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小孩子(第1/2页)阿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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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薛嘉琦从没有像今天这样骑马在京城街道横冲直撞过,他心急如焚,下马进院子时被门槛绊的踉跄了一下,慌忙用手撑住,连手掌被割破都不知道。

    他贴在门上听了一会,门里面传出来婴儿娇弱的哭声,还有母亲哽咽的声音:“别怕……别怕……阿娘在这里……”

    阿萝生了。

    一时间他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滋味,用手狠狠在脸上搓了两把。

    一直被他忽视的姚文倩走过来,犹豫了许久说:“你不该瞒着我。”

    薛嘉琦心神俱疲,不想跟她说话。

    姚文倩见他沉默,半生气半慌张继续说:“你不告诉我,我怎么会知道是妹妹被你藏起来了,你想想你这几个月来在家待过多久,儿子抱过几次,你……”

    “我现在不想说这些。”薛嘉琦打断她,“你来的时候,为什么要带母亲来?”

    姚文倩紧紧闭上了嘴。

    “家里的人都知道是你带母亲出来的?父亲知道吗?”这才是他要问的重点。

    “父亲进宫了。”

    薛嘉琦深呼吸了一口,振作起来,上前轻轻敲门:“阿姐……”

    薛嘉芫怀里抱着一团锦被,露出一张红通通娇嫩的小脸,她两眼通红却忍不住笑着说:“你看,我们的小外甥。”

    薛嘉琦看了一眼移开视线,“阿姐快带着母亲回府,父亲不在,还来得及……”

    “来得及什么?”薛太太走出来。

    薛嘉琦语塞:“儿子日后会跟您解释,今天实在不是时候,我们都在,太引人注意了。”

    薛嘉芫把孩子小心翼翼递给薛太太:“您先回房,一会奶娘该喂奶了,您看着点。”

    薛嘉萝在她身边,又有外孙子需要她照看,突如其来的惊喜占据了薛太太全部的心神,有再多疑问也只能靠边。

    薛嘉芫关好门,看了一眼远远站在一边面露尴尬的姚文倩,压低声音说:“你要做什么?!把父亲做过的事告诉母亲吗?你让母亲以后怎么办?”

    “我能如何?大家装作不知道,然后等着父亲找上门来?”薛嘉琦冷冷说,“那之后熙王也快来了吧。”

    “你简直糊涂!想过没有,母亲要是知道了,她会恨父亲到死!到时候,这个家四分五裂了,你愿意看见那个场面吗?”

    薛嘉琦胸膛起伏着,忍不住提高声调:“那阿萝呢?难道又要让她回去受罪?”

    “她生了熙王的儿子!你以为她还能被你好好藏起来吗?!”

    “说到底,都不过是害怕熙王——”

    薛嘉芫扬手给了薛嘉琦一个耳光,瞪着他,眼睛又湿润了,“你以为只有你难受?我宝贝疼了那么久,被人随随便便抢走,不知道她究竟过着什么日子……”她的声音渐渐低下去:“可是再心疼,再舍不得,也要过自己的日子……你想想弟妹,想想言哥儿,放下阿萝吧,她也有自己的路要走……”

    漫长的剧痛是突然间结束的,那一瞬间,她感觉不到身体的存在,眼前一片漆黑,只有耳边回荡着一阵阵的哭声。

    她意识到是自己身体里跑出来的东西在哭。

    为什么哭,不开心吗?

    怎么样才能让他不要哭?

    她可能是第一次感觉到疲倦,大脑却一直是清醒的,她听见阿姐喜极而泣,听见熟悉的声音说“母亲在这里”,听见门外徘徊的脚步声,听见无数声音在叫她。

    “阿萝。”

    “阿萝……”

    “我来了……”

    薛嘉萝醒来时已经天黑了,灯光昏暗,屋子里静悄悄的,有种特别的味道。

    她既渴又饿,试了一下发现自己不能下床,用鼻子哼哼了两声。

    很快有人来了,撩起床帏,带着笑意问:“是不是饿了?”

    她脸上的笑容非常好看,暖暖的,薛嘉萝一见忍不住要撒娇:“饿……”

    “嗓子喊哑了,少说话,好不好?”女人在她脑袋下垫了一个枕头,“等一会。”

    白粥和襁褓里的婴儿是一起到的,薛嘉萝看了一眼闭着小眼睛皱着小鼻子睡觉的婴儿,不是很感兴趣,转头要喝粥。

    等一碗粥下肚,感觉好点了,又去找刚才的小孩子,可惜已经被抱走了。

    薛嘉芫把孩子放在隔壁,回来看见薛嘉萝扭着头一直往床帏外面看,笑着说:“阿萝真精神,比我强,我当年生完整整两天眼睛都睁不开。”

    薛太太满眼只有薛嘉萝,她动作轻柔擦拭着薛嘉萝嘴角,温柔说:“我们阿萝可比姐姐省心多了。”

    在两人说话时,门上出现了一个男人的影子,薛嘉芫说:“让他进来吧,在外面等了整整一天了。”

    薛太太嘴角的笑微微收敛,点头同意了。

    薛嘉琦推门进来,先看了一眼薛嘉萝,对她微微笑了笑,然后才说:“母亲。”

    “姚氏呢?”

    薛嘉琦老实站着:“回去照看言哥儿了。”

    薛太太不轻不重问:“要不是她怀疑你养了外室领我来了,你准备瞒着我多久?”

    薛嘉琦跪下:“儿子知错。”

    薛嘉芫也跟着跪下:“女儿也有错。”

    “现在说说吧,这是怎么回事。”

    薛嘉琦道:“熙王在六平山有宅子,我听闻他曾领着阿萝去过,那里买通了农夫,让他看见熙王车马来通报,原本只是想趁机见一见阿萝,没想到……有一天,我看见阿萝跟一个侍女两个人在山上……”

    “所以你把阿萝抢回来了?”

    “是。”

    薛太太表情淡淡,看不出是不是相信,继续问:“后来呢,为什么不带回家,为什么不告诉我与你父亲。”

    “怕走漏风声,尤其是父亲,他几乎每日进宫与熙王碰面,儿子猜熙王会第一个怀疑父亲……”薛嘉琦如同背功课一般,声音毫无起伏,“是儿子私自做了这些决定,阿姐也是后来才知道的。”

    “莽撞。”薛太太说,“阿萝明明怀有身孕,你却将她东躲**,让她无法安心养胎导致早产,幸好一切无恙,不然你会后悔一辈子。”

    薛嘉琦俯身,额头贴地,“儿子知错。”

    薛太太接着转向薛嘉芫:“还有你,我还当你比阿琦稳重,谁知你更大胆。你怎么能不知道女人生孩子如同过鬼门关?我听你的丫鬟说,你近几个月大半时间都在这里,对夫家连连撒谎,你不用管家了?没轻没重。”

    薛嘉芫也是额头贴地:“女儿知错。”

    薛太太轻轻拍着薛嘉萝,哄她睡觉,如同从前一直做的那样。

    薛嘉萝的眼睛慢慢合上,手下意识地放在自己肚子上,蜷缩在床边。

    薛太太把她脸上的头发拨到耳后,把被子整理好,轻声说:“都起来吧,今夜我留在这,你们回家。”

    薛嘉琦抬起头:“父亲呢?”

    “我已经派人在宫外等他了,估摸着在来的路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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