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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调整方位,上箭的,上砲石的,各负其责,有条不紊,高大的拍杆也竖了起来,沉重的铁球在半空中晃晃悠悠,沉默而充满杀气。令旗兵挥动的彩旗,指挥着二十多条中型战舰进入战斗位置。
甲板上的船舱里发出吱吱呀呀的声音,通常情况下会空了三分之二的轮舱里全坐满了人,六百人士卒端端正正的坐在长条板凳上,赤裸的大脚板稳稳的踩在甲板上,双手握紧了摇轮,竖起耳朵,全神贯注的倾听着队率的命令。
“出击!”崔谦轻描淡写的一挥手,望楼上的令旗兵手中的彩旗在空中挥舞了两下,斜斜前指,四艘中型战舰开始起动,冲出了阵营,一马当先的向对面的扶南水师冲了过去,其他的十多艘战舰在行进中调整阵型,以楼船为中心左右分开,排成一横列,匀速向前。
“加速!”
六百兵轮桨手齐声呼喝着摇动了轮桨,船的后侧翻出雪白的水花,楼船开始加速,慢慢的冲在了最前面,以骇人的气势向前冲去。
范金生看着远处冲杀过来的越国水师,又是欣慰又是不解,欣慰的是在他的压力面前,崔谦和海盗们产生了恐惧,海盗们不敢和他继续对立,而崔谦也不敢再用海盗们做前锋,只能亲自上阵搏杀。不解的是,他看到越国水师中冲在最前面的是一艘巨大的船,比两侧的战舰要大出好几倍,这是什么船,为什么他从来没有注意到过?
难道是那种和山一样大的运粮船?可是运粮船为什么会冲在最前面?为什么这种运粮船的船型和普通的运粮船没有一点相似之处,反而和战船更接近一些,那两侧高高的桅杆是干什么用的?
范金生心中升起一种不祥的感觉,事情的发展有些出乎了他的意料,这是战场上最忌讳的事情,没有了那种胸有成竹的感觉,他立刻嗅到了一丝危险的气息。
“迎上去,让开中间那艘大船,先解决那些战船!”范金生及时的下达了命令。
正在行进中的战船立刻从中间分开,让过中间的楼船,向着两侧的战船迎了上去。
双方全速前进,中间的距离越来越近,范金生紧紧的盯住对面的战船,越看心里越发慌,这些战船虽然数量不多,可是显露出的那种无所畏惧的气势却让人心惊不已,而且更让范金生不安的是,这些船的速度超出了他的想象,如果这些船早些以这种速度逃命的话,他根本不可能追得上,也许早就失去了他们的踪影。
这些船比他了解的速度至少超过一倍以上。
范金生隐隐的猜到了一些,可是他还是想不明白,对方有什么样的利器?就算把他引过来又如何,他们的兵力还是不如他啊,难道他还有援兵?或者这艘大船真是战无不胜的利器,可以以一当十?
范金生越想越多,可是战局的发展已经不容他多想,双方很快接近到三百步以内,范金生一声令上,让弓弩手准备射击,让战士们站稳,迎接即将到来的冲撞,并准备随后的跳帮战斗。
弓弩手们藏在船舷后面,举起的了手中的弓弩,对准了越来越近的越国水师,弩手们开始上弦,而弓手们却只是将箭搭上,并不急着拉开弦,弓不是弩,他们要到射击前才会拉开弓,免得浪费力气。
正常情况下,进入一百五十步是弩的射击距离,进入一百步弓手才会开始射击,这种不同距离的射击模式是范蔓制定的,在无数次的战斗中表明非常有效。只要进入一百五十步,对手就会遭到连续不断的打击,不少对手在这一波打击中就丧失了大部分的战斗力。
当然了,面对越国水师,扶南水师的士卒们不敢这么乐观,他们可不是那些不堪一击的对手,从对方的战船就可以看得出来,他们的实力并不在已方之下。不过扶南水师的士卒也不紧张,一来已方的数量明显占优势,二来这半个月来,他们一直撵着越国水师跑,士气旺盛得很。
然而,一声惊呼很快就让扶南水师感到了巨大的压力。
还在两百步外,当弩手们刚刚举起手中的弩,手指搭上弩机准备射击的时候,对面的战船上忽然飞起一阵黑影,黑影向空中疾射而去,撕破空气的啸声不绝而耳,刺破了海浪声,迅速的向他们飞来。
对方有能射这么远的箭?在扶南水师士卒的惊诧中,六七尺长的弩箭飞越了两百步的距离,射在了目瞪口呆的扶南士卒身上。
“呯!”一声巨响,一支弩箭将一名弩手手中的木弩射得粉碎,毫无阻碍的射穿了他的胸膛,又从他的后背射出,带着一蓬血珠,再次射穿了他身后同伴的小腹,锋利的箭矢穿过他的身体,将他带得向后连退几步,最后射断了一名士卒的大腿,这才停了下来。
直到此时,那名两手空空的弩手才看到自己的胸口鲜血迸射,他瞪圆了眼睛,伸出被弩箭上强悍的力量震得发麻的手,摸着胸口忽然出现的洞,忽然醒悟过来,情不自禁的发出一声惨叫,踉跄了两步,“轰”的一声摔倒在地。
旁边的人被眼前的惨状吓得面无人色,一眨间的功夫,舷边密密麻麻的弩手人墙就多出了几个缺口,被射中的士卒们大多当场毙命,还有几个痛得尖声惨叫,最骇人的是一个士卒被弩箭钩出了肠子,肠子被弩箭钉在了甲板上,随着他的挣扎,一节节的拖了出来,在甲板上翻滚着,冒着热气,流得鲜血,还有一股臭味。
就在扶南水师的惊愕中,双方快速接近,已经进入一百五十步的距离,可是由于越国水师抢先发动的攻击威力过于惊人,扶南水师的弩手们大都失去了最佳的发射时机,等他们回过神来的时候,双方已经不到八十步。
全速前进的越国战舰带着无边的杀气,迎头撞了过来,随着战舰的迅速逼近的是一蓬蓬的箭雨,越国战舰上的箭射得又远又急,在第一时间就将扶南水师的士气打得七零八落,甲板上更是一片狼藉。
“射箭!”范金生气得暴跳如雷,拔出战刀,狠狠的砍在一名已经傻了的士卒脖子上,首级在甲板上咕辘辘的滚出好久,最后在一双腿之间停住了,可是那双眼睛却一直无法闭上,脸上的惊恐也永远的凝固住了。
扶南士卒终于回过神来,向迎面撞到的越国水师射出了手中的箭,可是因为他们不少人被击破了心神,这阵箭雨和计划中的相比,威力大打折扣。
如果是在平时,范金生肯定又要杀几个人立威,用死亡的恐惧把这些人的斗志激发起来,可是今天他实在没有这个心情,对方的那艘最大的船好象认识他似的,直接向他撞了过来。在远处看的时候,只是觉得它比较大而已,而到了近前,范金生切身感到了这种战船那种居高临下带来的威压,看着高大的船头象山一样的压过来,经过了无数次生死考验的范金生第一次感到了恐惧。
没有给他太多的思考时间,早就瞄准他多时的楼船迎面撞了过来。
“轰!”
范金生觉得自己似乎飞了起来,一瞬间失去了平衡感,他飞在半空中,然后又“啪”的一声摔倒在已经倾斜的甲板上,再也站不起来。他的旗舰在对方巨大的体量面前根本不堪一击,硬生生被撞得向后弹出几丈远,然后又一次撞在一起,这一次撞得有些偏,楼船象是一柄犁,以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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