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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凛此时正襟危坐地端坐在那里,与他方才那副醉卧温柔乡的样子简直大相径庭,他动作优雅地抿了口酒,说道:“说吧,这次找我又有什么事?”
莫长歌没有说话,他往旁边走开了几步,露出身后的宁书尧来。
南宫凛的神色在看到宁书尧后陡然变了,他站了起来,脸上的表情先是惊奇,接着便是露出了恰到好处的笑意:“我可真是荣幸,居然能看到当代的药君。”
宁书尧倒是没有多吃惊,毕竟对方身后站着的是雪月楼,他在江南那边闹出的事可不算小,如果对方连这都不知道,那真的是愧对这个名号了。
“关于江南那起尸人事件,我想知道线索。”莫长歌说道。
“老规矩。”南宫凛竖起一根手指,说道:“一万两。”顿了顿,他又笑道:“不过看在我们俩这么多年的交情份上,给你个友情价,一千两,知道你穷,我不多收了。”
“……成交。”莫长歌咬牙切齿道。
这家伙,还真是每次都踩在自己底线出价,一点便宜都占不得。
收了钱,南宫凛立马拍了拍手,顿时有人送上来一个盒子。他把那盒子放到桌上,说道:“你们要的东西。”
宁书尧打开盒子,里面是一截泛着青紫色的指尖。
“费了好大劲才得来的这么一小截,收你们一千两真是亏大发了。”南宫凛还在那边感慨着。
宁书尧伸出手在那指尖上捻了一把,他嗅了嗅味道,顿时眉峰一皱,他又掏出银针将那指尖挑开了些,仔细翻找了一番,接着找到了几只极其细小,很容易会被忽视的黑色小虫的尸体。
用虫蛊在操纵死尸,这在药王谷的历史上确实发生过,但在上一代的时候,应该已经将当初主导的那人逐出了药王谷。然而如今看来,当年那人还未放弃这种邪性的研究,甚至还想把脏水泼到药王谷身上。
“看样子,你已经知道是谁做的了是吗?”南宫凛看了看他,说道。
“他,曾经是我的师叔。”宁书尧只说了这么一句,便不想再多说下去了。
一个曾经,已经让其余两人猜到了事情的大概。两人都是若有所思的神情,明智地没有选择继续追问下去。
这时,房间里传来一阵清脆的铃声。
南宫凛说道:“进来。”
话音刚落,有一位娉婷秀丽的女子踩着莲步走进来,她的眼神丝毫没有看过宁书尧和莫长歌一眼,只是恭恭敬敬地道:“盟主,纨素医仙请见。”
“纨素医仙……”南宫凛呢喃着这四个字,接着他看了一眼宁书尧后说道:“请她进来。”
“是,属下遵命。”女子领命,依言退下。
不多时,苏亭晚被带了进来。她依旧是当初宁书尧见到她时的那副模样,一身白衣,轻纱掩面,通身的淡漠与清冷,只是眼底却泛着深深的青紫色,这让她整个人都看起来十分憔悴。
“小女子见过尊主。”她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
南宫凛背对着她坐着,闻言他没有转身,只是又抿了口酒,心底被那声尊主闹得酥酥麻麻的,却仍只是压着情绪说道:“何事?”
“我想请求尊主帮我寻一人。”苏亭晚的神色看起来有些焦急。
当日她看的分明,自己师父是中了毒的,出问题的还是自己原先一直很信任的人,这让她懊悔不已。如果师父出了什么事,那么她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了。
“何人?”说这话时,南宫凛其实已经在用眼瞟向躲在一旁的宁书尧了。
他敢保证,苏亭晚要找的人绝对是宁书尧。只是他实在是好奇啊,为什么药君不肯见自己唯一的亲传弟子啊。
“当代药君——江流影。”果不其然,苏亭晚要找的人,是此刻避而不见的宁书尧。
“如果你要见他,根本不必求我。”南宫凛忽然站起身来,他转过身子,在看到苏亭晚的那一瞬,眼底顿时流露出了惊艳的目光。
虽然已经见过画像了,但不得不承认,苏亭晚比之画像上更加俏丽风雅三分。南宫凛自认阅美无数,如今也不得不承认,对方确实是难得一见的清丽美,很能吸引他的美。
听南宫凛这么一说,苏亭晚皱起了细细的眉峰,问道:“此话何意?”
啧啧啧这皱起的眉也是恰到好处,撩人心弦呢。
南宫凛难得愣神了几秒,接着才回过神来,他走到一边拉开挡住宁书尧的帘子,说道:“他在这里。”
宁书尧顿时暴露在了苏亭晚的眼里,后者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不多时眼眶已经微微红了,她哽咽着喊了句:“师父。”
“嗯。”宁书尧低声应了句,同时在心底叹了口气。
苏亭晚是他最不擅长应付的一类女孩子,而且她对于原身,有着超乎恋慕和尊敬的感情,这也是让他觉得有些无法招架的地方。如果可以的话,他情愿直到这个世界结束时,都不出现在对方面前。
然而,如今南宫凛这个不嫌事少的,却直接让他和苏亭晚见了面。刹那间,宁书尧有些无所适从。
苏亭晚这时已经跑了过来,她的两个眼圈都红了,加上那青紫色的黑眼圈,实在惹人怜惜。明明是快要哭出来的表情,她却眨着眼睛,扯出一个有些难看的笑容说道:“师父,你没事真是太好了。”
没人能拒绝这样温柔可的女孩子表露出的善意,宁书尧叹了口气,接着伸出手在苏亭晚头上揉了两下,虽然他什么都没说,但这熟悉的动作却让苏亭晚觉得一下子回到了从前。
她喜上眉梢,淡漠清冷的伪装一下子消失得干干净净,她像个得到表扬的少女一样,兴奋地抓着宁书尧的手臂,又叫了声道:“师父!”
“嗯。”这次宁书尧应了,他放下揉着对方脑袋的手,顿了顿说道:“三年前的事……”
“我知道师父的苦衷。”苏亭晚急急打断了宁书尧的话,似乎不想让对方提起这件事,她的眼神渐渐透出些温柔,轻声说道:“多亏了师父当年给我的药,我的伤势才能好的这么快,所以,我不恨师父的。当时那种形式下,您能保住我的命,已经很不容易了。”
顿了顿,她又急切地补充道:“可是我真的没有偷药典!”
“我知道。”宁书尧像是保证一样,字字清晰地说道:“我从来没有怀疑过你。”
“这样……好了。”苏亭晚看上去又是一副快要哭出来的表情,她深深吸了口气,全身心都放松下来,接着笑着重复道:“这样好。”
这三年来,唯一困扰她的是,是宁书尧有没有怀疑过她。如果得到了否定的答案,她心底唯一的郁结总算是放下了。
“男女授受不亲,你该放手了。”气氛正好时,莫长歌非常不是事宜地□□来说了句。他拉开苏亭晚拽着宁书尧衣袖的手,脸色有些臭。
苏亭晚这才注意到自己师父身后还站着一个男人,而且这个男人的容貌还十分熟悉,仔细回忆了下,她立刻震惊地脱口而出道:“是你!”
“你认识我?”莫长歌皱着眉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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