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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置信的人可不止曹安许慈,甚至连官差中都有人犹疑的看了他们一眼,道:“老爷,两个女人,杀了不好吧?”
其中一个看起来也是经常出入衙门的熟面孔,被当成人质已经够倒霉了,结果还被误杀,日后可怎么跟对方的家里人解释。哦,听说她跟乔村的那群女人关系不浅,到时候乔村的女人们闹上衙门来,谁兜着?
这位上任两年的州府老爷是个什么性子,外面的人可能不清楚,同一个衙门日日得见的官差们可知道对方的底细。说白了,何老爷不像个官老爷,倒似个要钱不要命的商贾,为了银子什么都可以出卖。
在衙门内大开杀戒,如果真的杀了个江洋大盗还罢了,结果连来衙门办事的人也给误杀了,以后谁还敢来此办事?
流水的官老爷,铁打的衙役,这话不是白说的!到时候何老爷最差不过是拍拍屁股走人,可衙役们都是当地人,大家伙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怎么跟乡里乡亲解释哟。更重要的是,一旦真的动手,事后被何老爷推出来做替罪羊,那死不瞑目了。
何大老爷可不管这些小人物的真实想法,直接踹了身边人逼得对方上前:“放屁,你一辈子没见过女人吗?让你给我上,你上。”
这么会儿功夫,曹安已经撒开丫子跑了。
门前阻拦的人太多,他只能往人少的地方突围,先抢了一把大刀,然后凶神恶煞般冲入人群一顿乱砍,等得众人慌乱的时候,一往无前的跑远了。
跑着跑着,觉得不对,回头一看,许慈还在原地傻站着呢!
“快跑啊,还什么呆!”曹安大吼。他不吼还好,一吼,原本准备放过许慈的官差们顿时把许慈当做了共犯。前一刻还是被曹安威胁的人质,转头变成了官差们威胁曹安的人质,这个世界变化太快,许慈恨不得当场抽死曹安那个大嘴巴。
两人一前一后,一个在前面开路,一个在后面锲而不舍的咒骂:“你敢不敢拖着人质一起跑?有本事挟持我逃命,没本事带着我一起逃命吗?你做人喜欢半途而废吗?你还是个男人吗?你是个禽兽吧!前面的禽兽你等一等……”
拐个弯,曹安终于停下了脚步,扯着差点栽倒的许慈:“我断后,你去牵马。”
许慈气喘吁吁的拍了拍对方肩膀,提着裙摆入了马厩。不得不说,曹安的确是个胸有丘壑的奇男子,虽然穿女装,不过逃命之前居然把整个官衙的地图都默记在了心里,逃跑路线一点都没有偏,这一点,也足够让人侧目了。
许慈会骑马,不过骑得不好。这个年代,一匹汗血宝马等于劳斯拉斯,一匹纯种白马那堪比博兰基尼,一匹寻常的枣红马等于桑塔纳了,百姓们买得起的少,养得起的更加少。乔村也一匹枣红马,还是有急事的时候才能用。
不过,许慈潜力无限,在逃命的过程中,她的驾驶技术明显得到了飞跃,迅速的逃离了官衙,并且把曹安给抛在了身后。
这一刻,曹安心里的阴影面积估计比马身还要长。呐喊的手在空中挥舞着,英俊的面容在奔跑中扭曲着,甚至那飞腾而起的身躯,也在风中形成了一个怪异的角度,狰狞而绝望。
你跑可以,带上我啊!
一条大街,许慈骑马在前,曹安飞奔在中间,更后面是疏于锻炼懈怠抓贼的官差们有气无力的疾走着。
最后,曹安终于赶在许慈跑上主干道前,抱住了马屁股,一路被拖曳出了城门。
期间,他曾经几次三番的跳上了马背,无一不被许慈肘击、后脑撞击,臀·部敦击给击败。直到他力竭,也依然不敢放开抱着的马屁股。眼看着要到城门,他还以为许慈会停下脚步,结果丫的居然反其道而行,猛地挥鞭,一边抱住了马腹,一边大喊:“惊马啦,大家快让开!”
那一瞬间,曹安想死的心都有了!
女人,乔村的女人,乔村这个叫做许慈的这个女人,她简直不是个人!
马儿一路出城,最后终于在河边放缓了速度,等到彻底停下,曹安的手臂已经没有了知觉,双腿更是在拖行中血肉模糊,一条长裙被摩擦得成了碎布条。
许慈跳下马,一手抓着曹安的头发直接将人拖到了河边。
冰凉的河水灌入了口鼻,被拉扯的头发一松一紧,整个身体如同沉重的石头,泡在水中无法动弹。
沉默的许慈起初只是机械的提起他的脑袋一下一下的沉入水中再提起,再沉入再提起,等到臂力用尽,确认对方醒了后,干脆抬脚将对方的脑袋踩了下去。
“许……慈!”曹安哑声呼喊。
“许,大当家!”挣扎,松开,吸气,再踩。
眼看着要死于非命,曹安终于积攒了新的力气,反手扣住了她的脚踝,偏过头,吐出河水:“姑娘,手下,不,脚下留情!踩死了我,你失去了唯一一次可以改变你命运的机会。”
许慈高高在上的望了他一眼,抬脚,按上他的脸,把人再一次踩入了水里。
曹安咕噜噜的冒着水泡,一半的眼睛看着太阳下被阴影笼罩的女人,一半的眼睛在水中映照着波光粼粼的天空,对方松开的瞬间,曹安急切的道:“我是说真的。你不是想当吕不韦吗!”
沉默,无声的沉默,许慈的耳中好像听不到男人的呐喊,也感受不到对方的挣扎,甚至无视对方的尊严,将男人的自信心在一次次践踏中击打得支离破碎。
曹安头疼,明显感觉到胸口的肋骨断了,膝盖和腿上全部都是血水,他的力气在一次次反抗中流走,眼前的黑暗越来越深,他的求生*终于让他灵光乍现般吐出了个秘密:“我是先帝长子!我爹是皇帝,我叔是摄政王,我弟……他是当今圣上!”
倾尽全力喊出的秘密得到的回答是许慈毫不犹豫的,更重的一次踩踏,还有碾压。
隔着水波,许慈的声音仿佛来自于地狱:“你的真名。”
曹安呼吸着难得的空气,咳嗽着回答:“秦朝安。”
许慈冷笑:“我凭什么相信你?”
“我父皇,”他仰望着她,觉得自己像一只挣扎求生的蝼蚁,“先帝生前有五个儿子,除了长子和幼弟外,余下的三子全部死于非命。”
“幼弟如今是个不到十岁的黄口小儿。摄政王是先帝的庶出弟弟,先帝故去后,摄政王先逼后宫嫔妃殉葬,再设幼弟为傀儡皇帝,自己总览朝政大力扶持亲信……”
许慈冷冷的打断他,蹲·下·身子冷凝着他:“别给我说这些众所周知的事情,我要知道有什么办法可以证明你的身份。”
曹安思索了一会儿,才缓慢的道:“每个皇子出生之后都有一枚皇家玉牌,上面详细刻录了皇子姓名和出生年与日。那玉牌,现在在山寨里。”
“人证呢?”
曹安闭眼:“师爷,是前禁卫军统领的外室子。”
“两个骗子。”许慈直接把人整个踹到了水里,“你以为老娘这么好骗吗?算计了我一回不够,还接二连三的来招惹我,不给一些颜色瞧瞧,真的以为我是个好性子!”第一次绑架,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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