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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子戚闭上眼,双手不由握成拳。静默少间,耳边响起女皇急躁的嗓音:“快把刀给我,傻楞着做什么?”
语落,轻轻细细的狗吠声横空响起,尖锐而高亢。裴子戚猛地睁眼,女皇一只手被藏獒咬住,另一只手抵着藏獒的牙齿。两只手全是鲜血,然而她的神情不再恐惧,眉宇间满是坚定。
大刀划过天际,熠熠发亮。女皇腾开手接住大刀,挥手便向藏獒砍去。鲜血溅落,巨大的身躯软软倒地,一场闹剧正式落下帷幕。
随即,女皇丢掉大刀,急忙蹲身下来。她伸出满是鲜血的手,又忽然停在空中,轻声细语道:“豆豆,你还好吗?痛不痛?我给你吹吹。”
豆豆摇了摇尾巴,迈着小短腿晃晃悠悠踱行。它伸出殷红的小舌头,舔了舔停在半空中的手,仿佛在说:主人也受伤了,我帮你舔舔。
女皇笑了,却红了眼眶。舔了一会儿,豆豆似乎倦了,爬在地上缓缓闭上双眼。女皇轻声唤着它,它也不回应,在地上一动也不动。待过片晌,女皇把它抱进怀里,柔声说:“豆豆,你睡着了对不对?真乖……”
女皇温柔地抚摸小身影,喃喃细语,又渐渐失声痛哭。不远处,一道颀长的身影渐行渐进,悠悠站定于前。他望了少顷,嘴瓣轻启,慵懒的嗓音响起:“你说你知错了,每日向佛祖忏悔。可当你再次遇到相同事时,你还是做出了一样的选择。你真的知错了?”
女皇止了哭声,抬头仰望,阵阵支吾:“我…我……”
一声叹息又说:“真的强大不是欺软怕硬,遇到强者怕得不能自已;也不是自我膨胀,急于表现自己以获他人认同。”裴子戚俯下身,轻轻抱过怀里的小狗,将一枚药丸塞入了它嘴里:“再弱小的人,在危险时刻挺身而出,他便是强大。再强大的人,面对危险怯怯懦懦,他也是弱小。”
女皇怔怔看着他,鲜血凝在双手上,顿在了半空中。
裴子戚抚了抚小狗,柔声道:“弱者寻求他人保护,强者勇于保护他人。陛下,追求强大没有错,但需要你勇敢展开的双手,去保护你想要保护的人。”
‘汪汪’,柔柔细细的狗吠突地响起。血红的身躯逐渐褪去颜色,欢快地摆动着小尾巴。女皇猛地睁大双眼,面上绽开如花般的笑容,颤声道:“豆豆,你没事了?”
豆豆汪了两声,连忙起身走两步,又立马乖巧的趴下来,似乎在顾忌救命恩人的感受。裴子戚笑了,用手指摸摸它的下颚,对女皇说:“陛下,藏獒卑职已送。至于这只小狗,你曾吩咐卑职好好照顾它,卑职这带它离开。”
女皇神情一愣,急忙展开手拦住裴子戚的去路,厉声道:“不行,这是我的小狗!我没说过不要它的话,是你随口胡诌的!快把豆豆还给我!”
裴子戚叹一口气,无奈道:“陛下,您亲口所说不能带一只软绵绵的小狗回北漠,否则会被他人耻笑的。”
女皇歪了歪脑袋,想想说:“没有,这不是我说的。豆豆是勇士,不是软绵绵的小狗,你不准带它走。”
裴子戚噗嗤笑了,温声道:“你会对它好吗?”
女皇一股脑点头,连声保证说:“我会对它很好,非常好非常好!不对,是最好最好。”
裴子戚轻轻一笑,眸子闪过柔和的波光。他把小狗交给女皇,动作很温柔,叮嘱道:“小狗受了重伤,估计要好些天才会痊愈,好好照顾它。”
女皇点了点头,一双眸子紧盯小狗,笑咯咯个不停。豆豆在她怀里,没了刚才的乖巧,活泼地摆动小尾巴,小舌头舔了舔受伤的双手。
裴子戚静静瞧着,唇角勾起煦和的笑。系统说:“你怎么不把女皇也治好?她两只手可伤着呢,瞧样子没一二个月是不会好了。”
裴子戚哼了哼说:“仉南的账我还记着呢,才伤了一二个月,便宜她了。”
系统:“……”好口怕。
女皇忽然抬起头,看向裴子戚红了脸颊,小声嘟囔道:“谢谢。”
裴子戚面上一诧,又听见女皇说:“谢谢你刚才那些话,从没有人会对我说那样的话。我阿姆是女奴,不识字的。在我出身没多久后,她被毒哑了。至于我额父,长这么大我只远远见过他四次。”
裴子戚凝了笑容,又转眼笑道:“物极必反,否极泰来。以前吃了多少苦,今后会加倍得到回报。陛下已身为北漠女皇,卑职猜想陛下今后定是千古一帝。”
女皇笑了,眼睛弯弯成了月牙状:“千古一帝算了,以后我要当一名勇士!北漠第一勇士!”
裴子戚:“……”他没办法接这个话。
女皇又说:“我原本来准备过两天回北漠的。可我受伤了,还是等伤好了再回去吧。”她露出洁白的牙齿,笑着说:“裴子戚,你要天天来看我。一个人呆在驿馆太无聊了,我想出去玩,又没一个人愿意带我出。所以,你一定要天天来看我。”
裴子戚干笑两声,那笑容不知是哭还是笑,嘴上道:“一定一定。”
系统:“嘻嘻,你后悔了吗?”
裴子戚:“肠子青了。”
过后,裴子戚又拱手道:“陛下,天色不早了,卑职先回去了。您好好养伤,卑职改日来看你。”
女皇点点头,笑盈盈与小狗嬉戏。待裴子戚走远,她突然抬头唤道:“裴子戚。”
裴子戚停了脚步,回头有些不解:“陛下?”
女皇迟疑一会,缓缓说:“裴子戚,你是一个好人。所以,你能不能让三皇子幸福?”顿顿道:“他真的很喜欢很喜欢你,在背地里为了你做了很多事。”
裴子戚站定原处,徐风吹过,模糊了他的神情。少顷,他拱手作揖,转身离去,再也不回头。
女皇望着他远去的背影,歪着脑袋嘟囔道:“这是答应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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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门铜锁,石狮霍霍。喧闹的街道,一辆马车快速驶来。待马车停驻,一名青年男子从车上下来。来人身长八尺,纶巾鹤氅,头束金簪。他走向朱门,轻启铜环敲撞。
‘嘎吱’一声,朱门开启,一张不悦的面容展露出来。待见来人,面容一转,笑嘻嘻道:“孙大人,你怎么来了?”
孙翰成打趣道:“福子,怎么每回我来敲门,都瞧你在变脸。这可对身体不好,大怒大喜。”
福子摸摸后脑勺,腼腆着说:“这不老爷吩咐的,开门黑脸吓吓他们,免得他们以为我好拿捏。孙大人,您别笑话我了。”
孙翰成笑笑,健步跃门。他道:“你们老爷呢?”
“在房间里。”福子一边说一边关门:“这又是两日不曾出门了,连吃食都是祥伯送进去的。”
“也是你们惯他的,哪有不出门的道理。”孙翰成扣扣扇子说:“合着我说,不给他送吃的,看他出不出门。”
福子为难道:“要是饿坏老爷了,那该咋办?”
孙翰成恶狠狠说:“是要饿死他!”说着提起衣摆,疾步向内院走去。
裴子戚躺在贵妃躺上,翘着悠闲的两郎腿。他对系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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