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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切只因为有些人生而卑贱,许多事情一开始已经是决定了。
“若你不委身为奴,被人贩卖,叶家此举自然是有违律法,如今又有什么可说的。”
叶灵犀容色冷漠,一副轻蔑无比的样儿。
可是叶灵犀的心尖儿,却也是不觉流转那几缕厌恶。
总觉得那发钗之上,似有一股子淡淡的血腥味味道。也许是这个**说的话,让叶灵犀似乎是觉得,那样子的血腥味道,已然是染上了自己的鬓发。
她一阵子的厌恶,甚至一时之间,恨不得将这枚发钗给拔下来。
可是纵然是如此,叶灵犀也还是强自忍耐。
此时此刻,自己又如何失态。
“娜云,叶大小姐说得也是没错,叶家既然出了银子,你是叶家的人。”
王珠红唇轻启,不觉缓缓说道。
娜云也没想到九公主这样子,不觉一怔。
可王珠随即说道:“可你们既已到了大夏,北狄的奴隶身份,也是不必当真了。大夏虽有卖身契约,可是却决不可私害奴婢性命。若叶家在大夏如此行事,死了一个人,主家也是会鞭笞三十,徒刑一年。”
虽然仍是不平等的,可已经不能轻伤人命了。
娜云不觉伸手,轻轻擦去面颊上泪水。
王珠继续问道:“那当初叶家买你,又花了多少银子?”
娜云颤声答道:“我,我不值什么钱的,二两银子买的小丫头,父亲和大哥二哥值钱一些,能有十两银子呢。”
王珠嗓音也是清清脆脆:“诸位可知,叶家在陈国,其实并没有玉矿。只不过,叶家租赁了陈国矿产主的玉矿,自己派人开采了。每年,一个中型的玉矿不过一万两银子。只因为陈国虽矿产丰富,当地却没什么手艺人儿,四处除了接壤的大夏皆为蛮夷,也是不会对玉石有兴致。那些美丽的玉石,在陈国不过是一些美丽的废物,实在也是一点儿用都没有。而大夏从前与陈国连连征战,只要靠着叶家才能贩卖这些美玉。”
想到了这里,王珠也不觉想到了什么,眉头更是轻轻一拢。
无论哪个国家,本国的权贵都对土地有一种狂热的喜与迷恋,觉得这是财富与身份的象征。
然而叶家这个奇特的商业帝国,却似乎并不怎么热衷于收拢土地。
据说叶家的创始人,已然说过,有土地的乃是国王,而叶家也只是商人。
陈国这样子的情形,也并非没有发生过。
那个时候叶家靠着租赁的方式,以蝇头小利让当地权贵租出了矿产,却不知节制的疯狂开采,直到资源枯竭再无利润。
最后这块被叶家蹂躏的土地,好似被咬出水后剩余的甘蔗,再无任何汁水。
而现在,叶家好似蝗虫一样疯狂挖掘陈国的资源。
甚至连正经的工人也是不去请,只请那些挖矿的奴隶,死了一批,又补了一批,发疯也似的索取。
王珠从前虽亦有所觉,可是从陈国打听到实情之后,还是不可置信!
区区一万年银子的租金!
叶家,还真是将赚钱的法子发挥到了极致了。
王珠目光流转,向着四周望去,自己既已经震惊了,在场这些听众显然也是被震撼。
是了,人血换取金钱,这也许不算什么。
这些奴隶的性命,也许更不算什么。
在场的,可不是那些小老百姓,不会兔死狐悲,感同身受。
甚至连寻常百姓,比如那些陈国百姓,何尝不是对娜云这些奴隶的悲惨视若无睹。
说不定,那些陈国百姓还觉得,那些权贵压榨别处的奴隶,总比压榨本国的百姓要好些。
王珠不觉冷冷在想,卖惨?可有人理会你?
纵然会得到什么同情,可是也不会改变自己的命运。
控诉也好,别的也罢,都是一点儿用都没有的。
这世上,最根本之事,是利益!
被叶家所能获取的利润所震惊,王珠都似乎能听到周围那粗重的呼吸之声。
她面纱后的娇颜,却也是不觉冉冉绽放一丝笑容。
很好,好得很!
叶灵犀,那是个美人儿,绝色的那种。
算用道德要求那些男人,可追逐美人,本来是人心如此。
那样子的绝色红颜,是男人不会拒绝的诱惑。王珠也深谙人性,知晓如此。
可是比起美人,男人天生对金钱,对权势的渴望,也是更加强烈。
王珠看着叶灵犀鬓发间那枚发钗,那枚发钗,却也是象征着叶家所占据的利益,是一块肥得不能再肥的鲜肉。
眼见眼前气氛酝酿得差不多了,王珠再给这炽热气氛,深深的加了一把火!
她嗓音微微低沉,仿若带着无限的诱惑:“而我听娜云提及,这样子的中型玉矿,每年能出近乎五万块上等玉石,大小不一,每块均能切几件首饰。更不必提那些次等的玉矿,每天都能拉出好几车。”
周围男人的眼神,让叶灵犀微微有些慌乱:“九公主,你何必顾左右而言其他。”
王珠不觉嫣然一笑:“叶大小姐不喜欢听这个,无妨听听别的,紫枝,你将寒三郎给带上来吧。诸位从前虽然不认识这位工匠,可想来如今也是打听清楚了吧。”
王珠此语,却也是不假。
那寒三郎虽不过区区工匠,手艺不错,原本也是入不得这些人的法眼。
只是如今,因王珠与叶灵犀一番争斗,最初却因为寒三郎的一番冲突。
韩轩目光触及,却也是不觉咬牙切齿。
只见寒三郎缓步而来,气色好了许多,衣衫也是鲜光。
这个叛徒,原本是韩家的人,废物一个,却让九公主给了银子,挖了韩家的墙角,甚至还耀武扬威。
“寒三郎手艺出色,陈老太家寿辰时候,所送的那枚发钗,便是寒三郎的手艺。相信他在兖州多年,在场夫人小姐许多都戴过寒三郎弄的首饰。可是这样子一个手艺不错的工匠,在韩家是何待遇,寒三郎,却也是无妨说一说。”
寒三郎原本是个胆怯的人,可也许是在王珠身边走了一遭,这气质也均是不同。
此时此刻,面对着这么多人,他也未见有什么怯弱之意,不觉朗朗说道:“原本在韩家,我每月有十两银子,算是工匠之中工钱最高,其余工匠,次一些的不过三两五两,也没什么别的赏钱。”
韩轩原本不乐意说话,可听到寒三郎这样子说,嗓音顿时也是不觉尖酸起来:“好个寒三郎,此时此刻,你竟仍然是不肯知足,说出了这样子的话儿。十两银子,放在兖州,那可是够富庶人家花销了。你自己不肯检点,要了个青楼女子,自甘下贱,居然还说韩家薄待了你,这样子话儿,你居然也是说得出口,当真不要脸。”
他当众揭破了寒三郎的脸,只想要这汉子知难而退,却没想到寒三郎却不见最初羞愤之色。
被王珠调教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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