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2.7(第1/2页)承恩侯情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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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必裴谨示意,仝则也知道此刻应该一动不动,屏气静息。

    裴谨不过稍作调整,呼吸已近清浅不可闻,只是右臂依然环在仝则腰上,手指紧扣,更借机娴熟自然地把仝则往自家怀里带。

    于是本来呈依偎状态的两个人,这下愈显亲密,仝则几乎半个头偎进了裴谨的胸口。

    对于这个姿势,仝则不大习惯,也谈不上多喜欢。

    然而脸上犹带着冰冷的雨水,这样贴在那温暖的胸膛上,很快被熨烫干爽,还捎带上了裴谨的一丝温度和味道。

    雨势渐渐小了,化作淅淅沥沥绵绵不绝。偶尔有风拂过,叶子上会落下一串雨珠。

    仝则蓦地想起怀里揣的那页纸,不知被打湿之后能否再用。好在他的胸膛依然是热的,想必这会儿已将那纸烘干了吧。

    管他呢,那东西说到底是意外所得,算意外失掉也没什么大不了,天底下哪儿有事事都那么顺当的时候。

    好比这回被人发现,惹来一场杀身之祸。幸而有裴谨在侧,他并不担心自身安全,反倒是替那些摸进林子里的武士默哀了一刻,很难说接下来等待这伙人的是何种落局。

    仝则没想错,然而却没估量到,所有的杀戮都只在裴谨一人身上,那一下迅捷无比。他甚至来不及反应,一切已然发生了。

    树下一共七人,手上兵器俱为武/士/刀,还有几人身上背有弓箭。七人成扇形前行,略有分散,可在众人警惕地探寻移步,逐渐逼近裴谨二人藏身的大树时,头顶上倏地一阵轻响,伴随着树叶的沙沙声,扬起一道劲风。

    众人一惊,猛地抬起头,只见一件斗篷从天而降,兜头兜脸落下来,在黑暗中好似一张巨大的。

    有人立时拔刀,寒光一闪,刀锋将披风砍成两段,余下众人迅速聚拢,个个长刀出鞘。

    在那一瞬,仝则只觉腰上一紧,裴谨单手抱着他,左手从怀中摸出一样东西,电光火石间在他耳边说,“没事,别慌。”

    这话说完,仝则耳边被他呵气带起的碎发还未及落回鬓边,便听见枪声响起,一连七下,铿锵而连绵,震得人耳膜一阵嗡嗡轰鸣。

    裴谨手法极快,弹无虚发,顷刻间,树下预备伏击的七武士应声倒地,没有一个人有机会发出半句呼救。

    仝则眼睁睁看着,看清那子弹正中敌人眉心,是以一枪毙命无人生还。

    留下一地扇面形的尸体!

    林间惊鸟于此时扑腾着翅膀,向着漆黑夜空四散飞逃而去。

    “这里不能久留。”裴谨收好枪,回头看看仝则,搂在他腰上的手依然没有收回去,反而更加紧了一紧,“我先下去,在下头接着你,好不好?”

    仝则的心兀自砰砰乱跳,被适才枪声震撼,足足沉默了有十秒,方才转头望向裴谨。

    这人刚刚在眨眼间击毙七名武者,现在呢,却是笑容清浅,语气驰然。

    杀戮起自一念,其后面色不改心跳不乱,甚至察觉不到半点煞气。

    方才抬手勾了魂,一回眸便又来夺他的魄,将所有的铁血和无情,都化作满腔温柔与护持。

    而裴谨那张脸,在夜色下越显精致,英俊到让人移不开眼,一双眸子平静无澜,眼角微微一弯,眼波流转如涓涓溪水,足以润物细无声。

    如斯靓色,怎教人不贪念留恋?

    何况强悍与温和,杀伐和缠绵,种种矛盾混于一身,竟也能上演出无限迷人。

    仝则被他这样注视着,即刻生出了一点迷思与遐想,好像面前男子本该是被世人仰视的,却只甘愿在他一人面前俯身,变作一个谦谦君子。

    那么,永远不要做这个人的敌人,仝则在心中,默默告诫自己。可转瞬却失笑起来,他太高估自身,渺小如他,又有什么资格成为裴谨的敌人?

    所以理想的状态,不该是在裴谨的庇护下,安享那些他愿意给予的脉脉柔情?尽管没人知道能持续多久,而一旦裴谨决定悉数收回,他又能否重新习惯和接受。

    这样的感觉,委实有些不大妙!

    仝则犹是生出几许疑惑,其实他做的事并无甚作用,对于裴谨而言或许可有可无。没了他,裴谨一样会有部署,一样能够赢得所有战斗。

    一直以来,只是他一厢情愿地在认为自己有用,好像这样能获得一份平等。如今事实摆在眼前,双方实力相差悬殊,悬殊到完全无法在一个平台上对话。

    “怎么了?在想方才的事?”见他一径沉默,裴谨柔声问。

    收回思绪,仝则掩饰地一笑,“你的枪真快,我什么都没看清结束了,眼神也不错,而且……你方才用的是左手?”

    裴谨眨眨眼,“两只手都可以,射箭不行,还是右手灵光一些。”他跟着轻笑了下,垂眼自嘲道,“本来是个左撇子,小时候天天被人说,后来硬是给扳过来了。”

    原来如此,他成长过程中似乎总在被别人塑造,难道目下看到的一切也都是他硬拗出来的?

    仝则听着,忽然莫名心软,虽然知道根本没这个必要,“我以为你会等他们走远,不过这招更好,一了百了。走吧,你先下,我跟着你。”

    裴谨点头说好,随后敏捷地几个起落,人已站在地下,抬起眼定定看着他。

    仝则可没那么迅速,好在动作还算利索,且并不难看。到了最后只剩下一米来高,他索性直接一跳,谁知却忘了此刻地上正湿滑,脚下没大站稳,不由接连后退了几步。

    裴谨的胸膛适时地贴上来,双手扶住他的腰,将他人稳稳地抱住。

    “谢谢。”仝则低声道,庆幸此时背对着裴谨,他便看不见自己眼里的懊恼。

    裴谨轻声一笑,松开手,改为亲昵而不失友善地,拍了拍他的肩,“地上湿滑,我刚才也差点绊到,走吧,接下来小心点。”

    往前行,不可避免要经过地下躺着的那七个人,血腥味在细雨中弥散,空气里充斥着一股混合了泥土味的腥气。

    仝则是第一次目睹这么多死人,虽不至惊怕,可胃里仍不大舒服,只好一言不发加快脚步。

    冲出那片修罗场,迎上林间洒落的雨丝风片,扑面空气清新润泽,一瞬间让人觉得惬意多了。

    裴谨不知什么时候蹿上来,走在他身侧,于袖中摸到他的手,十指紧扣,掌心相合。

    仝则没躲闪也没挣扎,心里想着,裴谨这人是这样——主动出击,温柔索取。如今做着这样的动作,不知道的恐怕还以为他多离不开自己。

    “这么走出这片林子?”仝则歪着头看向远方,漫漫长路,加上大半夜的折腾,他已经觉得浑身酸疼饥寒交迫了。

    “雨后空气好,我以为你会喜欢这样散步,”裴谨低头笑了笑,“看来你是累了。”

    说完吹了声长哨,那消失了大半天的黑马在片刻之后从林间奔驰返来,安静温顺地站定,在裴谨手里蹭着头,好像在低低诉说分离之后对主人的思念。

    “真是神骏,”坐在马上,仝则感慨,“被你调理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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