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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离泉北城三百里外的高空中,李沣泰双手交在背后,劫鸿仙剑藏于鞘中系在背上,一如既往地冷漠表情。
从此处俯瞰云霄飞舟之下,除了洁白云气以及时不时飘过的飞鸟外,能清楚地看到远处那如泪滴一般镶嵌在地面上的泉漓湖。
不知为何,李沣泰今日心底总有一些不安。
“清阳师兄接到沈元希报讯后,一去不返。也不知沈元希那孩子现下如何,当时究竟是有何要事,竟非要独自前去探查?如今讯息中又隐约透露种种不详,需尽快返回宗门上报掌门,只怕事关重大……”
高空之上,风声呼啸,却被云霄飞舟自带的法阵屏障在外。
李沣泰复又想到:“郑英陪同邵珩他们去接那个叫姜石的孩子,按说应在返程了,为何还没到?”
李沣泰心底不安愈发厚重,连古井无波的道心都猛烈地跳动了几下,愈发觉得好像有什么大事即将发生。
魔门无故而来,将他们围在笑浪山庄之中。败退之后,此无踪影,莫非真是退回云梦大泽?还是……另有图谋?
李沣泰眼神微眯,忽然发觉下方北面处的地面上有些异样事物,心里一紧。他脸凝重,唤来掌舵杂役,命他降下飞舟,又召集齐所有人在船舱内集中。
“没有特殊情况,谁也不许离开飞舟!”李沣泰严厉地对剩下这些弟子道。说完,也不待飞舟完全停稳在地,御起劫鸿仙剑跳了下去。
剩余的存微弟子各自面面相觑,南宫北斗伤势已痊愈,依旧一脸桀骜不逊。周子安眼神中闪过忧虑,司建弼低垂眼睑,上官诚泰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萧毓一身素衣羽裳,站在青衣卓然的宁青筠身旁也丝毫不逊。她下意识地看了宁青筠一眼,对方长长的睫毛覆盖住了眼中神情,便收回了目光。
差点还以为是过去在昆仑山的时候,萧毓心底自嘲一笑,复又在心底对邵珩生起几分担忧来。
她非玄门正道出身,又有两世记忆,对正魔之争并不十分在意。故而一直未深入思考过,此刻邵珩久去不回,她倒心底渐渐同李沣泰一样,涌起几分隐约不安来。
李沣泰离开云霄飞舟之后,如一阵风似地转瞬往北行了半里多,没有发现什么异样。然而劫鸿仙剑光芒吞吐,昭示着仙剑主人并未放松。
春末的天本阴晴无常,因愈发靠近泉漓湖,树林越密,光线也愈发暗淡。密林中似有蒸腾水汽,竟在此时起了雾。
李沣泰闭上眼睛,在脑海中回忆方才在飞舟之上看到的异样事物所在方位,同时展开神识探查四周地形。不过片刻,已有了结果。
李沣泰身前由劫鸿仙剑开道,印有太极图案的道履踩过鲜翠欲滴的草地。忽然间,李沣泰脚步一顿,前方空地之上有两块一大一小的不知名事物。
乌金,木纹似龙形,有极淡异香,乃是乌金沉水木。这种木头,最适合用来打造像云霄飞舟这样代步工具的内里龙骨!
地上两块,皆是乌金沉水木的残骸碎片。小的那块不过成人手掌大小,大的那块也不过手臂粗细,都被泥土掩盖了大半,只露出其中半截。露出的部分颜暗沉,似被烈焰灼烧过一般,但在仙剑剑光的照射下,依旧闪过金的光芒。
这也是李沣泰在高空时偶然一瞥间发觉的原因。
存微山众人不是最先离开笑浪山庄的丹会宾客。丹鼎派因送俞荣真人到转生之所,已提前离去;神霄派、雷鸣寺、玉虚山、钟柳派皆陆陆续续离去,有的比存微山早,有的据李沣泰所知也仅比他们迟上半日。
唯独千机派因门下弟子王乐伤势之故,尚要在笑浪山庄盘桓几日,待王乐伤势稍恢复之后再走。
除了存微山外,离开的几派中,代步工具中用到乌金沉水木的门派有三个。分别是神霄派、玉虚山、钟柳派。
此地竟莫名出现乌金沉水木的残骸,且观其断口和灼烧痕迹,以及周围土壤颜,分明是刚刚断裂不久被人掩埋在此。
李沣泰面沉如水,心底那团挥之不去的阴影愈发厚重。他心里已经十分确定,只怕是先行离去的某个门派同道们遇到了什么非同寻常的事情,最有可能的是魔门中人在此地设伏!
突然,李沣泰眼神微凝,侧耳细细辨别着什么,霍然转向西侧百米外的一大片灌木丛去。
李沣泰走得不快也不慢,前方被灌木草丛遮挡之下,似乎传来细碎的声响。他取出劫鸿仙剑劈开面前遮挡的带刺灌木枝,其下果然奄奄一息地躺着一人。看其身上服饰正是神霄派的弟子之一!
那人身上贴着一道光芒黯淡的符箓,李沣泰知晓正是此符帮这个年轻弟子躲过一劫。不过眼下,这弟子明显已重伤昏迷,符箓也灵气耗尽,才被李沣泰发现。
他立即卷起这个满身血污的神霄派弟子查看,只见这年纪约莫二十多岁的年轻弟子身上多处受伤,依旧不断有鲜血淌下。李沣泰右手食指如电般在对方身上接连点了几下,替这个神霄派弟子止住伤口鲜血。
这个神霄派弟子他自然见过,正是站在郑博安郑真人身后的一名年轻弟子。且看先前郑博安那几天行止,显然这个弟子在神霄派内地位不低。若他每记错,这个年轻弟子叫纪学义。如今,神霄派其余人下落不明、生死不知,只有救醒此子,才能知道神霄派到底发生了何事。
李沣泰立即便匆匆往存微山的云霄飞舟处赶去。
然而不过走了几步,神识发觉前方云霄飞舟之上亦有所不对。上头似乎发生了什么事情,所有人皆聚集在甲板之上,人人面带惶。李沣泰脸沉得像是要滴出水来,心底更是闪动着不安。
劫鸿仙剑随他心意一动,化作一道流光,载着李沣泰和那个昏迷的神霄派弟子倏忽一下转回到云霄飞舟的甲板之上。
飞舟之上的人见他回来,皆纷纷围了上来,面上有的害怕,有的不安,更多的是焦急和紧张之。
“不好了!李师叔!邵大哥被魔门中人劫走了!”上官诚泰一马当先,撞开挡在身前所有,一脸焦急之地冲过来,冲李沣泰喊道:“师叔!快去救邵……师兄!”
李沣泰闻言脑中轰然一声,厉声喝道:“你说什么?!”
“李师叔……”甲板上人群之后,有一虚弱的声音传来。
李沣泰放下那个神霄派的纪学义,所过之处,众人纷纷散开在两侧。尽头处,他看到了被周子安搀扶着、正勉强而立的陆济。
郑英、邵珩、陆济三人一同外出,此刻却只回来了一个陆济!
李沣泰一时忽视了摔在甲板上、呕吐不已地一个少年,回来的不仅是陆济,还有云溪村的姜石。
“发生了什么事?”李沣泰双眉竖起,如剑般刺入两鬓,眼神凝重得可怕。
陆济衣衫上被灼了好几个洞,半只袖子也不见了,右手臂上有血迹尚未拭去,脸苍白如纸,嘴唇也无一丝血。他似乎已经耗尽了力气,整个人依靠着周子安身上,眼中闪过恐惧和悲伤道:“师叔……郑师兄……兵解了……邵师弟被一个神秘人劫走了……咳咳……我依靠着郑师兄给的千里挪移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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