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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昏迷中的萧楚桓不断呓语,眉头深锁,似陷入了梦魇中,额头不断渗出细密的汗珠。
彷佛感觉到了额头游离的温热指腹,萧楚桓忽然睁眼,才惊觉从梦境中跌落回来,悬高的心脏仿佛才回了实处,身上已起了薄薄的一层汗,贴着内衫竟觉得些许烦腻。
“你醒了!”
凌飞飞分明在他一睁眼的时候见到了极大的愤怒,以及深深的恨意,他……
再仔细瞧时却发现除了厌恶之色,再不见其他。
“喂,问你呢?该不会是聋子吧!”凌飞飞不由垮下脸,清秀的眉毛已成打成结,好可惜,这么个美男,居然是个聋子。
萧楚桓冷冷的瞥了凌飞飞一眼,蠢货!懒得理会她,试着周身运气而行。
凌飞飞此刻正笑盈盈的望着眼前打坐运气之人,除了是个聋子,其他的堪称完美。
醒过来的模样可是比昏迷时不知强了多少,唇边的笑意越来越深,直至感觉一滴温热的水滴上了手背?
不觉低头一看,这是什么?
下意识的摸了摸嘴角,该不会是?
口水!
凌飞飞赶紧用袖口擦擦,心虚的抬眼看了萧楚桓一眼,幸好他还在专心运气调息,本小姐完美的形象丝毫没有破坏一分,机智!
只是面对如此美男,自己流口水也是情理中事吧!
自己与花痴二字是沾不上边缘的,对,是如此!
如此棱阔分明的脸庞,凌飞飞的视线不由顺延而下,在锦锻黑衫下若隐若现的身躯轮廓,啧啧啧.......
“够了!”萧楚桓忍无可忍的挑动了眉心。
啊?凌飞飞才不舍的从在他身上游弋的视线慢慢从下至上收回来,却正眼对上他漆黑如墨的眸子。
“你在和我说话?”凌飞飞自然受宠若惊。
“你看够了没有?”萧楚桓的语意森冷,眼中渐渐凝结成了寒冰。
“你不是聋子?我知道,这幅容貌倘若真是个聋子太可惜了!”凌飞飞永远和他不在一个思路上,自顾说道。
萧楚桓从未见过如此粗神经的女子,女子的娇羞柔弱在她的身上丝毫体现不出来,只觉得刚刚好不容易理顺的经脉却又有四处乱窜得迹象,该死!
“既然你能听到,本小姐也不和你废话了,本小姐答应你以身相许了!如何?”凌飞飞此刻在翘首盼他点头,毕竟江湖套路一向如此,何乐不为之?
静默了半晌……
“滚……”萧楚桓还真是惜磨如金,一个字打发了凌飞飞。
凌飞飞难免也错愕了几分,怎么与自己想象的不同?
按照一贯的套路来讲,他不应该含情脉脉看着自己点头应允,然后自己娇羞依偎过去,从此两人你情我浓,一段佳缘此展开。
“额……本小姐救了你,难道你不以身答报?”凌飞飞自然不会轻易被他糊弄过去,“还是本小姐说的不够清楚明了?”
对方丝毫没有搭理她的意思,眼见他猛然起身,还未走出一步,虚浮的向前倒去!
“小心,万一磕到了脸怎么办?我会心疼的!”凌飞飞不免喃喃自语,及时伸手扶住了他。
他好香!
凌飞飞完全无视对方已然黑到极致的脸庞。
感觉对方极力在甩开自己,凌飞飞却暗暗使劲将对方的挣扎消弭与无形之中,跟我斗?
萧楚桓生平最讨厌女人接近,特别是美丽的女人触碰自己,这人却一再试图惹怒自己。
诡异的自己竟然使不上内力!
身躯内原本盘据的一切此刻空空如此,难道是那药……
倘若自己恢复一层的功力,当真考虑杀了此人,沉下声,“放开我!”
眸中杀机一现!
“乖,不要使性子了,你走不动的。”凌飞飞此刻却是在哄他了,哎!见他挣扎的厉害,手却还是依言放开。
原以为捡到了一个宝贝,哪知这么固执,一点都不可。
眼睁睁着他倒下的身躯,嘴角牵扯起一丝无奈苦笑,看吧!又昏迷了吧!
“你呀你……”似微若可闻的叹息一声,凌飞飞不断将体内的真气传递与他,直至见他毫无血色的嘴唇逐渐恢复了原本浅浅光泽的颜色。
“看来,得加重药了……”凌飞飞若有所思的看着床榻间昏迷之人,又盯了一眼窗外,此地还是不宜久留了。
宽阔的道路上,一辆毫无起眼的马车正慢悠悠的朝着城外行驶,
眼见身旁一群人马极速擦身而过,凌飞飞手执马鞭不急不缓的从空中滑下,稳稳落在了马背上,马儿吃痛,自然不觉加快了脚程。
此刻去何地?当然是洛城,反正他不正是洛城而来的吗?
谁都知洛城繁华,正是大明王朝的首都。凌飞飞绝非是因为自己想去,而是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
在马车颤巍巍的走远的瞬间,“吁-”猛的拉紧手中的僵绳,原本狂奔的马儿蓦的停在了道路中间。
前方乌央央一群人马朝这边汇合过来,待对方领头之人一跃而下,马上的人才悠悠开口。
“怎么样?有线索没有?”漆黑的眼珠闪过凌厉的精光,他明明身受重伤,双方交手中,自己的掌力自然是下足了十分,招招狠辣自是没有留半分情面。
“统领,他会不会已不在淮城?属下等已在城中找寻,却不见蛛丝马迹,更没有受伤的人去找大夫的?”回禀的属下正道出这两日来追踪的结果,小意的看着统领的脸色。
“哼,他深受重伤能去何处?倘若说不在了淮城,你说谁又是接应之人?”原本凝重的神色不觉青了几分,真是大意!
“那……现在,我们该如何做?”回禀之人自是不免有些无措,眼见便可以杀了那人,谁知竟让他逃了,差那么一点!
“趁此事还有回旋的余地,我们尽快了结,否则主子若知道了……”说到此处,竟带着微微颤意,下属的眼里已掩饰不住惧意看着自己,主子的手段……心中寒意渐起。
“统领吩咐,属下等一定竭尽所能!”再无多话,此事还是尽快了结,否则拖上一天,所有人便心惊一天。
“此刻他怕早已不在淮城,我们便从水陆两路去找,我不相信他插翅飞回洛城!”统领迅速做出决断,调转马头,此刻不会放过任何可疑之人。
“是!”几乎同时,只听得马儿撕鸣声,一群人迅速消散在再次飞扬的尘土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