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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影像投递在灌木丛上。
看着像很多很多陷入热恋中的情侣一般无异。
她和他算是情侣吗?这个问题连梁鳕自己也无法确定,那个在她印象里性属于“头脑发热”的晚上过后,清晨时分,那道声线在她耳畔“我去修车厂了,记得吃早餐”,从她口中应答出来的那个发音又长又懒:嗯——
伸着懒腰,睡眼惺忪,她看到放在桌上的早点,吃掉早餐似乎理所当然,那时她肚子饿极了,再之后她坐着他机车回家,没像之前一样把她放下开车回走,而是跟着她进门。
“我今晚不用加班。”他如是解释,解释之后又问了一句“要不要到河边去散步。”
要知道,晚上十点左右距离,空间极小的房子里,年轻男孩和年轻女孩,特别是在那对年轻男女身上还发生过几次身体接触,最后一次发生在昨晚。
“好!”答应得很干脆。
一前一后,他们沿着夜间的河畔,他走十几步会停下来等她,绕过那个弯时他的手触到她的手,几次触碰之后,他索性握住了她的手,她也象征性地挣扎了几下。
从河边散步回来已经是十点半左右时间,她的裤管被夜间的露水沾到了,一回到房间迫不及待想找换洗衣服,他也跟着她进了房间,“出去”她推着他,跟着她进来的人让她无法集中精神找衣服,想拿t恤却拿出袜子,手掌如贴在一堵墙上,再推,嘴里说着“出去,我要找衣服洗澡。”“做完再洗。”这句话紧随其后。
那一刻,她还被那哈德良区的小子给吓到了,那么露骨的话怎么听也不像来自于温礼安,然而,他又如是说“你不知道吗?洗澡对于独处一室的男女很容易引发诸多联想,”这烂借口,“还有,找衣服也是。”他又说,安静的少年变得巧舌如簧,“做完再洗,嗯?”不不,可不,她还没想好呢,可,在他借用身体优势把她压在床上时她却闭上了眼睛。
这样,梁鳕和温礼安变成了现在的这个样子,和很多很多情侣一样,一起吃饭一起睡觉,甚至于,昨天晚上湿漉漉的头发贴在身上,双手护在胸前,其中一只手还拿着香皂,愤怒着表情看着没经过她同意打开门进来的人“温礼安,你疯了。”“这话你还说对了。”他把不着片缕的她环在怀里“翻开书本,翻一页出现一个步骤,她该是在脱衣服了,她该是把拖鞋踢到一边去了,她该是把最后一件都脱完了,”“梁鳕,你让我怎么学习?嗯?”
在温礼安的阐述口吻中梁鳕居然觉得是自己的错,那是每次考试都可以拿到满分的礼安哥哥,学习不了这像话吗?
傻傻地问“那要怎么办?”“一起洗,洗完你回房间睡觉,我学习。”这样一想,似乎有点道理,那样似乎还可以节约时间,可那“一起洗”洗了很长时间。
这样,他们和很多很多情侣一样,一起吃饭一起睡觉,连洗澡也一起过。
脸贴在温礼安后背上,梁鳕心里叹了一口气,目光落在那被西沉的日光投递在灌木丛上的男女身上。
想那么远的事情干什么?起码,现在每天睁开眼睛时心里不见了那种空空落落的感觉,起码,在看着移动的回归线时心里有了小小的期待,很快地温礼安会出现在那棵梧桐树下,接过她肩膀上的包。
而此时,微微笑了起来,通向他们住处的小路十分偏僻,灌木又多,机车从那条被灌木丛包围驶过时,她无法否定蕴藏于心底里的快乐。
在一起吃饭一起睡觉前,还有一个一起回家。
“笑什么?”
“我没笑。”赶紧收起嘴角。
夜幕降临,机车和往常一样在拉斯维加斯馆员工后门处停下,下车,把头盔往温礼安怀里一塞,脚步匆匆忙忙往员工通道。
“梁鳕。”温礼安叫住她。
“干什么?”收住脚步,回头,语气急恼,她都要迟到了,五美元,五美元!
“今天是塔娅的生日。”
梁鳕站直身体。
“我和塔娅从来没在一起过,我也从来没给过塔娅任何错误信息,但照片的事情,我想……我想我有必要说清楚。”
垂下头,想了想,低低说了一句:“好好和她说,塔娅……”
塔娅只是泼辣了一点,但却是好姑娘,真正的好姑娘。
“我明白。”
点头,梁鳕又说了一句:“温礼安,你能不能……”喉咙又涩又干“你也知道,因为妮卡的事情塔娅一直很讨厌我,我不想……”
“我明白。”温礼安接得很快。
又明白啊,能明白自然是最好。
只是温礼安接话速度太快了,刚刚的话说好听一点是“我不想让塔娅更加讨厌我。”更直白地是“这是你们两个人之间的事情,我不想被牵扯进去。”
塔娅是好姑娘,可梁鳕不是,是的,一直是那样,这个她一直明白,可温礼安接话接得那么快让梁鳕心里有点不高兴。
怕她把话说全吗?
冲着温礼安:“你也知道的,我是什么样的人。”
说完,头也不回,往着通道走。
九点半,梁鳕准时下班,按照惯例走在同事后面,目光不经意在周遭找寻着,一圈过去,微微敛起眉头,放慢眼睛寻找速度,还是没有找到温礼安,不甘心,第三遍……
温礼安真的没出现!
这样的一个事实几乎把梁鳕的肺都要气炸了,要知道,她今天可是上了迟到榜单,那意味着这个礼拜结算薪水时她将会被扣掉五美元,都是温礼安那五美元才没有的,想去陪塔娅过生日直接去,干嘛特意告诉她。
他们之间可是还没有确定关系!
还有,温礼安知不知道他没出现还意味着一件事情,她得花十比索搭车。
洗完澡、吹干头发、喝完水,温礼安还是没有回来,十点半,看了一眼紧紧关闭的门,梁鳕决定回房间睡觉。
迷迷糊糊中,甚至于,梁鳕还想到这样一个问题“是不是温礼安发现她比他想象中的还要自私,所以决定放弃她了,再怎么说那个叫梁鳕的女人是自家妈妈的眼中钉。”这个念头直接把梁鳕吓醒。
醒来,偷偷拨开门帘,沙发上空空如也,铺在沙发上的软席平平整整,温礼安一夜未归。
在目触到平整的软席时所表现出的愤怒一时之间让梁鳕心中警铃大响。
趁着午休时间梁鳕买了梁姝喜欢的水果,经过绿色房子门前时脚步顿了顿,那一顿之后加快脚步往前,她压根没把温礼安一夜未归放在眼里,是的,没有!
门开着,梁姝正在收拾行李,若干生活用品往草绿色行李包塞,草绿色行李袋让那提在手上的水果袋变得沉甸甸了起来。
随着美菲结束海上联合军演,随着夏季飓风季结束,会有渔船陆陆续续开进这片海域,渔船上清一色的水手,天使城里年华老去的女人们开始坐上皮条客的船,穿梭于水手们的房间。
叫了一声“妈妈”梁鳕把水果放在一边,低着头,梁姝冲着她笑了笑,嘴角处荡开的酒窝让她的笑容像沾上蜜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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