后问道:“宁熹,你给我说实话,是不是驸马在婚后对你不好?”
宁熹脸色微微一变,急忙辩白道:“没有,驸马对我是很好的,只是,只是......”她低垂下头去,方皇后也静静地等着她的回话:“大约是这婚事只是我一厢情愿,是我一心慕于他,也是我求得父皇赐婚,驸马对我大约没有情意。”
方皇后脸色有些不虞,宁熹连“没有情意”这样的话都能说出来,可见傅君华在婚后对她并不怎么好,可偏偏这婚事确实是宁熹一心求来的。
“可他当初不也没有反对赐婚吗?怎么不肯在婚后好好待你?难道他有其他喜欢的人,还是做过什么对不起你的事?”
宁熹摇摇头道:“父皇赐婚难道他还能不受不成?我当时该想到的,驸马怎么会看上我一个十六七岁的小姑娘?算他对我并无男女之情,可在婚后对我也并没有什么不好,可也只是恭恭敬敬持之以礼罢了。他把我当成公主,却没有当成他的妻子。”提及最后这句话时,宁熹眼中微有泪光闪现,她略一侧头抹了抹眼角,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方皇后在三个孩子中向来最疼长女,如今见她流露出这样的伤心之态,也不由得觉得揪心,她对着宁熹招招手道:“过来,煦儿。”
宁熹闺中名字是叫周煦,可是她自两岁时有了宁熹的封号,外人一律都按封号来叫她,连帝后二人寻常也是叫她宁熹,只有在十分亲昵的时候方皇后才会叫她闺名。此时听闻皇后这么一叫,宁熹几步走上前去,扑倒在方皇后怀里,婚后的冷寂连着近日对胞弟的忧心俱化作眼泪流下眼角。
方皇后揽住长女,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肩,语气十分地柔和:“煦儿啊,人生不如意事八|九,总不能十分求成。更何况,你们之间的年龄毕竟差得太大了,我当初本不怎么赞同这桩婚事。驸马眼下没有心上人是最好的了,算他一时之间对你并无他意,可日子久了他总会对你产生感情。”
当初在上清宴的士子中,皇后本是最中意探花百里衍,年轻俊秀,和宁熹年纪相当;虽出身寒门,但正可走孤臣之道,日后必会得到虞承帝的一力提拔。可偏偏宁熹一心一意想嫁给状元傅君华。傅君华倒也没什么不好,只是他年纪太大了,和宁熹甚不相配,连虞承帝当初也十分反对,但终究架不住女苦求,允准了这门婚事,可到底不如人意。
也只能等待岁月慢慢消磨了。
还没等宁熹公主从伤心中缓过来,有皇后身边的大宫女惊慌失措地奔进殿里,直接跪在殿中的帘外道:“启禀皇后,陛下的寝宫走水了!”
“什么!”方皇后一把放下怀里的女儿,急急忙忙地奔出去,看着那宫女道:“那陛下有没有出事?”
平时最为沉着冷静的大宫女锦绣此时也是在有些掩不住的慌张:“据说是陛下的寝宫后殿走了水,陛下本人不在殿中无事,可听闻此事后竟一怒之下、一怒之下晕了过去。”
方皇后神情恍惚了一瞬。寝宫后殿,寝宫后殿不是放置了那人的冰棺吗?
宁熹公主本想随着方皇后一起前去看望皇帝的,方皇后当时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勒令她留在昭阳宫,哪里都不能去,又吩咐宫人速速前去教导皇子的书房把周骞叫回来。
宁熹在昭阳宫中等了片刻,见周骞披着一袭紫色裘衣匆匆赶进了昭阳宫内殿,急急忙忙地朝她奔过来:“阿姐,父皇他怎么了?”
周骞小宁熹七岁,今年不过才刚十岁,比起长兄的心智早熟,周骞虽平素好武多有锻炼,身板结实英气勃勃,可眉眼间还带着些许稚气。
宁熹对着幼弟收起脸上的忧虑和茫然,竭力做出个平静的样子来:“父皇的寝宫走水了,想来父皇近日来过于劳累,听到这个消息晕厥了过去。想必是没有什么大事的。”像是在安慰周骞,也像是在安慰自己。
过了年也不过十七岁的宁熹,虽然对政事自有自己胸中的一番论断,目前也因担任国子监女学主簿对政事略有涉猎,可终究还是个没经历过大风大浪的小公主。她在看到方皇后临行前脸上的神色后,不知怎地,心头上隐隐蒙上了一层不详的预感。
姐弟两人在昭阳殿等候了好一会儿,没等来虞承帝那面的消息,却见方皇后带着身边的心腹宫人匆匆地迈进了内殿,定睛朝他们姐弟两人定定看来。此刻方皇后的脸色已经彻底变了,眼底有种宁熹说不上来的东西,隐隐让她觉得惶恐。
周骞还年幼,不能理解他阿姐内心涌动的东西,看见方皇后回宫忙着跑过去,牵住方皇后的衣角道:“母后,父皇到底怎么了?”
方皇后摸摸小儿子的脑袋,一时间都有些说不出话来。
宁熹缓缓走到方后身前,抿紧嘴唇让身边的宫人下去,等内殿中仅剩下母子三人的时候才微微颤抖着嘴唇问道:“母后,父皇他出事了吗?”
方后看着早慧的长女,放低了声音道:“你父皇昏倒后,我前去景仁宫,被拦在了外面,说是你父皇突然病重,不得宣外人入内。”
“是太后的懿旨。”
谁也不知道那一刻她内心的惊涛骇浪!太后!竟然是太后!
外面的人都不知道,甚至包括站在她眼前的一双儿女都对此一无所知——曾经坐拥中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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