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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不正经,而且是特别的不正经。”
裴谨没反驳,倏地蹙起眉,“你叫我什么?”
得,一个没留神带出官称,这小气的人当场不干了!
仝则一哂,忙着改口,“行瞻,是行瞻,往后都这么叫你。这两个字真好,谁起的?”
裴谨笑笑,微不可察地凝了下神,“我父亲。”
话音落,仝则联想起他的童年经历,以及他和父亲不大愉快的过往,心里忽地生出一股迟重地钝痛感,下意识伸臂,握住了他的手。
裴谨看了他良久,微笑问,“你听说过?我和父亲,的确相处得不大愉快。”
“听过一些而已。”仝则待要摇头,蓦然意识到方才的神色已出卖了他,只好老实回答,“我知道的不多。不过谁还没有些难以回首的经历,既然人都不在了,也无须再介怀。”
裴谨沉思片刻,点了点头,“我释怀了。没什么大不了,当作是一个遗憾吧。人要朝前看,我相信这辈子,总会有人愿意陪我,愿意对我付出点真情实感。”
仝则心念随之一动,深深看着他,脱口而出道,“有,一定会有。”
裴谨似滞了一下,随后忍不住笑了,“这么认真,不嬉皮笑脸了,看着真不习惯。”
那股子懒散的痞气,随着话音儿又攀上了他的眉梢眼角。
仝则当即一拍案,“嗳,是这样,你现在这表情特别不正经。啧,也不知道你那些下属都见过没有,等回头,我得好好问问游恒去……”
“他见过屁!”裴谨坏笑着打断他,居然还破天荒地说了句粗话,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起身,绕到他跟前。
笑容愈发狡黠,只双手一捞,便在一阵短促的惊呼声中把仝则抱了起来。
“你怎么……”仝则倒吸一口气,明白他是要把不正经发挥到淋漓尽致了,索性也由他去。
而这会儿那胸膛热乎乎的,臂弯又那么强健,不如干脆放任自己,彻底栽进那片厚实里,享受得不亦乐乎。
眼见裴谨行走如常,抱着他直接往床榻上去,仝则禁不住感慨,“你怎么能这么有劲儿。”
虽没精确测量,但他估摸自己身高已近一米八二、八三的样子。男人骨头沉,肌肉更沉,算再怎么精瘦,体重也得有一百五了,赖好他也是有成型的肱二、肱三头肌。
可裴谨打横将他抱起来,依然能气息不乱,双臂不抖,稳健如昔。
说话间,裴谨已将他轻轻放在床上,“因为我有个严苛的父亲,还有个严苛的母亲,自小习武一天都不能松懈。如法炮制的话,也能把你练得更像样点。”
仝则挑了挑眉,“我现在不像样么?”
裴谨眯着双眼,上下打量,“不好说,要仔细看过才见分晓。”
“你今晚不走了吧。”见他说完,好像是要转身,仝则顿时一阵心慌,伸手去拉他的衣袖,“我想有你在身边。”
这情话倒是一点不花哨,不过顺耳又贴心,裴谨眼里柔光涌现,定定望着他,深觉不能辜负如此一个俊俏郎君。
带着和好如初的欢喜,彼此拥吻。裴谨将人按倒在身下,三下五除二便剥光了,之后才好整以暇一件件除去自家衣衫。
好看的人,做什么动作都好看,甚至不在于露出身体那一刻的惊艳,是连脱衣服的过程都可以洒脱迷人,于舒展中曼生出慵懒的性感。
早已入迷的人,不错眼珠地盯着,呼吸渐紧,浑然不觉裴谨业已欺近。亲吻落遍了他全身,最后在那光滑修长的脊背上一遍遍缱绻……
便又令他重新体验了一回,何谓欲/仙/欲/死的境界。
而仝则能给予的,也比上一次要好太多。心灵手巧的人,有样学样,加上自己的脑补想象,前世看过的各色电影,全力给予起来,不禁让裴谨对他的领悟速度生出激赏。
男人之间的承诺,有时候真不必说太多,拿出实际行动,才是最为切实可靠的明证。
仝则并没刻意对裴谨表忠心,用什么喜欢,或是之类的字眼,却是在用绵长炙热的吻,用澄澈渴求的眼神,用灵活有力的手指,身体力行地表达着,他欢喜裴谨的程度,有多么强烈。
像现在这样,听凭本能*,或许是危险的,而获得极致美好的过程,从来也不会一帆风顺。
一把刀的锋刃难以逾越,所以智者说得救之道异常艰险。也许唯有付出,唯有心甘情愿去冒险,方能体味个中蚀骨*的味道。
而这个男人,是值得的。
在一泄如注的刹那间,仝则忍不住想,他已在不知不觉中,被裴谨引领和掌控了情绪与情感,也许将来还会越陷越深。
可内心已没有丝毫惶恐不安,即便未来存在各种风险,但他却清楚地知道,自己依然愿意冷静地,泥足深陷下去。
一觉安枕,直到天光大亮,醒来时裴谨已不在身边。
仝则知道他是大忙人,只好让自己去习惯,回味一刻,再舒缓筋骨,只觉得神清而气爽。
然而在抻开一记让人酥软的长长懒腰之后,他终于记起了,那个睡在楼上,引发了他和裴谨起争执,却又在无形中加深了他们情感的“罪魁祸首”——现下仍然身体极度虚弱的谢彦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