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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出了外边,杨玄瞳的心中,只剩下了恐惧。这份恐惧,甚至远超他曾经去过的地府。
去地府的时候,他还是有些好奇的,因为那边也算得上是半个主场。可是这边呢,这边是真正的禁地、死地,以这边的死气为阵眼,催动整片树林的生气。
这边的林子不起眼,却隐藏着这么一个凶地。而熊叔这些人,他们恐怕也不是简简单单的就出现在这里,只能说这里还有自己看不破的局。不能多想,也不敢去想,妄加猜测,只会给自己找来麻烦。
在这边等的时间就有些长了,他们是早晨出来的,可是等小彤彤她们从里边出来以后,都天都擦黑了。
“是不是有些累?”看着丫头们一脸疲惫的样子杨玄瞳关心的问道。
“嗯,不过没什么。”彤彤率先开口答道。
杨玄瞳一把将小家伙给抱起来,她就是在硬撑着呢,也不知道在里边到底她们都遭遇了什么,反正小家伙累得都有些抬不起脚了。
鹤姨的精神头倒是很不错,看向杨玄瞳的时候也多了笑模样。反倒给杨玄瞳看得有些心虚,总觉得这次过来林子这边,总体来讲自己还是亏了。
过去那边的时间不短,回来这边的时间更长,总要照顾下有些乏力的丫头们。
回到木屋中,这边的饭菜早就准备好了,看到他们进来后就开始往大碗和盆子里盛,往桌子上端。
“那个,吃这些真的没事?”看着桌子上的这些野味儿,杨玄瞳有些尴尬的问道。
“放心吧,就算是我们自己也没有这些忌讳。也许我们以往生活的环境跟你们不同吧,倒是不用去在乎这些。”鹤姨摇了摇头说道。
杨玄瞳只好老老实实的坐下,不过想想总觉得还是有些不是滋味。
丫头们倒是没有他想得那么多,今天也着实累坏了,一个个都大口的吃起来。别说有在万兽冢那边的状况了,就光是来回走都能让她们累够呛。
熊叔那边仍然没有跟他说话,只是将碗里倒满酒然后端到了他的面前。杨玄瞳没敢迟疑,也将自己面前的碗给倒满,然后跟熊叔碰了一下后,一饮而尽。
杨玄瞳这边的碗刚刚放下,鹤姨那边也端了一碗过来,让他看得直咧嘴。这地瓜烧可都是六十多度的,喝起来爽利无比,但是劲可不小。看这个架势,这帮人是要挨个的给自己敬酒,自己能扛得住么?
扛不住也得扛啊,那边是他们的埋骨之地。今天自己过去了就是一分叨扰,他们没计较这些而是感谢自己帮着调理树林的气场,这酒得喝。
只不过他也没法跟这些人挨个的碰杯,那样他就算是酒量再好,也承受不起。找来一个空盆子,抱着边上的酒桶倒了满满一盆,足有十多斤。对着大家一抱拳,然后也不管他们了,就抱着这个盆子直接喝起来。
这也算是取巧吧,最少少喝了一半。可是就这个酒也不是那么痛快的就能喝下去,他半路上都缓了一缓。喝完之后虽然没有醉,可是他别的东西是一丁点都吃不下了,肚子已经撑得老圆。
“哇,师父好厉害。”周淑然眨了眨眼睛后一脸羡慕的说道。
“你们想喝也稍稍喝一点吧,不过千万不能喝过量。”杨玄瞳有些无奈的说道。这帮丫头们也都是小酒鬼,喝个半斤八两的一丁点问题都没有。
看到小彤彤也要给自己倒一杯,杨玄瞳可不敢让她喝。她的小身子还得慢慢的调理,现在要是让她喝了,对身体可是真不好。
“鹤姨,剩下的事情基本上就没什么了。等春暖花开的时候,我家里会给这边运来树苗,到时候你们自己栽种就可以了。”杨玄瞳又看向鹤姨说道。
“好,希望以后还有机会能够再次相见。”鹤姨点了点头。
“说心里话,这边我都有些不敢来了。我爸也是的,他肯定早就知道了,却不提前告诉我一声。”杨玄瞳苦笑着抱怨了一句。
熊叔他们这些人则是笑而不语,觉得现在的杨玄瞳还是蛮可爱的。
“其实这怨不得杨山大哥,这里有这里的规矩。这些事情如果他要是说出去,就是背离了当初的誓言,会受到惩罚。”鹤姨开口说道。
“你们也是如此,知道这里的情况就好,不要跟外人乱讲。言多必失,所以我们都是尽量减少说话的时间。我们这些人,也算得上是受到了上苍责罚的人。虽然有些本事,却是要为这片树林而生。”
杨玄瞳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在这个事情上他也没有任何评价的权利。
他们这些人恐怕有些在这边已经生活了几百年,他们存在的意义就是为了林内的那个兽冢。肯定还会有别的说法,要不然不可能这个小屋总就这么点人。而且熊叔当初也没跟自己说实话,这边的啄木鸟这么少,肯定是有特殊原因的。
从寿命上来讲,他们是幸福的。肉身虽死,却获得了类似于长生的神通,转化成实体。这边的气场独特,当初老爸跑这边来避难,倒是选对了地方。
可是这样也正是他们的不幸,因为这样的存在方式是有条件的,他们一生都将困守在这边。而世界却是在不断变化的,以后想要守住这里恐怕会越来越难。
这次是自己无意中闯了过来,谁知道几年或者是几十年后会不会还有旁的人也闯过来?误打误撞的难免就会产生冲突,惹出杀伐。
也许有了自己家的帮助,能够帮他们减少一些干扰。可是自己家能够帮助多久,一百年,两百年?再以后呢?自己都不知道那么久以后自己的后人会是什么样的情况,到时候就更不要指望能够照顾得了这边了。
树林就相当于囚笼,而熊叔他们就相当于囚徒。只不过他们还算是自由一些的囚徒,能够在这个大的囚笼里自由的活动。
可是就算是如此,他们的命运也是囚徒,哪有幸福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