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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一天到晚往海滩跑。
这一天,天气好极了,这个岛国的天空一到夏天像水洗一般,湛蓝的天空下是湛蓝色的海洋,海洋连接着褶褶发亮的白色沙滩。
沙滩上,十几个孩子在瞎忙乎,拉着飞不起来的风筝一路奔跑着,那跑得最慢个头最小的是费迪南德家的小查理。
一排排椰子树像天然的帐篷,温礼安站在其中一颗椰子树下,费迪南德女士说了,不要错过午餐时间。
他好像很久没做出让费迪南德女士不高兴的事情了,费迪南德女士可是因为“礼安哥哥”“安吉拉”承受很多赞美,让她生气当是她承受赞美后的代价。
背靠在椰子树上,闭上眼睛,打在他脸上的海风很柔和。
也不知道过去多久——
“礼安。”
那声礼安饱含骄傲喜,也只有他家的傻哥哥才会把这样的傻劲十年如一日延续着。
睁开眼睛。
天空海洋组成一望无际的蓝,蓝得让人眩晕。
在眩晕中,有两抹人影走向他。
“礼安,这是我常常和你提起的小鳕。”
那个温礼安听过不下一千次的“小鳕”有着一头乌黑的长发。
乌黑的长发、白皙的皮肤,还有……
目光落在那唇瓣上。
采光极好,那一瞬间——
原来她长成这般模样,原来她长的这般模样。
背过身,去找寻小查理,他得把那小家伙带回家。
他那傻哥哥跟在后面,语气沾沾自喜。
“礼安,小鳕漂亮吧?”
漂亮是漂亮,是眼光太糟糕了,怎么看上费迪南德家的大儿子,要知道这家的女主人很难相处,还有……
还有,梁鳕,你曾经亲过这家人二儿子的嘴唇。
闭上眼睛,温礼安尝到人生中的第一道苦涩。
她的名字他是从别的男人口中听到。
“她叫梁鳕。”
000年到004年间隔四年,隔了四年,温礼安见到那位穿着白色尼龙裙的女孩,女孩的名字叫做梁鳕。
女孩还有一个身份,君浣女友。
008年,初夏,哈德良区,下午两点四十分时间。
头顶上的铁皮屋顶让周遭宛如置身于桑拿室,温礼安坐在半截楼上,他背靠着的那堵墙衔接着从哈德良区通往鱼鲜市场的小巷,哈德良区的房子隔音设备十分糟糕,从小巷处经过一只老鼠都可以一清二楚。
再过十分钟,小巷会传来他所熟悉的脚步声。
五分钟过去,有人在拍打他的窗户,那是塔娅的弟弟达也。
达也在他窗前哭诉他的塔娅姐姐被抓走了“礼安哥哥,你快去救塔娅姐姐。”
养大蟒蛇的艺人丢出的死老鼠成功地吓走了达也。
闭上眼睛,温礼安等待着——
那串几乎都要贴着他耳朵走的脚步声传来。
十分钟过去,温礼安并没有等到他所熟悉的脚步声,又过去五分钟,他所熟悉的脚步声还是迟迟没有响起。
三点,温礼安离开他的住处,临离开前他把达也从窗户外塞进来的信看了一下,十分可笑的事情。
黎宝珠?他努力想着和这个名字匹配的脸,但无果,唯一可以确定地是这位掳走塔娅的人一定是天天往拉斯维加斯馆顶楼跑的女人。
温礼安并不打算按照信上说的那样去做,塔娅那丫头可是说了,她妈妈找人给她算命,她会长命百岁。
经过哈德良区老桥,温礼安从几个孩子口中听到这样一则消息“达也和梁鳕往出天使城的方向,也不知道要去哪里。”
三点十分,温礼安开着机车前往克拉克度假区路上。
三点三十五分,温礼安推开拳击训练室门,本来应该在他门前走过的人站在那里。
长发,浅色衬衫配牛仔裤。
一步步,朝着她的方向——
这一次,他将不再是以男友的弟弟出现在她面前,这一次他将以温礼安的身份出现在她的面前。
以温礼安的身份出现在梁鳕面前。
006年初夏,那场飓风带走了君浣。
温礼安缺席了自己哥哥的葬礼。
愧疚吗?不知道,关于愧疚不愧疚留给以后吧。
很多很多春夏秋冬过去,这家人的大儿子和二儿子会在另外一个地方邂逅,邂逅时他会叫他一声哥哥。
“哥哥,我要告诉你一个秘密。”
我比你更早遇到她,我比你更早亲吻到她的嘴唇。
温礼安六岁时遇到九岁的梁鳕,温礼安遇到梁鳕的那天,他第二次看到死人临终前的灰色眼球,那人和他说孩子帮帮我。
“先生,你现在脑子里出现你的朋友、你的仇人、你的亲人的面孔吗?”他安静的问着。
那人没有回答。
“如果,你现在脑子里出现了你的朋友、你的仇人、你的亲人面孔,那证明你要死了,我帮不了一位即将要死的人。”
他的话让那人瞳孔涣散,涣散成灰色眼球。
再之后,眼帘磕上。
温礼安离开那个小巷。
天空还是他所熟悉的模样。
这是一个再寻常不过的日子,夜幕刚刚上,怀里抱着从神父那里借到的书,在经过喜力啤酒广告牌时脚有些抖,那抖动导致于他只能停止继续走路,脸转向站点。
然后他看到了她。
在那一瞬间,时间似乎被赋予了特殊的意义。
费迪南德家的二儿子在16年认识穿白色尼龙裙的女孩,费迪南德家的大儿子在17年认识穿白色尼龙裙的女孩。(83中文 .8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