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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念君身后的芳竹还在对手指,“一个陆家郎君,一个不知名的男子,这会儿功夫,娘子会完两个了……”
不愧是她们娘子啊!
傅念君闭了闭眼,假装没有听见芳竹的嘀咕。
她要那么说的话……
其实也没错。
虽然她对这两个,都没有半点私情。
不过要用“会”这个字眼的话,似乎也没有什么毛病。
刚步出梅林,她看见了傅梨华急匆匆而来的身影。
“你!”
傅梨华狐疑地打量了一番傅念君,“你从梅林来?”
“是啊。”傅念君很是老实。
傅梨华问道:“你刚才过来,见了什么人没有?”
“没有。今日难道有什么人来府?”
傅念君望着傅梨华颜色有些过浓的口脂反问。
傅梨华只留给她一个白眼,带着丫头们匆匆往梅林里钻,嘴里还一边嘀咕:
“梅林,梅林,整日没事往梅林里钻,还想着会什么男人呢……”
她是心头怨恨,想到了当日傅念君在这里“会”杜淮的时候。
傅念君又只能假装没听见,心里叹了口气:
对呀,我都是会完了过来的,你晚了一步。
她还没有走回自己的院子,见到娉娉袅袅走来的傅允华。
她的脸色依然憔悴,整个人像是生过一场大病一般,不过倒是平添了两分当世才子们喜的羸弱娇怯,这一派风吹倒的架势,是傅念君,也很想上去对她呵护一番。
傅允华见了傅念君反而露出两分怯意来了。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偷偷去支使了傅饶华的“御用”画师张栩而觉得不好意思。
“二姐儿……我是今日才出来走走的……”
傅允华轻轻咬了咬嘴唇。
“今日天气好,大姐是应该出来走动走动,闷在屋子里也不好。”傅念君顿了顿,又补充一句:“梅林那里风光极好,我瞧四姐儿刚才都过去了。”
傅允华一听傅梨华的名字抖了抖。
“我、我不去……”
“梅林这样大,你们总不至于在梅树底下撞着头的。”
傅念君笑得十分体贴。
傅允华壮了壮心思,“二姐儿,你知道不知道……”
“什么呢?”
“没什么。”
傅允华也不再说什么,扶着丫头走了。
芳竹和仪兰同时惊奇,望着傅允华走去的方向,问傅念君道:
“好生奇怪,今日四娘子和大娘子都出来了……”
寻常日子,傅梨华怕晒黑,是连脸都不愿意多露一下的。
傅念君叹息,到底美色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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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毓白十分巧妙地转出了梅林,没有遇到任何一位傅家的小娘子。
他去见了傅琨,两人下了一局棋,傅琨便亲自送他出门。
傅琨刚回到书房里,傅渊过来了。
傅渊问:“爹爹,今日寿春郡王为何突然造访?”
傅琨坐在书桌后:
“前几日我在朝上听官家的意思,或许要为东平和寿春两位郡王选妃了,立了妃,他们也成家了,该来的事都该来了。”
娶妻,封王,册立太子,都是一条线上的事。
傅渊蹙眉,“难道宫里还想我们家……”
傅琨点点头,“总归是存了这个意思在的。”
傅渊冷笑:“早年倒是好说,自从二姐儿满了十岁,哪里还有人提过这话。”
傅渊不置可否,只说:“傅家也不是没有女儿了。”
傅家还有哪个女儿呢?
傅渊可没发现。
“四姐儿退了亲,虽说是杜家的错,可她那个性子,爹爹与我都知道,是半分不能堪大任的,何况她身后……”
他又冷笑了一声。
姚氏倒也罢了,偶尔还是会看看大局的,方老夫人算什么东西?
若真出了个王妃外孙女,她必将姚、傅两家搅地天翻地覆。
所以他一直建议傅琨,再为傅梨华择婿,必得择一户家教严苛,且出东京的诗书世家。
“还有大姐儿,原先倒也不是不能扶她,可是她如今闹这样的事出来……”
傅渊想来头疼,原以为傅家个傅念君荒唐,可原来都是半斤八两。
他越来越怀念生母在世的时候,这些小娘子哪个敢这么放肆的,请了女先生到府,或是去别人家里上女塾,功课女红,她都会亲自一一考量,十分严苛。
大姚氏死时他年纪尚小,可却也记得族里寄养在傅家的两个小娘子是过得怎么规矩的日子。
到了姚氏手里,该立的规矩全都废了,嫡支几个小娘子反而养得一个比一个不成器。
傅琨微微蹙眉,“大姐儿,四姐儿,五姐儿……”
他一个个说过去,最后终于叹了口气。
“却都不如二姐儿。”
“爹爹!”
傅渊想反驳,可一刹那之间,似乎觉得以现在的傅念君来说,确实她才是最合适的。
而与崔家退亲,也是必然会进行的事,夏天之前,他们必然会将傅念君与崔涵之的婚书烧毁在傅家祠堂里祖先的灵位前。
“即便她如今懂事了,过去的荒唐并不代表不存在,又是退亲之身,这不妥。”
傅渊只这么说。
傅琨也明白,“皇室也不是什么好的去处,是她一直是这般性子,我也是不会让她去的。”
他是真的心疼女儿嫁给皇子。
他自己和傅家是因为避不开的,作为臣子,他必须辅佐君王尽早确立一个各方面最合适的储君,这是作为一个丞相不可逃避的义务。
可反过来说自己图谋一个国丈做做,傅琨是从来没有这份心的。
哪怕旁人都不信。
当年舒相公的例子还不够吗?现在皇后舒娘娘过的日子,一定是好吗?
而且幸亏舒相当年急流勇退,归隐田园,舒娘娘才算确立起了中宫威望。
否则张淑妃、太后和徐德妃,哪个又肯罢休的。
傅琨在这一点上,早坚定了心思。
“那若是官家再问,爹爹该如何应付?”傅渊问道。
傅家毕竟还有四个未嫁女,皇室问你要人,你却一个都不给,这便是太藐视君上了。
“且先看看吧。”傅琨道:“我今日看寿春郡王只是存了些试探之意,他对于哪个小娘子是不顾的,大概东平郡王也是一样,若到不得已之时,我只得寻个族里的小娘子,给他们做个侧室,也算完成了官家的嘱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