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琅琊原本平静的生活即使被纳兰殊清和苏惜水这两个处于社会上层圈子的特殊人物有意无意悍然闯入,依然以一种近乎偏执的安静状态缓缓前行,只不过这是不是暗流涌动下的山雨yù来风满楼,尚需等待唯有时间才能揭示的下文。
可再小的蝴蝶,扇动翅膀也能够影响环境。
起码,现在江湖酒吧1号vip包厢中就有人被蛰伏期的琅琊打扰到生活,这个人要了瓶RoyalSalute12years,酒是小鱼亲自端上来的,他第一次在女人面前如此拘谨,根本不像是一个能够每个星期换一个女朋友的花丛老手,他小心翼翼站在这位顾客面前,眼神不敢有半点放肆,他面前的这个客人真实年龄大约四十岁,保养极佳,一身昂贵却得体的名牌职业套装,如果不是小鱼善于观察,寻常人肯定觉得这个女人只有三十来岁。
“你们这里有没有一个叫琅琊的年轻人。”女人开口道,嗓音冷淡,她给自己倒了一杯酒,端酒的姿态有种很自然的排斥感,即使对风花雪月再熟悉不过的小鱼也不敢去惹这样的女人。
“有。”小鱼点头道,他觉得似乎江湖酒吧最近都在围绕着琅琊这个家伙转,先是酒吧的幕后大老板召见,继而是那个叫纳兰红豆的富家千金倒追他,再是眼前这个气质相貌都是极品的熟妇找他,敢情琅琊这厮以往真是真人不露相地在那里装疯卖傻?
“帮我喊下他。”成熟女人思索片刻道。
小鱼走出vip包厢,寻思着接下来是不是需要多花点心思跟琅琊套近乎,如果这个琅琊果真不简单,说不定就能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琅琊进入包厢的时候,女人正在低头凝思,见他进来,示意他坐下,并且给他倒了一杯酒,琅琊没有动那杯酒,望着这位冷艳美妇,静待下文。女人纤细玉指摇晃着酒杯,透过杯身似乎能够看到琅琊被玻璃扭曲的脸孔,她轻柔却不失坚定道:“我开门见山地跟你说吧,我是纳兰红豆的母亲,我希望你不要跟她交往。”
琅琊神情古井不波,身体微微前倾,伸出一根手指,摩挲着盛满酒液的酒杯。
“我并非因为你没钱而看不起你,其实不妨告诉你,当年纳兰红豆父亲的起点比你高不了多少,一个满腹牢sāo却怀才不遇的大学教授,下海经商却被所谓的朋友坑得身无分文,可以说,我是在他最艰苦最卑微的时候遇见他。”
成熟女人见到琅琊不温不火的脸sè,心中微微诧异,即使是在伪装,能伪装到连阅人无数的她都看不透的地步,也算是不折不扣的道行高深。原本很感觉局外人抱着冷漠态度的她也生出些许遗憾,但这种情绪很快就被一扫而空,道:“所以,我并非势利的女人,只是我不希望我女儿把她的未来托付给一个保护不了她的男人。”
她深深望了眼琅琊,看得出来这个年轻人比不少同龄人都要城府深厚,是个懂得看人背后和背后看人的人,只可惜,在她看来,如今的琅琊需要的不是一个只能给纳兰红豆安稳生活的男人,如果放在一年前,她兴许能够接受琅琊。
“在他最艰苦最卑微的时候遇到他,却在最光鲜最显耀的时候离开他。”
琅琊轻笑,微微收敛笑意后似乎觉得确实滑稽,又是一笑,诡异而放肆,不看纳兰红豆母亲愠怒却掩饰的冷笑表情,琅琊轻轻一弹酒杯,杯身高细的酒杯摇晃了几下,却没有酒水滴出,他斜眼瞥了一下这位气质不俗的美艳熟妇,道:“说到底,你还是怕红豆跟步你的后尘吧,只能共患难却不能同富贵。”
“不得不说,你比我想象中要聪明。”
她第一次露出笑容,只是她笑的时候比不笑还让人觉得冷淡,浅浅喝了一口酒,轻轻皱了皱眉头放下酒杯,缓缓道:“怪不得纳兰殊清对你评价颇高,只不过他看中你,与其是说看中你的潜质,不如是看中当年的自己,因为在我看来你现在很像他的从前。”
琅琊终于端起酒杯,找个舒服的位置靠着,打量起这个很有可能成为丈母娘的女人,和纳兰红豆一样是标准的美人瓜子脸,皮肤很好,即使年过四十依然没有呈现出半点老态,泛着水灵的光彩,和女儿纳兰红豆不同的是她有种不刻意掩饰的傲气,不过她的骄傲很容易让被她轻视的人觉得顺其自然,这不得不说是她的出众。
“忘了提醒你,纳兰殊清看中的人,没有几个有好下场。”
她微笑道,成熟的女人终究不是女孩能够媲美,她们懂得如何不露痕迹地展现自我最吸引人的一面,这种诱惑不再青涩稚嫩,犹如熟透的水蜜桃,你轻轻一捏,就能捏出水来,她对琅琊似乎有点放纵的打量并不以为然,“我没必要危言耸听,我今天跟你说的话,不会因为我不接受你而刻意去夸张。”
“你说的,我全信。”
琅琊不再沉默,却是语不惊人死不休,道:“只不过抱歉的是,我不会因为你的不接受而放弃你女儿。”
“哦?”
女人似乎有点吃惊,她没有想到琅琊的脸皮厚到这种程度,正常人多半会失落或者恳请她同意,这个年轻人倒好,貌似根本就忽略她的存在,她也不恼怒,笑道:“放弃还是不放弃,那是你的事情,我还没有沦落到像电视中那种悍妇那般要棒打鸳鸯,你说说看,你为什么喜欢红豆。”
“脸蛋漂亮,身材很好,有不少钱。”
琅琊毫不犹豫道,看到纳兰红豆母亲第一次露出不敢相信的错愕表情,笑道:“这恐怕是你内心最以为却又觉得我最不可能说出来的原因吧?”
“我现在终于明白为什么那对父母都对你青睐有加了。”女人叹息道,只可惜她的眼中仍然没有激赏,有的只有些许可惜。
“喜欢一个人,那些说什么在乎对方不需要任何理由的措词其实都是很可笑的论点罢了,喜欢一个人,哪怕是柏拉图地暗恋一个人,也必然跟她的外貌和气质有关,爱美之心,人皆有之。”琅琊停顿了一下,见她并不反感,笑了笑继续道:“我喜欢红豆,是因为她在两个敏感时刻站在我的面前,如果不是她在那两个时间有点孩子气地挺身而出,我也不会三年来第一次为女人做出头鸟,想必你应该知道,一个人暂时没有资本,一味逞能总不是件明智的事情,英雄救美固然可歌可泣,可没有哪个美女记得被打成猪头的狗熊吧。”
“有趣的说法。”
她笑道,似乎很赞同琅琊的这番言论,看向他的眼神也稍稍柔和,只是那居高临下的姿态并没有改变,能够做纳兰殊清的老婆二十多年而不让男人有一次外遇,这样的女人只能用恐怖来形容。
琅琊不置可否,喝了口酒,继而掏出一根烟,随手从桌上拿过一只酒吧奉送的廉价打火机,很肆无忌惮地抽了起来,因为他看见她面前摆着一包白sè的女士烟,事实上琅琊在没有见到这个女人之前就对她心存好感,他既然能猜出纳兰殊清找个很不入流的情妇只是为了让她能够死心分手,那她包养的小白脸也极有可能是为了让纳兰殊清能够稍微心安理得的放手,这对夫妻,还真是一对妙人,只可惜这场戏包括纳兰红豆在内谁都没看透全部,只有他这个外人得以看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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