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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脸,对黑妹笑道:“不过你这唇妆倒是画得不错,且粉妆和胭脂的颜色也调得极好。”又回过头去,对余娘子笑道:“其实她这蛾眉和仙草纹画得也都算得不错的,不过是两个配在一起不合适罢了。可见功力还是有的。”
说罢,她回头看向两位姑姑。见两位姑姑似乎并不想点评什么,便挥手让黑妹退了下去,让阿愁上前一步。
于是阿愁深吸一口气,上前一步,向着众人行了个屈膝礼,自报了一遍家门后,又报了她梳的是飞鹄髻,然后不吱声儿了。却是叫那些早被她这陌生的妆容惊了一把,正默默期待着她报出妆容眉型唇妆名称的众人都白等了她好几息的功夫。
最终,还是岳娘子反应过来,挑眉问着她道:“这完了?”
仍屈膝蹲在地上的阿愁点了点头。
余娘子一皱眉,道:“你做的妆容是什么,你还没报呢。”
阿愁老实道:“师傅还没教,说不出来名字。”
顿时,堂上一静,然后又是一阵哗然。
洪姑姑也忍不住和白姑姑对了个眼,出声问道:“你拜师多久了?”
“年前。”阿愁顿了顿,补充道:“腊八过后。”
洪姑姑的眉顿时飞上了半空,道:“是说,你才刚入门一个半月?!”说着,回头瞪向岳娘子。
岳娘子脸上一红,忙解释道:“一开始没有规定要学了多久的徒弟才能参选。”又道,“初试时,这孩子的梳得头还是很不错的。”想了想,把余娘子也一并拖下水道:“连阿余也觉得弃了她挺可惜的。”
余娘子皱眉道:“这孩子资质是有,可如今看来,心却是忒大了些,还没学过的东西敢这般胡乱折腾起来。只怕这心一野,想收都难了,将来算学成出来,也是个野狐禅。”
“也未必,”白姑姑沉思道:“我看这孩子倒是蛮有想法的。梳妆这一行当,若是一直墨守成规,只怕要遭人厌烦了。去年的失利便很能说明问题。”
顿了顿,白姑姑问着阿愁道:“你跟你师傅学到哪里了?”
阿愁眨巴了一下眼,道:“六种基本发式大概都讲过一遍,也都过了一遍手,变式还没开始学……”
她话还没说完,洪姑姑打断她,问着她道:“你才刚入门一个半月,把六种发式都学了一遍?!”
阿愁点点头,心里却想着,能不能让我站起来答话?这般屈膝半蹲着,很累呢。
仿佛听到了她的心声一般,上首忽然传来一个清亮的少年声音:“站起来回话。”
阿愁心头一阵感激,抬头间,见说话的是李穆,她不由怔了怔,看着他眨巴了一下眼,便赶紧收敛心神,小心应对着众娘子们。
听洪姑姑冷笑一声,对白姑姑道:“我倒有些不信呢,”又回头问着阿愁,“那你把六种发式都说一说看看。”
这等考试,阿愁还真个儿不惧,便一一数来:“六种基本发式,按着手法分作:结鬟式、拧旋式、盘叠式、反绾式、结椎式,还有双挂式。结鬟式又分高鬟、双鬟、平鬟、垂鬟等;拧旋式有侧拧、交拧、叠拧等;盘叠式有单螺、双螺……”
她还没说完,洪姑姑已经摆着手道:“行了行了,看来果然都学了。”又皱眉道:“你才刚说,你给这丫头梳的是飞鹄髻。那你师傅是这么教你的吗?”
阿愁摇摇头,道:“姑姑想问的,是我在反绾发束之前,将发束绞拧了一圈的事吧?”
那洪姑姑的眉不由是一飞,心想,这丫头胆子可真大,别人于她面前跟个小老鼠似的,偏这丫头居然还敢反问她。
要说当年洪姑姑还在宫中时,以胆子大而著称后宫。若不是因为她胆子大,当年也不会被人当枪使,因而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最终不得不遑遑奔逃出宫,投奔了她师傅宜嘉夫人。
所以,胆子大的洪姑姑如今看着这胆子也不小的阿愁,不由生出兴趣来了,便应道:“你说说,你是怎么想的?”那语气却是于不自觉间放缓柔了一些。
她自个儿没有意识到她的变化,白姑姑则立时敏感地看了她一眼,于她话后加了一句:“再说说,为什么选这个发式。”
阿愁不认识这二人,自然不知道洪姑姑的变化,只恭敬地垂着手,应道:“之所以想做成飞鹄髻,一是因为,飞鹄髻像翅膀般飞翘的鬟髻,正可以呼应那根双蝶簪;二是因为,黑妹姐姐的年纪不大,这种发式正适合她这样的年纪……”
洪姑姑再次打断她,道:“若说适合她的年纪,双挂式不是更适合?”
阿愁摇头道:“因那簪子的款式原活泼,再做成双挂式,有些太过跳跃了。且黑妹姐姐性情沉稳,做成双挂的发式也略嫌稚气。至于说在反绾前先绞拧一圈,则是因为黑妹姐姐的脸型偏长,飞鹄髻整体较高,若按师傅教的法子做了,只怕会叫她的脸看上去更长,所以我便借着绞拧一圈的手法,将两个鬟髻的顶端做薄了,然后再往两边下压,拉出翅膀一样的弧线,一来能让发式看上去更像一对翅膀,二来也降低了鬟髻的高度,让黑妹姐姐的脸型看上去更饱满一些。”
她这般解释着时,那余娘子已经忍不住从厅上下来,凑近打量着黑妹的发髻。听她最后这般一说,余娘子后退一步,心里点着头,觉得这丫头果然有些想法,可又觉得不能这么纵着她胡为,便拉长了脸,吹毛求疵地指着两边飞翘的发髻道:“你自己看看,两边弧形都未能一致,可见你的基本功还差得远了!哼,”又冷哼一声,“偏你还没学会走路,倒想着跑了。也不怕摔跤磕掉大牙!”
她这般一说,别人还没开口,李穆兄弟已经双双拧了眉。李穆没吱声,只看了李程一眼。李程立时便化身一杆枪,向着那讨厌的余老婆子刺了过去。
“哎,你这老货,”李程从那宽大的椅子上跳下来,冲余娘子嚷嚷道:“你这不是鸡蛋里头挑骨头吗?!我看阿愁这个头梳得极好,把这丫头都衬得好看了不少呢!”
明明使着眼色叫李程出头的李穆,这会儿倒装起好人来了,喝着李程道:“二十六哥!”又看着余娘子笑道:“这位大娘只是在指出阿愁的不足之处,又没说她把人打扮丑了。我记得姨母曾跟人说过,女子梳妆的目的,是想让自己变得更漂亮更体面一些。想来只要不违这个初衷,应该都算不得是什么错处。”
余娘子哪里看得透这“人小鬼大”的廿七郎心里那些弯弯绕,便是她对阿愁擅自改变传统的做法很有些不满,这会儿也不好当场反驳了李穆那“出自夫人之口”的话。更何况,她是这一行当里的老手,自然也能看得明白,至少对于黑妹来说,阿愁这样的处理极适合。
余娘子是个痴迷于手艺的手艺人,所以她关注的重点是这些小徒弟们做出来的妆容是否合乎规范,可别人未必像她这样“死心眼儿”了。
听着两位王府小郎君以极熟稔的口吻提着阿愁的名字,众人看向阿愁的眼神立时便有些变了滋味。连白姑姑和洪姑姑的眼都不约而同地在两位王府小郎君和阿愁之间来回荡了两圈。
好在在她们看来,似乎是李程对阿愁更感兴趣,所以才那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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