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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年的下半年,朝廷两大势力分庭抗礼,不是东风压倒西风是西风压倒东风,可谓是你方唱罢我登场。在这场不见硝烟的争斗中,一直空有其名的皇帝终于得偿所愿,尝到了执掌天下的滋味,成了最大的受益者。
年三十的宫宴,也前所未有的比往年更为盛大更为奢华起来,从二十八开起一直延续到了三十的新年钟声响起。残酒还没散尽,大臣们或被人搀扶着或直接被人抬着,缓步慢慢往宫门外而去。后宫命妇的席面也随着前庭的冷落而逐渐偃旗息鼓。
微醺的皇帝原本还懒洋洋的准备坐上銮舆尽快回宫,随着夜空中突然绽放开的无数烟火,映照着他那早已不再稚嫩的面颊,他居然心血来潮的想要去御花园里走一走。
换了以前,哪怕皇帝要散心太监们也可以想出无数个方法阻拦,可今时不同往日,随着曹统领对禁卫军的清洗,宫中的内侍们也同时调任了一批。不说旁的,现在皇帝身边伺候的人,绝对对皇帝是唯命是从,不会有一点反抗之心。
所以,等到一场突如其来的艳遇再一次降临到皇帝跟前的时候,随行的太监们居然没有一个急慌慌的跑开,跟某些人通风报信。
皇帝怀中的女人早已脱离了少女的范畴,那红润的脸颊,丰·盈的身姿,还要那不·堪·一握的水蛇腰,无不显示对方是个深·谙·男女·之·事的少·妇。皇帝自然知道为什么这个时候后宫里还有别的女人在,甚至,他还知道怀里这个女人算不得他能够染指的人,因为对方是有主的,是臣子的女人,能够得到皇后的召见,对方的诰命等级还不低。
不过,那有什么关系?
大楚是他一个人的,大楚的臣子也是他一个人的臣民,臣子的女人自然也是他的女人,他凭什么不能碰,不能拆吃入腹呢?
因为对方不是完·璧·之身了吗?不,青年皇帝早过了对男·女·之·事斤斤计较那些鸡毛蒜皮事的年纪,他知道什么样的女人才能够给他带来最大的欢·愉,也知道什么样的女人吃起来才真正的够·味,他更加明白,少·妇比少女更加懂得怎么伺候男人。
当然,皇后除外,那是披着人皮的木偶。你拿着鞭子抽她一下,她都迫于规矩不敢越雷池半步。
皇帝在行宫之时对她腻味至极,只是迫于压力,不得不做出痛改前非的模样。
怀中的女人娇软无力,脚踝以不自然的姿势催着,双手轻轻的撑在皇帝的胸口,脑袋埋在了青年帝王的颈脖边,那一丝丝带着果酒的甜香气味漂浮在皇帝的鼻翼之下,哪怕现在白雪罩头,帝王也只觉得浑身燥热血脉愤张。
前行的队伍倏地停了下来,皇帝在女人香中抬起头:“怎么回事?”
领路的小太监一路奔过来,垂首道:“回陛下,是统领大人巡视的队伍。”
话音一落,两边的内侍散开,露出不远处一身戎装的俊美将领,皇帝心底莫名其妙的发虚,抱着女人的动作也格外发紧,声音干涩:“卿这么晚还在巡视,着实辛苦。”
秦朝安带人行了大礼:“公务所致,微臣自然得以身作则。天寒地冻,皇上还是尽早回宫歇息吧。”
皇帝干笑了下,按住怀中女人的脑袋,不让对方看到她的容貌:“朕正在回寝殿的路上。”
秦朝安点头,最后朝着皇帝拱了拱手,率领着队伍直接继续最后的巡查。
一直等到那整齐划一的沙沙声远去,怀中的女人才抬起头来,惊诧的问:“那位是传说中的孟将军吗?”
皇帝面上的嘲讽之色浮现,夸张的冷笑道:“什么孟将军,不过是朕脚下的一条狗罢了。”
女人哎呀一声,捶打着皇帝的胸口:“陛下您真坏!”
皇帝捏了捏她的腰肢:“朕坏的话,对你的脚伤视若无睹了,哪里还会英雄救美。”
女人嗔怪道:“那英雄准备送臣妾去哪里?”
皇帝道:“自然是朕的寝宫。正巧朕的宫殿里也有一些伤药,上了药后,朕再送你出宫。”
这一送,已经是大年初一的早上了。
秦朝安在宫门外上马之时,正巧看到对方坐的轿子从偏门出来。因为官员们的府邸大多在城东,故而两人出宫后还同了一段路才分道扬镳。
许慈一年难得休息几日,女儿渐大,在府里也有了固定的玩伴,倒是没有再大清早的爬到母亲的床榻上闹着起床。故而,秦朝安回去的时候,许慈正睡得香甜。
秦朝安沐了浴,招呼着秦奕奕一起用了早饭,两人趁着雪还大,各自背着铲子小桶,从厨房摸了两根胡萝卜一个红薯,在庭院里堆起了雪人。
许慈起来,才推开窗户看到一个咧开嘴的傻大个立在了院子里,对着她哈哈大笑。
许慈摇了摇头,问祈雨:“这个点了,府里的人都发了开年红包吗?”
祈雨笑道:“早发了。统领大人还亲自点了爆竹迎新年,祭祖也是带着姑娘一起去的。”
许慈顿了顿:“他用私房发的利是?”
祈雨眨眨眼:“当家的,你别告诉我,你都不知道统领大人有多少私房啊!”
“切,别说是他的私房了,他的库房有多少银子多少铜板我都清楚。”一边用早饭,还一边笑道,“年前我把他的分红给了他,转头他换了一身行头,马给换了一匹更俊的,剑也去打磨了下,连那身官靴下的银钉都换了一副,别提多臭美了。”
祈雨忧心忡忡:“如今统领大人是皇城里炙手可热的人物,不知道多少男人对他羡慕嫉妒了,连他在街道上骑马而过,都能够从天上接到无数的香帕香囊。当家的你可得看紧了他。”
许慈喝完了一碗红枣粥,淡定的道:“男人心野了你看得再紧有什么用?守着男人跟守着儿女一样,守来守去守成仇了。”她转而问祈雨,“南晴现在如何了?”
祈雨原本还闷闷的,听到问话顿时嘴巴一撇:“听说他娶了个温柔贤淑的女人,最近因为家计正到处找活儿干。”
许慈笑道:“他跟着你也有十多年了吧。”
祈雨颇为嘲讽的道:“十二,快十三年了。他二十岁的时候与我相遇,现在也该是成家立业的时候了。”
许慈倒是不在意这些,只琢磨着:“男人最踌躇满志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年岁遇到了你,然后整天被限制在了后院当中,管理着家务,也没出去打拼过,更是没见识过什么人间险恶。他找活儿做,除非是做管家,否则任何事情都要从头学过,哪里还有那份精力。再说了,三十好几的学徒也太难见了。算有,他凭什么跟那些穷得吃不起饭的孩子们比啊!比记忆力,比耐心,比拼劲?这么多年他在我们村人当中都没有独当一面的本事,更没有趁机学到什么技能,可见是个好高骛远手高眼低的人物,哪怕是迫于生计去学技能,也没有那么多日子给他去熬了。倒是可以做一些粗*力活,不过他自诩是个读书人,是不屑于低人一等的。你等着吧,他会有来求你的那一天。”
祈雨面色一动,还待再问得仔细一些,听到仆人禀告说有位官家千金求见老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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