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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北徐州。
叶无道那张模糊在烟雾中的脸庞愈发凝重起来,就连心思单纯的苏州女孩都感觉到这个男人的沉重,一根成都军区特供小熊猫抽完,叶无道熄灭烟头,却没有发表言论,树大招风,江苏眼红徐远清的人可不在少数。
苏州在这些年中是中国出了名的政治福地,创下连续三年市委书记高升省长的惊人记录,抛开这其中的条条门道,起码说明能够入主苏州市委就为将来鲤鱼跳龙门地升迁为省部级打下基础,徐远清自然也希望在苏州或者省府南京这样的城市任职,在中国估管往往就是你光光做出成绩没用,必须做出让领导看得到的成绩才算功德圆满,在苏州和南京自然更容易赢得视线。
“是不是朱载德那老家伙从中作梗搞鬼?”赵宝鲲嚷道,那架势根本就像是混黑的人准备cāo家伙砍人去。
“他还没那个能量。”叶无道摇头道,朱载德再只手遮天,也不可能几个电话就办妥所有事情敲定所有省委大佬,要知道徐远清在南京军区同样不是吃素的主。真要说土皇帝,这个朱载德可远远比不上他那个省的苏家老人,苏惜水的爷爷苏存毅,这只中国政界出了名的老狐狸尚且不会如此明目张胆地动手脚,朱载德不笨,犯不着为了他和赵宝鲲跟徐家结仇。
“这件事情终归有水落石出的一天。”
徐远清轻轻笑道,摇晃着酒杯,轮廓坚毅的脸庞并没有太多的落魄,继续给身旁的女孩夹菜,“再说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跟我妈当初调入天津差不多。”叶无道摸了摸鼻子道。
“确实有点像。”徐远清愣了一下,哈哈大笑。
“其实我算半个徐州人。”
那个据徐远清介绍叫黄梵的女孩柔声道,她自然有点敬畏赵宝鲲这个言语张扬举止轻狂的男人,而且对言语不多的叶无道也抱着有本能的回避感,她并不对叶无道反感,只是觉得这个男人很危险,所以说话也带着点怯生生,“我妈妈一家都是徐州人,后来才跟着我爸搬到苏州的。”
“听说苏南苏北双方现在还很泾渭分明。”叶无道微笑道,找个话题准备跟这个读苏州大学的女孩点到即止的聊聊,徐远清的女人好歹不能太无视。
“是啊,改革开放十年后苏南经济就开始迅猛发展,把长江以北的城市甩在身后,后来苏南又成了全国瞩目的明星城市,经济是如此,政治也一样,在外地人印象中‘苏南’就意味着财富,而苏北则给人一蹶不振的感觉,事实上我很多苏州同学就很仇视苏北。”
女孩叹了口气道,她始终没有忘记给徐远清夹他最钟爱的菜样。
“在一些极端分子的眼中苏北就意味着农村、落后、贫穷、偷盗和文盲,我认识的不少人中就有坚定的反苏北主义者。”
徐远清叹息道:“苏南15市,苏北81市,仅仅是一江之隔,一半是天堂,而另一半,却是地狱。”
“你不入地狱谁入地狱?”叶无道打趣笑道。
“对,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徐远清也是被叶无道这个说法逗乐,一口饮尽杯中白酒,男人喝酒往往酒是其次的东西,和怎么样的人喝酒才是关键,跟粗鄙不堪的俗人喝酒,就是再好的茅台花雕恐怕也不是味道,可人如果对胃口,这酒也就无所谓贵贱了。
黄梵是个心思并不复杂的女孩,从小在温室中长大,一个普通的小康家庭,没有波折地考入苏州大学,偶然遇到徐远清这样一个很少有女人不动心的男人,再到两人同居,一切都顺水推舟,她也没有多想徐远清不希望她知道的东西,虽然她现在就很奇怪为什么徐远清说得像是要去苏北做能够影响zhèng fǔ决策的大官。
她当然不清楚这个宠幸她的男人就是这一届长江三角洲经济协调会的执行主席,江苏省最红的几位政界新贵人物之一!
她自然也更不知道与徐远清拼酒的这两个男人都是南方首屈一指的跋扈大少。
她一辈子都不奢望过自己能接触那个神秘的***。
叶无道看到黄梵那无忧无虑的神情,就忍不住想起红豆,接过徐远清抛过来的烟,缓缓道:“宝宝,约个时间把魏天元喊出来,我可不能让朱纯挚这个敢骂我女人杂种的朱家大少久等了,时间长了,指不定他会觉得我们不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魏天元那小子可就等着叶子哥你这句话呢,我就不信他这么个喜欢赌博赌到把短裤都押上的家伙这次会不上钩,嘿嘿,叶子哥钓鱼,可从来都是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的。”赵宝鲲拍马屁道。
“好的不学,就学会马屁了。可拍我马屁没用,想踹你的时候我依然从来不会脚软的。”叶无道开怀笑道。
徐远清笑了笑,不理会身旁女人的微微讶异眼神,他知道这个叶子当年最喜欢做的就是在太岁头上动土,能够踩人踩到搬出成都军区特种大队去跟jǐng察对峙这种夸张地步,偌大的中国南方多如牛毛的大小公子哥,也只有他这么一号人。
黄昏时分,叶无道特地点了几份苏州菜打包,来到医院把饭菜送给齐青欣和吴思媛,这个时候澹台经藏的烧已经大致退掉,齐青欣和吴思媛吃完晚饭后也没有多逗留就回维景酒店,她们晚上准备去夫子庙那一块走走,叶无道答应有空就去陪她们一起逛。
澹台经藏细嚼慢咽她那份饭菜,似乎这苏州菜很合胃口。
“空调开那么大干什么?还有,你是不是还在洗冷水澡?”叶无道坐在床头,削着苹果,一大篮水果都是他让赵宝鲲买来,澹台经藏对水果的很有嗜好,尤其是那些稀奇古怪的品种,这一篮水果就花去赵宝鲲60多块钱,不过对赵大少来说这些钱完全可以忽略不计。
澹台经藏没有作声,只顾着消灭那份太湖嫩虾和碧螺chūn茶叶清熘而成的碧螺虾仁。
见她没有反应,叶无道也不动火,只是将她手中的几盒饭菜全部拿走,放在附近的桌子上。这让本来就饥肠辘辘的澹台经藏一脸愁绪,她望着那几个装有极有味道苏州菜肴的饭盒和香喷喷的白米饭,竟有点楚楚可怜的模样,只可惜叶无道就是视而不见,还很没有人xìng道:“等饭菜冷了,差不多就可以倒掉了。反正吃了也是浪费。”
“谁说是浪费?!”澹台经藏以沉默抗议片刻后,终于没有底气地打破僵持局面,她又不真是传说中的修道高人,不可能达到差不多可以滴水不沾五谷不进的辟谷境界,她也会发烧也会挨饿,不过她倒也没饿到一餐不吃就受不了的地步,只是那几个菜实在太诱人,她以前没有入世前在饮食方面是很寒碜的,跟古代隐士一般,甚至连味jīng这种调料都没有尝过。
“你这么作践自己,反正迟早要死,都要死了你还吃它们干什么?”叶无道冷笑道。
“站不住脚的歪理!”澹台经藏轻轻一挑眉道。
“饭菜都是我买的,我要施舍给某个娘们吃就施舍,我要倒掉就倒掉。”
叶无道也不甘示弱,斜眼看着神情不悦的澹台经藏,道:“咋的,看我不顺眼?有本事你咬我啊?”
澹台经藏冷哼一声,撇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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