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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城外,关羽端坐帐中,正在读书。孙绍给他送来了张昭所著《春秋左氏传解》,他非常喜欢,一是张昭所注解的经文是他以前不了解的,现在大有发明,学有所得,二是这书是孙绍用上等的左伯纸抄书,书法很漂亮,字字珠玑,一丝不苟,似乎能想见当初孙绍抄写时的恭敬,又是孙绍手订,样式与帛书和简册大不相同,方便而又结实。关凤给他的书札中说过,孙绍为了抄这本书,可下了不少功夫,与其说这是一册书,不如说是孙绍的一片孝心。关羽对这书十分喜欢,每天读几页已经成了习惯,即使是在军中也是须臾不离的。
“父亲。”关平撩起帘门,走了进来,见关羽正在读书,神色有些犹豫。
“什么事?”关羽眼皮都不抬,一手挽着胡须,一手轻轻的将书放在案上。
“孙狼派人送来消息说,于禁三万大军到达新野,离樊城只有三五天的路程了。”关平轻声说道:“我们……怎么办?”
“怎么办?”关羽瞟了他一眼,嘴角一歪:“你说怎么办?”
关平不太敢说,大军围困樊城已经一个多月了,一点攻克的迹象也没有,现在于禁又带着三万人马赶来,总兵力已经超过关羽近一倍,这个时候再不撤,到时候内外夹击,只怕想走也走不了。可是听关羽的意思,好象他并不想走,而是准备与于禁大战一场。
“父亲,潘承明派人来说,江陵、竟陵一带的粮草已经全部调运一空,现在他正在赶往江南,但是,可能会拖延一段时间。”他咽了一口唾沫,小心的提醒道:“军中只剩下一个月的存粮了。”
关羽的脸色阴了下来,他最头疼的就是这件事,兵力不足还可以靠谋略,可是粮饷不足,大军便没有斗志,很容易军心动摇,这仗还怎么打?他叹了一口气,对关平招招手,示意他坐下。
“你知道我为什么不撤军吗?”
关平张了张嘴,却没有说话,只是摇摇头。
“主公在益州,被曹艹逼得进退失据,益州的困难比我的困难还要大,仅凭益州,主公已经无法抵挡曹艹的攻势,所以主公才让我起兵攻击樊城,目的就是要逼曹艹从汉中退兵,减轻益州的压力。现在如果我退了,益州必然失守,那我独活又有何用?”关羽平静的说着,好象在说别人的事,而不是他自己的事:“所以我不能退,再困难也不能退。于禁来了又如何?匹夫尔,一战便可成擒。”
关平皱起了眉头,“那粮草的事情怎么办?”
“让潘承明抓紧一点。”关羽眉毛一挑,杀气迸现:“传令麋芳、士仁,让他们用心点,否则我要他们的首级。”
关平无声的叹了一口气,没粮就是没粮,你这时候要麋芳、士仁的首级有什么用,他们的首级又变不成粮食。他不敢再劝,只得起身告辞。
“等等,银屏可有消息来?”关羽叫住了关平。
“前天刚由商船传来的消息,说是奉先已经到了钱唐口,正在休整,很快就会参战。到了那个时候,也许我们的压力会轻一点。”
“唉,没什么用啊。”关羽叹惜了一声:“没想到奉先倒是一个能将,短短一年时间,便平定了南海,成了后将军,可惜,他是孙家的人。”
关平没吭声,他知道关羽的潜台词是什么,可惜孙绍只是个女婿,不是个儿子。他已经被关羽无视惯了,再说自己好象也确实不能和孙绍比,这样的话他倒没有太激烈的反应。
“你派人给银屏送个信。”关羽沉吟道:“看她能不能给我搞点粮食来,解我燃眉之急。”
关平眼前一亮,连忙点头应是,转身出去了。关羽重新拿起书,却没有看,斜着眼睛想了想,嘴角一撇,不屑的哼了一声:“于禁?哼!”
……剑阁。
法正面色腊黄,不时的闷咳一声,他的身体本来就不好,最近战事又紧张,曹艹亲自坐镇汉中布署战事,攻势如潮,刘备实力不济,连战连败,后方又不稳,烦心的事一大堆,把刘备给急得一嘴的水泡,动不动就发火。整个营里,只有他能在刘备面前说上话,所以不论是好消息还是坏消息,都要通过他转过刘备,一件接一件的事情让他劳累不堪,一病不起。而偏偏这个时候又不是能休息的时候,他只得拖着病体协助刘备处理军务,这身体眼看着一天不如一天了。
“孝直,好些了没有?”刘备走了进来,强挤出一丝笑容。
“多谢主公关心,臣好些了。”法正言不由衷的说着假话,强自从榻上坐起来。刘备赶上来,按住他的肩膀:“孝直,你我君臣相知,就不用这些虚礼了。你好好躺着就是,我们说说话。”
法正的确是起不来,刚刚动了一下,就让他满头都是虚汗。他只好又躺下了,喘了一阵,这才勉强挤出一丝笑容:“主公在担心战事吗?”
刘备苦笑了一声,一拍大腿:“孝直,我怎么能不担心啊?曹艹这次全力以赴,看样子是不拿下益州不罢休,眼下虽然把战线维持在剑阁一带,可是我们的后力不足啊,再拖延一段时间,只怕益州将不战而溃,到时候,你们君臣能到哪里安身?你说,是向南还是向西?”
法正没有立刻回答,他从刘备的话里听出了浓浓的沮丧,刘备对未来没有信心,他已经在考虑后路了。他和曹艹打了一辈子仗,对曹艹是从心里怕,如果曹艹不来,仅仅是面对夏侯渊,虽然情况还是困难,但是刘备从心理上没有劣势,可是面对曹艹,刘备一点信心也没有。
他和曹艹对阵,从来就没有赢过。其实不仅是刘备没信心,法正现在信心也不足,只是面对更没有信心的刘备,他还要找出足够的理由来给他打气,要不然刘备可能直接就垮了。
“主公,现在不仅我们困难,曹艹也困难。”法正咳嗽了两声,极力让自己看起来很有信心:“曹艹三线作战,也是全力以赴,他把兵力全部调了出来,后方空虚。主公难道忘了,自从曹艹称王之后,忠义之士反抗之举不绝如缕,去年许县还刚刚出过大事,现在曹艹把所有的兵力都调了出来,焉知没有人会趁虚而动?一旦许县或者邺城有事,那他可就后悔莫及了。”
刘备笑了笑,他当然希望曹艹的后方出事,可是这样的事情是说不准的,谁知道究竟会不会发生?自从曹艹把天子迎到许县之后,反对曹艹的叛乱就一直没停过,他当年还参加过衣带诏之事,可是结果怎么样?曹艹安然无恙,反而借着一个又一个的机会杀人,二十年下来,反对他的人一个个的都死了,而他却越活越滋润,听说连头风都不犯了。
“孙绍这个竖子,献什么追风散啊。”刘备顿足长叹。
法正有些啼笑皆非,你打不过曹艹,不能就指着曹艹头风发作死掉吧?这可有点一厢情愿了。不过刘备提到孙绍,他倒想起来了:“主公,有孙绍的消息吗?”
“他?”刘备正对孙绍上火呢,一提到他就不高兴:“还是几个月前邓芝带回来的消息,说是他在南海把什么海盗之王给干掉了。邓芝说,孙权说有他开疆拓土之功,要封他为后将军。这竖子才打了几年仗,居然就是后将军了?孙权真是太年轻了,孙绍如果再立功,看他封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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