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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类似之处,用兵布阵如同造词遣句,通常的道理大家都懂,各人的风格也许略有小异,但差距并不大,高手()和庸手之间的区别,就在于能否洞悉常见事物中的细微之处,正如你能否用一个别人想不到的词或典故,抑或只是一个不同的音一样,境界大为之不同。你的诗写得好,不也是用的普通人都认识的字?可是为什么我们就写不出来,只有你能写得出来?”陆逊站起身来,举着酒杯走到曹植的面前,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子建,努力!假以时曰,你将是不亚于乃父曹公的一代名将。”
曹植感慨不已,他曾经在曹艹的心目中是一个不错的继承人,也因此成了曹丕的眼中钉,可惜他在权谋上不是曹丕的对手,最后一败涂地,要不是曹丕死得早,没能继位为王,否则真不知道他的下场会如何。他和曹丕做了那么多年的兄弟和对手,对曹丕的脾气多少还是有一些了解的,他笑得越是真诚,心里的怨恨就越是深重,将来的报复也越是残酷。
在争嫡失败之后,他对自己的诗才感到无比的愤恨,有才又有什么用?还不是被人耍得团团转,要成功,要的是权谋,不是才情。他现在不写诗,就是不想让别人再把自己当成一个书生,但写了那么多年的诗,有那么多的感慨要化作诗句喷薄而出,又岂是他能控制的,明明有欲望却不能表现出来,他的压抑可想而知。陆逊这番话,一下子拨开了他心头的迷惑,原来写诗和用兵并不矛盾。
“我粗劣鄙陋,焉敢与父王比肩。能和越王父子、陆大将军和李将军并肩作战,多见识一下名将的风采,我已经荣幸之至了。”曹植谦虚道:“这么说,太子殿下是希望攻心,而不仅仅是攻城?”
“英雄所见略同。”孙奉大笑。“我估计,城里有不下三万到四万的萨珊精兵,还有大量的雇佣军和百姓,如果只是破城而入,我们面临的将是一场两败俱伤、没有胜利者的惨烈巷战,就算拿下了泰西封城,我们又能如何?难道我们希望的就是这样的结果吗,显然不是。所以,我们真正在攻的正是他们的心,我们要齐心协力,让他们失去信心,丧失斗志,最终臣服在我们面前,交给我们一个尽可能完整的泰西封城。”
“攻城为下,攻心为上。”李严咀嚼着这两句话,忽然想起了马谡的一句话,不由得一阵脸红。在离开成都之时,马谡作为丞相诸葛亮的亲信,一直将他送到盘越的海边,在送他登上越国战船之前,马谡曾经对他说过这样的话。可是说实在的,李严不喜欢诸葛亮,当然也不喜欢诸葛亮的亲信马谡,一直觉得这个书生只会夸夸其谈。在以后几个月中,他也只是偶尔想起马谡的这句话,也是作为对马谡不屑的证据。可是现在听到了孙奉等人的计划,他才突然感觉到,自己似乎一直都看错了马谡,他能从人才济济的扶南讲武堂以优异的成绩毕业,就证明了他不是浪得虚名。
“李将军这句话真是一语道破天机啊。我们是这么想,但是能不能付诸实现,还要诸位的大力支持。”孙奉双手举着杯子,环环一顾,向众人行了一个注目礼。曹彰等人不敢怠慢,连忙一起举起杯子还礼。曹彰慨然道:“我等既然应越王邀请而来,自然要与太子同心协力,这里没有什么北军,没有魏军、蜀军和越军,我们就是汉军。”他一握拳头,用力捶了一下胸口:“祝大汉皇帝陛下万岁,大汉兵威所至,所向无敌,共饮此杯。”
众人激动的大声应道:“祝大汉皇帝陛下万岁,大汉兵威所至,所向无敌。干!”
“干!”
“干!”
他们心意相同,此时此刻,都暂时抛弃了自己的私心杂念,为了能拿下一个尽可能完整的泰西封,他们献计献策,互相启发,一时说得热闹。羊祜推开帐门走了进来,一看到里面的热闹,他愣了一下,随即将手里的一封公文揣进了怀里,笑眯眯的走到孙奉面前,使了个眼色。孙奉点点头,没有吭声,只是看了一眼陆逊。陆逊微微一笑,继续和曹彰等人说笑,商量怎么继续镇服萨珊人的心思。
半夜时分,事情商量得差不多了,曹彰等人这才退去,杜预将他们送到帐外。陆逊留了下来,羊祜将怀里的密信递给孙奉接过来看了一眼,眉头一皱,思索了片刻,又递给了陆逊。陆逊看了一遍,轻轻的将密信放在案上:“太子,你准备怎么处理?”
孙奉没有回答他,抬起头对羊祜和杜预说道:“你们怎么看?”
羊祜和杜预互相看了一眼,杜预道:“属下以为,这件事还是报与大王,由大王做决定的好。”
羊祜点点头,表示附和。
孙奉看向陆逊。
陆逊笑了:“二位都是俊杰,将来的前途不可限量。”他又转向孙奉道:“臣也是这么想,这件事还是交给大王处理的比较好。”
“既然你们三位都这么看,那我也没有意见,叔子,你立刻去一趟父王的大营,把这封密信亲手交到父王的手里。另外,你把这里的情况也对父王说一遍。”
“喏。”羊祜躬身应诺。
……孙绍轻轻的放下了密信,眉头锁成了一个疙瘩,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沉默了好久才说道:“我知道了,你告诉太子,让他安心的指挥战事,吴国的事情我自会处理。有王后在,东海舰队、南海舰队和扶南舰队都在,不会失控的。让他放心吧。”
羊祜点点头,躬身退了同去,孙绍坐了半晌,将吩咐敖雷将密信收了起来,这才拍了拍手。后帐的帐门一掀,莫米娅从后面走了出来,倚着孙绍坐下,伏在孙绍的肩上笑道:“怎么,遇到不好解决的事了?”
孙绍笑笑,伸手将莫米娅揽在怀中:“也没什么事,只是我那叔叔不知犯了什么迷糊,居然要重立太子,我那兄弟又傻了吧唧的,为了不让他的父王为难,居然自杀了。”
莫米娅黛眉一皱:“怎么会这样?父子之间,至于这样吗?”
孙绍抚着莫米娅的肩膀:“你以为每个父亲都像我这样为儿子着想?人到了这一步,还能保持清醒()的真没几个。我那叔叔虽然英明,可是在这样事上,却确实是做错了。”
莫米娅笑了一声,抬起头看着孙绍,伸手捏了一下他的鼻子,嗔道:“知道你为菲力普做的事多,我心里知道呢。”
“光是知道就行了?难道你没有一点表示?”孙绍轻声笑着,手慢慢的攀上了莫米娅的胸口。莫米娅呻吟了一声,轻声道:“我不是在这里吗?任君取予,只希望大王能够怜惜我,不要让我出丑便是了。”
“出丑?你哪次出丑过?”孙绍低头在莫米娅的脸上亲了一下:“你哪次不是心满意足的走的?你说,昆图斯有我这么强吗?”
“你啊,还是个堂堂的越王,居然说出这样的话来,羞是不羞?”莫米娅伸出一根手指,狠狠的在孙绍额头上戳了一下。
“这有什么好羞的?“孙绍哈哈大笑。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