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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云家的护卫。”沈元致神严肃了许多,上前开口,至于沈元秀早已躲到了脸难看的沈元奇背后去了。
邵珩点了点头,与南宫北斗、上官诚泰一起检查地上的尸体。
沈元致双脚犹豫地动了动,不知是否要一并上前。
突然,他察觉到有一束目光投向自己,抬头看去却是那存微山四人当中唯一的女子。
宁青筠的容貌初见之时自然也曾令他险些心神恍惚,此时对方一脸冷漠地扫了自己一眼,沈元致心中汗颜了片刻,立时要上前相助邵珩。
哪知他刚踏出一步,邵珩已站起了身子。
“三具尸体,身上有被利爪抓伤痕迹,但都不是致命之处。”南宫北斗脸有些怪异。
“邵大哥,云家的人不是也说,刘师兄身上也没发现伤痕么?”上官诚泰也道。
小金化作一条手指粗细的小蛇,缠绕在邵珩左臂之上,乖巧地趴伏着。
邵珩目光盯着地上三具脸晦暗的尸体,尤其是来回在尸体的面部上多停留了一会,心中已隐约有几分计较。
“既然有爪痕,是否能看出是什么妖兽所为?”沈元致开口问道。
南宫北斗漫不经心地说:“天下四爪妖兽数不胜数,如何分辨的出?”
沈元致听南宫北斗语气似对这妖兽并不在意,心中奇怪,但碍于面子,又不好多问,只好暂时憋下。
“本想矿洞岔路多,必要时候分头行事。如今看来,大家还是莫要走散了。虽然费些时间,但此行安全第一。”邵珩突然开口道。
“为什么?”沈元奇心中自己也害怕,但偏偏不服气地问。
沈元致却道:“邵兄可是发现了什么?”
邵珩看了他一眼:“有些猜测罢了。无论是人是妖,敌人应擅长隐匿,大家小心一些。”
说完,邵珩看了南宫北斗一眼,两人目光交汇,邵珩便知南宫北斗亦如他心中所想的差不多。
地平关矿脉有存微山法阵护持,矿洞之中极少会出现妖兽,算有也不过是蒙昧未开低级之流。
能伤到刘静,妖兽品级定然不低。
这只能说明存微布置在此的法阵出了状况,而且这状况竟无人能发现。
邵珩心中有些忧虑。
那妖兽定然是极为狡猾、凶残,但再有灵智的妖兽也不会到众目睽睽之下偷尸体,或者将尸体掩埋在泥土之下,并将一切痕迹消除。
“看来,此地之事确实有些棘手。”邵珩凤目之中亮起点点星辉,悄然将神识放出,真气不断在体内游走、行周天,保持着最为警醒的状态,以应对突发情况。
若无雷霆之势攻击,又岂会令刘静措手不及?又岂会至今无一人逃脱?
只是,其他人又在何处?
方才只找到了三具尸体,而刘静带的人应有八人。一人逃出后死亡,其余四人若并未幸存,为何不地掩埋?若那五人没死又不见逃脱,难道是被敌人带走?
为何对方要偷走刘静尸体,那尸体上有什么问题?
或者说,对方需要一个筑元后期修士的躯体,又有何用?
四周石壁及脚下道路越发不工整,四处是坑坑洼洼的开凿痕迹,邵珩心知是入到了矿洞深处。
邵珩回忆此前经过时脚底的感受,这一路行来,此时他们应已距离地面有些距离了。
眼前视野也比先前开阔了一些,四周散落着许多器材。
“石壁上已空,有些许残留灵气,这应该是之前开采到的地方。”南宫北斗摸了下山壁道:“矿脉虽然长,但凡人能到达的也差不多是这里了,再之后需修士先寻脉找到主矿脉位置,再继续开采。若不是矿夫先自作主张,怕是第一批出事的是云家的修士了。”
邵珩闻言没有说话,上官诚泰和宁青筠也保持着沉默。
沈元致这时才有些明白,下意识开口道:“你的意思是,这是有人故意为之?不是妖兽?而目标实际上是修士?”
“还不算太笨。”南宫北斗翻了个白眼。
“有人?不是说这里有你们存微山法阵么?这么容易让敌人潜入?我看存微之名也不过尔尔……”沈元奇立即叫嚷道。
南宫北斗脸一变,气极反笑,语气冰冷地说:“哦?那不如你来试试,看看存微山之名究竟如何?”
南宫北斗开口之时,身体没有丝毫动弹,然而一柄寒霜般冷冽的仙剑已如瞬移一般出现在沈元奇面前。
那仙剑去势极快,威势极厉,携裹着无数霜花,似北风呼啸般刺出,整个矿洞仿佛温度刹那间降低了好多,陷入了冬日一般。
沈元奇只觉眼前一闪,面上有刺骨寒风袭来,整个人如坠冰窟,竟眼睁睁看着飞霜剑刺来却一步也移动不开。
“南宫兄手下留情!”沈元致心惊于南宫北斗说出手出手,骇然叫道。
“玎珰!”
沈元奇面前寒意顿消,再睁眼时飞霜剑已返回落回南宫北斗手中。
南宫北斗轻轻哼了一声,扭头走,沈元致一边狠狠瞪了族弟一眼,一边暗自心惊。沈元奇修为见识均不足,自然躲不开南宫北斗迅猛一击。但若是他自己,也未必能及时应对。
而更令沈元致惊骇的不是南宫北斗,而是邵珩。
南宫北斗一时意气,但下手也有分寸,顶多让沈元奇吃些皮肉之苦罢了。
若沈元奇当真受伤,他沈家碍于南宫世家及存微山颜面,倒也真不会太过追究。
只是,邵珩显然另有他想。
南宫北斗的飞霜剑已足够快了,但邵珩后发而先至,轻描淡写地拨开飞霜剑又无丝毫痕迹,仿佛雁过无痕、蜻蜓点水。
这令沈元致再次刷新了对邵珩的认识。
“本以为此人当初在笑浪山庄之事应有巧合,今日见之此人可令一向桀骜的南宫世家之人低头,已高估了几分,没想到……看来,能令沈元希认可并结交好友之人,果然非同一般。”沈元致心中一边想着,一边打着圆场,暗地里再次警告沈元奇和沈元秀收起脾气。
沈元奇自小没受过多少挫折,养了些世家脾气,但被南宫北斗一吓,不管心底如何,面上终究收敛了几分。
沈元秀既不害怕也不生气,只瞪大了眼睛不住打量南宫北斗,满眼好奇之。
众人经此插曲后继续往前走。
邵珩耳边传来南宫北斗细微的传音声:“你不也看不惯沈家之人么?他言出无状,算出事也是我占理,更何况我不过吓他一吓,偏你多事!”
邵珩闻言嘴角闪过一丝哂笑,嘴唇微动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罢了。对方既然想法设法要沈师兄归宗,若你与他沈家起冲突,他们岂会放过这绝佳的示好机会?”
南宫北斗正想说“他们敢?”,然而转念一想,邵珩所言确实极有可能。
一想到分明自己占理,但却被对方当做对存微、对沈元希的示好之举,南宫北斗心中好像吞了一只苍蝇般难受,便不再计较邵珩方才的出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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