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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婷刚回到自己的寝殿门口,整个人就跟虚脱一般,直接瘫倒在门口处。
“四公主!”
跟在她身后归来的一众婢女,一个个都吓得惊呼出声,甚至连上去扶人都忘记了。
“君桃留下,其余的人全部退下!”她朝其余之人挥了挥手。
“是!”
待人都走后,萧婷拒绝了君桃的搀扶,整个人从地上踉踉跄跄的站起身。
“公主有何吩咐!”
君桃垂头,躬身立在一旁。
萧婷浑浑噩噩的朝一旁的贵妃榻走去,明明只有短短的几步,她却走的极为缓慢。
君桃赶忙为她添了杯热茶,“公主,喝杯热茶。”
萧婷伸手接过,一下将茶水全灌入口中,却因为喝得太急而被呛到,整个人猛的弯身大咳起来。
也不知道是被今天所看到的画面伤到,还是因为咳得太过激烈的原因,她的整张脸瞬间泪痕遍布。
“公主!”
君桃焦急的想为她顺顺气,却被她一把拍开。
好一会儿,她的咳嗽声才渐渐停歇下来,一张脸惨白无比,说出的话带着几分无力,“去,去查查,那顾潇到底是什么人!”
“是!”君桃躬身退至门口,方才匆匆离去。
萧婷的脸瞬间变得扭曲,她紧咬牙关盯着某一处,恶狠狠道:“不管你是谁,我绝对不会放过你!他是我的,这辈子都只能是我的!谁都抢不走!”
守在门外的几个婢女吓得浑身一个哆嗦,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起来。
萧婷猛然起身,跌跌撞撞的走向床榻,只见她在床头摸索了半天,突然拿出一个人偶。
她的手轻抚上木偶的脸,动作十分轻柔,像是怕惊醒了手中的木偶。
“那个女人长得如此丑陋,哪里能及得上我半分?”
她说着,微微闭眼,将自己的脸贴上那木偶,两行清泪顺着她如雪般的脸花落,无声的滴落在木偶的身上。
若是仔细一看,便会发现,那木偶与唐景竟有八分相似。
“没关系的,这世上,能配得上你的,只有我!也只能是我!”
很快,她便会让那个叫顾潇的女子,永远消失在人世间。
她从八岁开始,便喜欢上唐景,如今已经过去了九年,她也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她母妃死的早,在她五岁时便撒手人寰。
当年的皇后娘娘,也就是如今的太后娘娘,见她可怜,便将她带在身边亲自抚养。
早年,她与萧辰和萧宣的关系十分好,他们去哪儿几乎都会带上她,这才让她有结识唐景的机会。
却不想,后来发生了上官家公子的事情,从此,萧辰与萧宣几乎都对太后心生不满,甚至连带着她也不怎么亲近了。
自那之后,她见唐景的次数越来越少了!
她是皇后亲自抚养长大的,所以在身份上自然比其他的公主要高一些,她有属于自己的府邸,那些公主却什么都没有。
她在后宫中仗着自己的身份,没少欺负后宫的嫔妃公主。
萧颜的母亲姚淑妃,也是因为给她端茶的时候不小心烫伤了她的手,她一气之便买通了姚淑妃宫中的婢女,在她膳食中下了慢性毒药。
日积月累,那个女人果然在第二年便中毒去世,萧宣派人查下来,却什么都查不出,最终只能以姚淑妃因为太过思念先帝而得了思疾,最终精神不济,去世了。
唐景是她这辈子唯一一个喜欢上的男人,为了能嫁与他,她在世人的眼中永远都是不食人间烟火的女子,她身份尊贵,才华与美貌并存,除了被世人公认的天下第一美人千颜,几乎无人能及。
她如今已经满十七岁,按理说已经到了出嫁的年龄,太后也常在她耳边提醒,甚至还命人送来京城中各家优秀子弟的画像。
但那些人如何能及得上唐景?在她心中,唐景就是她的神,她这辈子唯一信仰的神,除了他,她绝对不会看上其他人。
这么些年,在京城世家小姐的眼中,她是唐景唯一的良配,而她,也一直都这么认为的。
她将手中的木偶放回床头,又拿了枕头盖住,这才和衣半躺在床榻上。
——
君桃离开不过一个时辰,便再次回到萧婷的寝殿。
“如何?”
一见君桃回来,萧婷几乎从床上弹跳起身。
君桃为难的摇了摇头,“奴婢已经问过了,京城的世家小姐中根本没有顾潇这个人。”
“没有?”萧婷睁大双眸,突然冷声道:“可去过那顾家问过了?”
君桃点头,“去过了,说是没有顾潇这个人,不过.......”说到这里,她突然停顿片刻,又接着道:“奴婢私下倒是听那顾家的老嬷嬷说过,她们顾家原先确实有过一个名唤顾潇的姑娘,不过在七年前,顾家因为走水,那姑娘就被火烧死了。”
萧婷蹙眉,“被火烧死了?”
“嗯!”君桃点了点头。
“不是哪家的姑娘,莫非只是一些寻常百姓家的?”
“当众挽着男子的胳膊,如此猛浪的女子,定然不是什么好人家的姑娘,奴婢瞧着,定是她用了什么狐媚手段迷惑了唐公子!”君桃的话中带着几分试探和安慰。
“你说的不错,那女人长相平凡,又不知廉耻,定然是用了什么手段迷惑了唐景哥!”
她是无论如何都不愿意相信,自己与顾潇相比,唐景会宁愿选个一无是处的卑贱女子而舍弃了她。
“奴婢还打听到,那姑娘好像是逍遥王妃的朋友,听说两人关系不错,王妃同她说话时,还是以我相称。”
萧婷水眸一沉,“果真如此?”
“不太清楚,奴婢也是从在逍遥王府做事的一位姊妹说的,我还听说......唐公子十分宠她,两人在王府时,还住一处。”
“啊——”君桃说到这,突然尖叫一声,双膝猛的跪在地上,“公主恕罪,奴婢,奴婢也是听说的!”
她的额头上又鲜血在肆意流淌,她却不敢有任何动作,只能任由那血流进她的双眼中,模糊了她的视线。
“滚,滚出去!”
萧婷原本平息下来的情绪瞬间又波涛汹涌起来。
她只觉得胸口闷得发慌,嘴角甚至还有隐隐的腥味。
“是!”
君桃颤声应完,突然连滚带爬的走出了宫殿,再也不敢有任何的停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