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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那少妇面容被鲜血所污,但方绍仍依稀辨别得出,她正是刘备的正妻糜夫人,而她手里面抱着的,自然就是刘备儿子阿斗无疑了。
看她那一身的血,想来是受了不轻的伤,阿斗哭得那么带劲,估计没什么大碍。
方绍跳了进去,道:“夫人,你怎么样,伤到了哪里?”
糜夫人哼哼着把身子挪转了一点,方绍探过头一瞧,不由倒吸了口冷气。却见一根拇指粗细的木刺,正插入了糜夫人的后肩中,看情形至少深入了有一指之深。而创口周围,鲜血直淌,很快将糜夫人半边衣衫尽染。
方绍叹道:“夫人,你伤的不轻呀!”
糜夫人尽管看起来很难受,但却并不太关心自己的伤势,却将阿斗颤巍巍的从怀中托出,忧心忡忡道:“我不碍事,你快看看小公子有没有受伤。”
方绍小心的接过了阿斗,解开襁褓细细察看,身上并无外伤。而这小家伙方才还哭得厉害,一到自己手上,摇了一摇,便即不再涕哭,只睁着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很是好奇的望着眼前这陌生人。
“小样,传说中的阿斗小时候还是挺可爱的嘛。”方绍下意识的用手指拨弄了那阿斗的脸蛋几下,这小家伙竟还格格的笑了起来。
方绍便宽慰道:“夫人放心,小公子一点没事。”
糜夫人这才长松了口气,挣扎着想爬起来,只是无奈身体一动,牵动着伤口处就无比疼痛。
方绍将阿斗用包袱包起来,挂在自己胸前,然后给糜夫人做了简单的一点包扎,却没敢把那木刺拔出来,道:“夫人,此处不宜久留,我们也找个安全地方再做打算。”
糜夫人这时候痛得昏昏沉沉,也没了什么主见,只虚弱的点了点头。
于是,方绍便将糜夫人弄出了车,将她扶上马背,怕她痛晕过去摔落马背,便又找了个绳子将她和自己绑牢,然后不敢稍有耽搁,径直望东而去。
好在曹军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了南端的刘备主力处,并未纵兵四掠,方绍带着她**俩一路狂奔,将近黄昏之时,总算逃离了混乱的战场。
方绍回头远望长坂坡的方向,已看不见人迹,周围是一片的旷野,看来总算是摆脱了险境,他不由得长吁一口气,道:“夫人,我们已经脱离险境了。”
身后糜夫人没有吱声,方绍心觉不妙,急回头看去,却见那糜夫人脸伏在自己的背上一动不动的,看样子已是昏了过去。再四下一看,却见马鞍上沾了不少的血,就连来时的路上也尽是血迹,看来简单的包扎并未能给她完全止血,若是再这般下去,必因失血过多身亡不可。
方绍可不能就这么看着糜夫人死了,自己冒了这么大的风险,好容易才到手的“回报”,岂能这般就没了。
必须得给她先治伤!
于是方绍策马又走不多远,寻了一处较隐蔽的水塘边停下,将昏过去的糜夫人轻轻抱下马,扶她躺下。然后,将阿斗悬挂在旁边的一棵树上,寻了些干柴生起了一堆火。
躺在火边的糜夫人感受到了暖意,身子微微动了几动,方绍便从塘里灌了一囊的清水,一手将她抱在怀里,一手喂她喝下。
过了片刻,糜夫人幽幽转醒,意识愣滞的望着眼前这人,喃喃道:“这是哪里?你又是谁?”
不是吧,都神志不清了,看来得赶紧把那木刺给她拔出来才么。
方绍便道:“我是方绍,诸葛军师的学生。夫人不记得了么,我刚把夫人从战场救下来。”
糜夫人愣怔了一阵,猛然间回想起来,激动的叫道:“阿斗呢,阿斗怎么样了?”
她激动的胡乱挣扎,方绍生恐她把伤口扯的更大,只好**按住了她,柔声宽慰道:“夫人放心,小公子没事,他正睡得香着呢,可别吵到了他。”
“那就好,那就好。”
糜夫人这才安静下来,激动过后,伤口处的剧痛方才感觉得到,不禁又是呻吟起来。
方绍遂道:“夫人,你流血太多,我必须帮你先止了血才是,不过在此之前得先把你肩上的木刺拔出来,这可能会很痛的。”
糜夫人勉强露出了些许微笑,喘着气道:“你尽管拔便是,我不怕吃痛。”
于是,方绍将糜夫人扶着趴在地上,然后将随身携带的金创粉、绷带什么的准备就绪,再将匕首架于火上烘烤。
一切准备就绪,方绍道:“夫人,你的伤口和衣服粘在了一起,要想拔出木刺,还得解开你背上的衣衫,恐怕要有所冒犯了。”
糜夫人微点了点头,有气无力的说道:“都什么时候了,还有什么可拘泥的,一切由你便是。”
得到了准许之后,方绍便小心翼翼的将她的衣衫褪至腰际,露出的是红与白相间的背脊,尽管已为血渍所污,但不难看出她的肤质底子还是很好的。
接着,他将一根短木棍递给了糜夫人,道:“接下来一定会很痛,夫人把这个含着吧,小心咬断了舌头。”
糜夫人很听话的把那木棒咬在嘴里,于是方绍跪在了她的跟前,左手张开,按住了她的另一边肩膀,指间所触,光滑而细腻,心中便想:“三十多岁的女人皮肤还这么光滑,保养的很好嘛。”
不过这只是紧张之中的一丝遐想罢了,随后,他右手紧紧握住那木刺的末端,深吸了一口气,猛然间**拔出。
噗!
木刺拔出,顺带着一股鲜血喷了方绍一身。糜夫人跟着闷哼一声,脸扭曲的不成样子。
拔刺容易,最重要的是给伤口消毒,否则一不小心感染了,在这个没有抗生素的时代,就算是神医也难以救回的。
方绍便忙将早就烤的火红的匕首从火堆中抽出,也不给糜夫人体会痛疼的机会,狠狠的将那火烫的匕刃贴在向了她伤口处。
“唔啊——”
随着滋滋的烤肉声响起,焦臭的气味弥散开来,而糜夫人则疼得整个人都跟着抽搐,一双手拼命的向四周乱抓,正好抓到了方绍的大腿上。
“靠!”
方绍顿时被她深陷入肉中的手指抓得生疼,但这个节骨眼上也只好暂忍着。
他先将糜夫人创口处的烂肉割掉,又将流血处像焊接一般的用烧焦的肉堵上。折腾了几分钟之后,总算是止住了流血,方绍又赶紧把伤口四周用水清洗了一下,涂上金创粉,然后再重新包扎。
忙乎完了一切之后,方绍长吐了一口气,一屁股坐倒在地上。这还是他第一次给人做急救,老实说,还真够惊心动魄的。
喘了很久的气后,他才缓缓回过神来,这时才注意到糜夫人已经没了声音,估计是疼晕过去了。
方绍赶紧把她的手扳开,趁着她睡着之际,脱下了裤子一看,好嘛,大腿内侧齐齐的五个指甲印深陷在肉中,不禁唏嘘道:“还好她没再往里挪一点,要不然老子的鸡蛋就给她捏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