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翰林(第3/3页)花开胜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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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果真咬出了血,你自己伸手摸摸!”

    他拉如玉的手往自己身上扯。如玉触得那金刚杵似的硬物,烫的缩手,胀红了脸轻啐一口,骂道:“当初你还说,天长日久,你得叫我知道你是个什么样儿的人呢!我今儿可算是知道了!”

    “什么样儿的?”张君扯着如玉的手,只要她软绵绵一只小手握握,自己便能舒服些,逐着问道:“我是什么样儿的?”

    忽而帘外一阵娇声:“二少爷,可要奴婢将茶端进来?”

    是那早晨区氏才送进来的秋迎,捧着茶盘,在月门纱帐外站着。

    张君躬腰半趴在床上,一脸的嬉皮样子瞬时散去,拧抽着眉锋,脸胀的通红,一动也不动,仿似定住了一般。如玉早知他有两张脸,人前一本正经,人后无赖一样,但若两厢撞到一起,他便果真成个呆子了。

    她勾手放下那冰裂梅花的帐子,将自己和张君都掩在里头,吩咐秋迎:“将茶搁在临窗案头,二少爷一会儿自斟,你且退下!”

    张君乍耳听着,直到秋迎放下茶盘,脚步声出了正房,他才忽而活了似的站起来,乍乍着双手在床前乱走:“这又是打那儿冒出来的?怎么一声不吭往我们房里钻?”

    如玉忍着笑道:“昨夜你爹发的话,今早你娘送来的人,说咱们院里缺仆少婢,送来给咱们使唤的。”

    张君自幼跟个许妈在一起,自来住在静心斋的后罩房里,竹外轩这小院儿,还是他进士及第之后,区氏以为儿子自此能平步青云,特意拨来的。

    谁知他以甲榜第三的资历入翰林,竟入了书画院那个一眼看到天年的地方,成天绘地图,偶尔于宴会祭礼上作诗绘画歌功颂德,一辈子也不可能出头。区氏心中憋郁,自然一直不肯给他派丫头来。

    张君出娘胎以来,也在如玉面前像个无赖,本以为这竹外轩关上门来便是天大地大老子最大,谁知区氏竟还派得几个丫头来,檐浅户窄的小院儿,正房些微有点声音外面都能听到,再要想耍耍无赖,还得作贼一样防着丫头们。

    “不准她进这屋子!”张君气急败坏的在屋子里走来走去:“立刻给我赶走!”

    如玉坐在床上看他一张俊生生的脸儿红里透着些粉,若他羞起来,当比正青春的女儿家还好看。她道:“我总得有个丫头收拾屋子,洗衣,整院,难道这些事儿皆让我自己干?”

    张君这才停住。他还是大意了,许妈能干些院里的粗活,屋子里许多零碎小活儿,理衣服擦桌子,总得要有个丫头干才行。如玉来了这几日,显然这些活儿都是她自己干的。

    他道:“那准她进来,但必得是我不在家的时候,等我一回来,绝不准她们踏进这屋子一步。东西厢也不行,全给我躲到后罩房去。”

    张君出门,秋迎在门外站着,夏衫本薄,她穿的更薄,翘翘两点金莲露于裙外,好奇这房的男主子,他果真生的很俊,在闺房中也颇有些乐去,是怎么一出了门便鼻子不是鼻子眼儿不是眼儿的,远远扫自己一眼,目光中满是戒备仿佛她是头会吃人的狼一样。

    张君只扫得一眼转身便走,那妖妖佻佻的小丫头,他记得是在四弟张仕房里磨墨侍笔的。有这样的丫头磨墨侍笔,也难怪他连考场的门在何处都找不到了。

    *

    从区氏那里领了一顿训,听她说了一番自己受的冤枉与苦回来,到常静轩外,张君便叫周燕拦住。她道:“二哥哥,我大姐那天带二少奶奶出去裁衣受了累,回来之后便身子不舒服,病了这几日,身边连个能做主的人都没有,咱们自小儿玩大的,你过去温劝温劝,或者她能好起来?”

    裁衣的事情还是张君在如玉入府之前刻意交待过的,自如玉入府,他自己心中装着鬼,怕万一扯出当年旧事来,这些日子见了周昭都是远远绕着走,竟不知周昭因此而累病。他往前走了两步,仰头看了看天,回头道:“既是病了,我一会儿派人入宫,从太子宫中请个御医出来,替她诊治。”(83中文 .8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