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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是白薇薇。
王珠面上顿时流露出了关切之色,不觉向着白薇薇说道:"白姐姐,上次你生病出宫,如今你的面色,却是更加难看了,莫非身子有些不好?"
而白薇薇听到了王珠的讽刺,更是为之气结,若非王珠扯出这些事情出来,又何至于此?
人前谢夫人却对白薇薇不错,一副十分宽容大度的样儿。
"她便是性子内向,想得太多,你们姐妹两人许久不见了,正好可以凑一处,好生说话。"
王珠一笑,便拉着白薇薇的手叙话。
而谢夫人面上带着笑容,却也是陪着陈后进入静安寺之中。
踏入客房之中,只见此处用檀香熏过,布置雅致。
而那几面之上,却也是摆了几般素果点心。一旁的阁子里面放了一尊檀木雕的观音像,倒是雕琢得栩栩如生。
此处寺庙,本来接待的是京中贵族女眷,故而也是布置得颇为不错。
也不多时,几名眉清目秀的小沙陀奉送上香茗,并且一名中年居士也是随之而来。
这木如居士带发修行,初来京城,原本是住在了附近的庵堂,如今却来与陈后说话儿。
她容貌娟秀,算是人到中年,却也仍然能瞧出曾经美貌,只不过眉宇间颇有些抑郁之色。
这寺中的僧人都是男子,不好待客,而这木如居士言语雅致,风姿绰约,确实是陪客说话极好的人选。
陈后和这木如居士说了会儿话,只觉得她谈吐不俗,对佛理也是颇有些研究,言语可谓十分有趣。
可陈后和这位木如居士说话,却也是不觉心神不宁。
她不觉想起了容太后,原本是容太后提议,前来静安寺祈福。
可容太后来了这儿,又说身子有些不是了,故而需要在房中休息片刻。
陈后眼皮轻轻的跳了跳,心中却不觉若有所思。
容太后心思颇多,手腕也很是厉害。
在陈后想来,容太后必定是私底下有所谋算,故而也是如此行事。
只不过容太后究竟是在谋算什么,一时之间,也是想不出来。
陈虎不觉微微有些焦躁之意。
木如居士似也察觉陈后不对,却也是不觉说道:"如今皇后心中,似乎是有什么郁郁不平的事情,故而也是愁眉不展。"
陈后掩饰心绪,并不乐意让别人知晓,故而顾左右而言其他:"我倒是并无什么异样的心绪,只不过重游故地,难免有些感慨。"
陈后的一双眸子扫过了门口,却不觉向院子里面望过去。
这院子里面,仍然是种了木兰花树。
"遥想当初,我初为皇后,有孕在身,可是当时大夏朝廷却也是不稳。当时别处动荡,自然也是不必说了,是宫中也并不安稳。传闻有妖狐作祟,并且要危及皇嗣,宫中入夜,也是时常听到凄厉兽鸣。也因为这样子,我悄悄出宫,也在这静安寺生下了曦儿。之后回宫,却是恍如隔世。之后种种事情,我倒是再没回静安寺了。"
陈后说到了此处,不觉眼波流转,这静安寺比起当初,可是要气派得多。
谢夫人则在一边叹息,皇后娘娘究竟也是个有福气的人了。
另外一头,白薇薇也是与王珠一块儿说话。
白薇薇瞧着王珠,心中也是颇多郁郁,却不敢朝着王珠发作。
对于这个九妹妹,她是当真有些怕了。
若和谢夫人一道,自己少不得被谢夫人明嘲暗讽,人前吃些挂落。白薇薇是打心眼儿不乐意陪谢夫人进去。
可若不陪谢夫人进去,自己与王珠说话,那也是是一桩十分没趣儿的事情了。
可在这个时候,白薇薇眼睛一亮,顿时流转了几许亮色。而王珠顺着白薇薇的目光望过去,自然而然,瞧见了谢玄朗策马而来。
谢玄朗人在马上,却也是极有风姿,难怪有京城第一美男子的称呼。
上午的阳光轻轻的照在了谢玄朗的面颊之上,给谢玄朗的脸儿染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色。
白薇薇面上顿时流转了仰慕憧憬之色:"谢郎,你可算是来了。"
谢玄朗下了马,唇间却是轻轻的吐出来一口气,眼中流转怜之色。
随即他目光滑过了白薇薇,落在了王珠身上。
王珠触及谢玄朗的目光,不觉对谢玄朗微微一笑。可谢玄朗却不由得觉得王珠的笑容,那是有些刺目。
几日不见,王珠气质越发清凛大方,竟然是有些令人不可逼视了。
她乌黑的发丝轻轻挽在了脑后,以那么一枚青玉钗固定,钗头却雕琢成莲花的模样。
阳光滑过了王珠的面颊,王珠肌肤水润透亮,竟似微微透明的一般。
自从自己接受了白薇薇,梦中关于王珠的那些事儿,如今却也是不觉淡了。
自己许久许久,没有再做过那些梦。
内心之中,居然也不觉有些怅然若失。
谢玄朗内心顿时也是有些不快起来了。
不是早告诉自己,无论王珠如何,也是早瞧清楚了王珠的真面目。
她心狠手辣,实在没半点值得自己另眼相待。
自己该珍惜的,却应当是白薇薇这般干净剔透的人儿。
白薇薇却也是怯生生的,流转了几许苦楚之色:"谢郎,你来了。"
谢玄朗目光却是向着王珠扫去:"薇娘若有什么得罪九公主,想来也并非成心和故意,九公主何必吓坏了她。"
王珠一愕,随即有些了然。
白薇薇露出那样子的苦楚之色,谢玄朗心中便是认为,是自己欺辱了白薇薇。
自己这个白姐姐,一向都是这个样儿。
总是那般委委屈屈的模样,一副被别人欺辱的样子。别人什么都没有做,白薇薇却已然是那么一副委屈之色了。
更何况白薇薇与自己素有嫌隙,也是难怪谢玄朗居然是会这般认为。如今白薇薇这朵小白花眼睛里尽数是委屈之色,而谢玄朗对白薇薇十分怜,可他瞧着王珠的眼睛里,却也是隐隐有些厌憎之意。
白薇薇这般受了苦楚的委屈之色,却也是并非刻意为之。
她不过是习惯这样子,无论在皇宫还是在谢家,都是如此委委屈屈的样儿。
如今白薇薇回过神来,也微微有些尴尬。
而王珠却是容色不变:"谢小侯爷当真是误会了,我和白姐姐说话儿,不知道多么的投契。我又怎么会让白姐姐不欢喜呢,若说不欢喜,却也只因为一桩,还不是因你们谢家。想来,谢家虽然不会休妻,但是却一定会纳妾,而且会是那种身份都不会输给白姐姐的贵妾。"
白薇薇面色却不觉变了变,内心之中更不觉添了几许惶恐与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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