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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风起于飘萍之末
“用水将烧碱溶解开,一直搅拌到水变得透明为止。注意一点,搅拌过程中千万不要被烧碱沾到皮肤上。”
制造肥皂的具体过程,秦浩明让秦老三来操作,自己在旁边认真指导。
肥皂的制造相当简单,只要有烧碱、油脂和水便成。后世是许多小孩子的玩物,俗称手工皂。
“边放油,边搅拌,待烧碱完全溶解以后,然后就可以开始专注搅拌皂液,搅拌到粘稠即可。”
“芳喜,佑星你们也跟着来一次,有不懂的随时提问。”
秦浩明心情相当不错,仿佛看见滚滚财富响应他的招手簇拥而来。
这是可以预期的,明朝洗衣服是一件非常费时的体力活,特别是脏衣服。
所以洗衣服必备两样东西,小板凳和洗衣棍。
乡下还好些,河边溪边,妇女、姑娘们用木棍反复捶打衣服,加上流水冲刷,才勉强洗干净。
可是在城里就麻烦许多,一个木盆,手皮都磨破也未必能够清洗干净,但不管怎样,对衣服的损伤都非常大,且去污效果不佳。
相信随着洗衣皂的问世,所有这些问题必将迎刃而解。
当然沐浴皂也随着洗衣皂同时面世。
牛油和山茶油都是制造肥皂的重要原材料,不同之处是牛油生产的肥皂用于洗衣去污,秦浩明把它叫做洗衣皂。
山茶油做成的则用于个人卫生清洁,叫沐浴皂。一个植物油,一个动物油而已。
不像后世山茶油被渲染成高价,在这时代是最普遍不过的农家用油,江南地区家家户户门前山后都有那么几十株。
牛油和猪油反而是价格更贵,属于富贵人家所用,跟后世恰恰相反。
一桶桶黄色半透明的固液混合物,排列得整整齐齐。
秦浩明这才发现木桶定制不够,才半天功夫,已经把所有的木桶装满。
刚好皂化反应也需要时间,叫人把木桶盖好,原封不动地放上一到二天。此时,液体在大木桶中产生化学反应,不能用手触摸。
张云傻傻的盯着十几个大木桶,从头到尾他都没有看出,兄长所说价值万金的东西有何神奇之处?
另外这工序也太简单了吧,真的是连小孩子都会做啊!
实践证明,发明创造这种东西只是其中的一层纸没有捅破而已!
纸破了,所有的神秘光环不翼而飞。
叫张云再去补充一点原料,主要是油脂使用量大,另外大木桶也必须再次购进。
这次秦浩明出手就迅猛多了,一口气买了几十个大木桶,方便循环使用。
二天后,秦浩明把木桶中成型的肥皂,切成适当大小的方块,放在通风处,避开日光直晒,需要一个多月左右。
至于切割剩下的边角料,重新回炉再制作,最是简单不过。
如此,所有制作工序才算结束。
装了一点边角料带回家,秦浩明吩咐大家继续制作。
虽然没有上市销售,但是作坊不能停,至少货源要保证充足不是。
“少爷,这可万万使不得,赶紧放下,这点微末之事让老奴来。”
福伯看见秦浩明挽起袖子,拿着一块抹布擦灶台,还哪里最脏擦哪里,急忙上前一步要抢他手里的破抹布。
“福伯稍安勿躁,您老不知道我要干什么,看着变成。”
秦浩明笑吟吟阻止老人家的动作,擦得差不多了,还把灶门黑漆抹了一把。
顿时,原本油腻腻的破抹布一团漆黑。
福伯张云对视一眼,不知道秦大少爷卖的是什么药。
“你们不是奇怪作坊那些物件的用途吗?今天到了揭晓的时候。”
秦浩明举着手里漆黑又油腻的抹布,得意的对二人说道。
这几天时间,肥皂的作用秦浩明对谁都没有讲,包括福伯和张云。
只是不停的让作坊生产,福伯负责监督,张云充当采购人员。
秦家后院有一口水井,井水清冽甘甜,冬暖夏凉。
秦浩明拿桶取水,搬了一把小矮凳,扯过小木盆,把井水倒入盆里,把肮脏油腻的破抹布往盆里一扔,油迹和脏污顿时顺水蔓延。
事情做到这里,福伯和张云明白了几分,敢情这个叫肥皂的东西就是相当于皂角的功用啊!
由于时日较短,边角料的肥皂还没有硬化,有些软软的,但并不影响其功能。
秦浩明截断一节,均匀抹在破抹布上,一双大手用力的洗搓再搓,整个抹布便冒出许多白色泡沫,膨胀成白中带黑的一大团,在阳光的照射下,依稀可以看到五彩斑斓的颜色。
张云和福伯诧异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十几个皂角也产生不了如此多泡沫,便是富贵人家使用的皂角膏也断无可能。
福伯年纪大,早已过了动不动便大惊小怪的年龄。可是张云就按捺不住自己内心的喜悦,大声叫道:“兄长让开,小弟来试试。”
秦浩明微微一笑,站起身把位置让给猴急的张云,下面的结果已经明了。
张云兴奋坐下用力搓揉破抹布,柔滑的肥皂泡让抹布变得滑腻腻,手感极好。
张云没有多大耐性,把抹布浸水漂荡用力搓洗,灰色的污垢和油腻全部溶解在水中,手中的破抹布却已经基本回复原来的青色,并且干爽,再也没有油腻腻的不适感。
张云手脚麻利换水再洗荡一遍,整个抹布已经干净清爽带着淡淡的皂香。
“好东西,比皂角膏好用百倍。兄长,想来我们作坊的沐浴皂一定也比猪苓好用许多。”
张云毕竟年纪尚幼,见此好东西情不自禁地手舞足蹈乐不可支,毕竟这是他们家的东西。
明朝洗头发、沐浴只有皂角或者猪苓。
猪苓是富裕些的人才用的,猪苓里加了些香料,用后会有比较浓郁的香气,平常人就用皂角。
“那是当然,胜之百倍多矣!”
秦浩明毫不谦虚,自信满满。根本没有什么对比性嘛,简直就是秒杀啊!
“少爷,那此物定价几何?”
福伯终于也按捺不住激动问道。
实在是被少爷花钱的速度惊吓了,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多少天都没有睡一个好觉。
这悔婚银两都快要告罄,可是老人家并没有看到希望。
“至少二十文一块,皂角膏都要十五文,而且使用次数比我们少了许多。”
张云及时发表自己的意见,并且把理由分析一遍。
兄长心性未定,经常有一出没一出,谁知道什么时候书呆子气上来,再次视金钱如粪土,自己和福伯拿他奈何?
福伯显然也是正有此意,急忙问道;“二少爷,您算算成本要几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