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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
李立喊了一声，正看到在里屋炕上有三两目光注视而来，他母亲正在端着碗亲手喂着床上干瘦如柴的老头，看到李立的身影时情绪不免有些激动。
“李立，你回来了！”
李立的母亲热泪盈眶，急忙打招呼道：“快快过来！”
一旁大都是李立的亲戚，看到他回来也是不断的打量道。
“快看！这是人家孙子，人家孙子回来看他了！”
“小伙子长得真结实啊！”
便在此刻，李立急忙走进了里屋，他看到往日健壮的爷爷蜷缩在棉花被窝里，不断的喘着粗气，看到自己的身影时老泪纵横，竭尽全力的呼吸着，笑道。
“李立，快快让爷爷看看你”
李立坐在了床角，他双手摸着爷爷干瘦的手掌，眼珠忍不住的往下落。
他从未看到过爷爷如此虚弱，他能够听到爷爷的呼吸声越来越粗，似乎用尽全身所有的力气支撑着每一分钟，每一秒
他从未看到过爷爷如此激动，他能够感受爷爷的手掌心越来越凉，似乎用尽心里所有的渴望点燃着每一分钟，每一秒
他忽然觉得，床上的爷爷变得好小，有那么一瞬间，他忽然觉得，眼前的爷爷已经变得如此陌生。
他不再健壮，如往日健壮的如一只雄鹰，使劲的敲打着自己的胳膊手臂，纠正自己习武的每一招每一势。
他不再严厉，如往日冷酷的如一面冰山，狠厉的呵斥着自己的放荡不羁，教训自己做人的每一条每一道。
“爷爷啊，恐怕是活不了多久了，没办法，人老了，终究是要走了，你别哭，爷爷这辈子见过老的人多了去了，爷爷也早就看的开了，李立啊，你千万不要嫌爷爷啰嗦，爷爷是想你啊，是真想”
这颤巍巍的喘息声，令李立在咬牙中无言以对，他想倾尽所有的话语，却发现能保持的只有沉默。
便在此刻，李立忽然听到身后一个稚嫩的声音，引起了屋里所有人的注意。
“李立哥哥，能让我来看看你爷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