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第1/2页)驭夫之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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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时候,一滴水汇入大海是如此的容易。

    一行人壮汉拥簇着两个女人从无寿山上下来的时候的确引人注目。等到入了齐州城,与许慈的商队汇合后,山匪成了镖师,美女成了商户,架起马车,挥起马鞭,运送着一车车的胭脂水粉绫罗绸缎,从大楚的中部不急不缓的往福城行去。

    每过一城,会在城中最为繁华的商街停驻,男人们光着膀子双手抱胸,门神似的守护着货车的安全。女人们,一个个精神抖擞,穿着最为朴素的麻衣罗裙,扎着头巾,扯开嗓子叫卖。不过多时,有无数的老百姓聚集过来,一窝蜂的抢购。

    每到这个时候,许慈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画上精致的妆容、穿上华贵内敛的裙裳,戴上一看价值不菲的宝石滚金或者金镶玉的头面,端坐在锦轿里,像是城中最为体面的富家女,与白梨一起消失在高高的院墙之内。

    两个时辰左右她再回来的时候,甭管是粉玉牡丹花冠,还是实心雕花手镯都不翼而飞,甚至连耳朵上颇为醒目的连环葫芦耳坠也都消失不见。裙裳也早已从贵气非凡撒金缎子变成了纯色暗纹的男装,连妆容也由艳光四射的美娇娘成了英气逼人的少年郎。

    哪怕是对自己容貌颇为自恋的曹安,在初见对方之时也忍不住爆发出惊喜般的赞赏,眼神一路尾随对方从高头白马上下来,然后眼看着他踏入了许慈的车厢,曹安才猛地跳了一下,掀开帘子进去:“这位公子……”

    车内,‘公子’已经衣衫半退,露出里面鲜红的肚兜来。

    曹安:“……”

    许慈灵光一闪:“原来你喜欢男人。”

    曹安:“不,不是。”刷的放下车帘,“你不要误会。”

    说是不要误会,许慈从那之后一路上隔三差五的盯着曹安瞧,瞧得曹安心浮气躁。

    某个晚上他们没有赶到附近的城镇,直接在近郊安静扎寨。许慈打了水准备去帐篷里随便擦个澡的时候,白梨虎视眈眈的盯着对面的曹安:“看什么看,再看挖了你眼睛。”

    许慈从里面探出头来,好心解释:“没事,他喜欢男人。”

    这话说得十分的敞亮,加上夜晚树林里实在是安静,话音一落,别说是白梨了,整个商队包括无寿山的男人们也纷纷侧目。

    那一夜,曹安内心的呐喊直达天际。

    事实证明,人的潜力是无限的。曹安从最初的手足无措到最后的坦然无视只花费了短短几天,第八日,他们到达了福城。

    福城原名叫盐城,因朝廷百分之六十的盐场建立在此而得名。

    因为是商队,入了城之后并没有引起有心人士的注意。如今的大楚虽然内乱不断,时不时冒出一两个王爷打着清君侧的名义跟朝廷小打小闹一番,大体上百姓的日子还是很安乐。

    所谓有心人士,其实是盐帮。

    盐帮的兴盛与福城有着莫大的联系,可以说,从官盐开始的第一天,福城的盐帮暗中成立了。起初只是盐场晒盐的几个穷苦汉子为了吃饱饭而成立的贩盐的小团体,一年后,小团体迅速发展,很快将周围所有盐场的穷苦汉子们拧成麻花。贩卖私盐的范围也迅速扩大,最后连周边的州郡也有人闻讯而来。商人是鼻子最为灵敏的一群,到了现在,别说是盐帮偷卖盐了,连管理盐场的官吏们也会私下卖盐。

    齐州城有盐帮分舵,所以许慈根本没有打过要从福城的盐帮进货的打算。

    进城的当天,她打扮妥当出门去了,半日后回来,又换了一身更为华丽的衣衫,让人抬着一箱金子出了门。到了晚间,眼看着要到子时,许慈又来敲门,直接对曹安道:“把人都带上。”

    四十多号人,一半男人一半女人,悄无声息的去了海边盐场,然后从侧门进入,在一名小吏的盯梢下,抬着一袋袋盐上了附近的海船。

    白天的时候,许慈出门之前叮嘱曹安让人把所有的货物都卖空,包括所有的马和马车,只留下人随时待命。

    男人们当时还在揣测,不知道为什么把马车都给卖了,卖了马,他们怎么护送货物回齐州城啊。商队里面的女人们倒是淡定得很,非常迅速的联系了城里的商户,三下五除二的把东西打包卖掉了,然后回了客栈倒头睡。

    搬货的时候,女人们干着跟男人们一样的活,脚程更快,神色更轻松,全程没有一句话,干脆利落的搬运完了自己的份额后,叉腰站在船头,冷眼看着地面上的男人蜗牛爬。

    整整四百袋的盐塞满了货仓,曹安看着许慈往那官吏的怀里塞了一包东西后,赶在黎明之前,船进了内海。

    来的路上花费了八天,回去只用了两天,从内海换了商船走运河,顺风顺水直接停靠在了齐州城十里外的芦苇州。

    也许是过程太过于顺利,男人们觉得睡了一天一夜醒来,发现自己居然已经到了家门口,颇有种今夕何夕的感触。

    除了去福城的路上有印象外,对回来的过程他们简直是一头雾水。只知道自己搬了两次货,吃了几顿饭,然后睡了一个饱觉,人到家了。

    余下的事情,许慈根本没有让曹安的手下参与。

    下船的时候,商队的其他女人基本不见了,人数再一次回到了二十三人。货物也没搬,许慈直接让人都回了山。

    师爷没有见到货,还以为他们出师不利,小心翼翼的试探了曹安一番。

    哪知道曹安回答他:“货,早不在我的手上了。”

    师爷一脸懵逼:“什么意思?”

    “意思是,从我们十天前下山起,所有的事情都是许慈在安排。我不知道她的商队从哪里来,不知道她每路过一座城消失的那半天去见了什么人,做了什么买卖;福城的官员们肯定早被她打通了关节,否则,不会那么快联系到官船。没错,是官船!许慈居然用官船运私盐!在内海过了关卡,换了商船后,事情更是脱离里我的掌控。”

    师爷说:“帮主你是傻子吧?”

    曹安纠结的道:“换了商船后,因为连续搬运了两次货物,加上旅途劳累,我还操心着沿路的关卡,等醒来后才发现自己睡了一天一夜。”

    师爷直接骂人了:“你的意思是,你们吃的饭菜里面可以掺了东西,导致你们昏睡不醒?许慈很可能在这段时间里把货给换了?”

    “是。”

    师爷尖锐的问:“那银子呢?”

    曹安跌坐在椅子里,抬头可怜兮兮的望着自家的智囊:“没有银子啊!”

    师爷恨不得锤死自家老大了!

    “我没有出一个铜板!下山的时候,她只是让我召集人,商队是她的,买通官吏也是她掏的腰包,甚至我们一路上吃喝拉撒都是她结的账。”

    师爷终于发现问题所在了:“她这是把我们当成苦力,给她走了一次货,当了十天的镖师!”

    曹安已经颓废的搓着自己的头发,对自己的后知后觉相当的失望。

    事实证明,师爷的猜测是对的。过了三天,许慈甩了他一叠银票,不多,也一千两。

    师爷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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