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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的,偏生队伍行进到这个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鬼地方,想找个避雨的屋子都没有,身上的衣服早已湿透,蓑衣完全不顶用了。
李钧都这般,冒雨行军的士兵当然更加苦不堪言。
“殿下。”负责这队禁军的队长正是因为花解语的婚事出京避风头的方少琪,此刻他巡视完整个队伍从后方纵马赶上来,一面沉声道,“末将记得前面不远应该有家给过往行人歇脚的茶铺,那里地势开阔,也便于扎营,不如去稍稍避一避雨。”
“也好。确实不能这么冒雨走了。”李钧点了点头,吩咐人把命令传下去。
或许是因为可以避雨,还会有热水干衣,军队的士气也为之一振。
“永安郡主那边如何?”李钧问道。
他知道秦绾对南楚的作用,顺口用了永安郡主的称呼,何况他马上要迎娶秦珍,李钰又极力拉拢安国侯府,在他出发时千叮万嘱,断然不能让秦绾有分毫闪失。
“郡主的护卫朔夜大人说无碍。”方少琪答道。
“那好。”李钧说着,一夹马腹,加快了速度。
马车中,荆蓝端坐着,右手张开,又握拳,微微带了一丝紧张。
蝶衣坐在她身边,手里拿着自己的小本子和炭笔,但心思显然在千里之外。
昨天晚上,队伍在宁州边境扎营时,秦绾一个人悄悄离开了,连蝶衣都没有带走。毕竟比原定计划延长了七八日,她也怕荆蓝一个人分饰小姐和丫鬟两个角色,永远无法同时现身,会被看出问题。
然而……蝶衣掀开车帘看了看,又无声地叹了口气。
这么糟糕的天气,小姐也不知道到哪里了,不过好在宁州多平原而少山脉,城镇繁华,比较好走。小姐应该会找地方避雨吧!
“小姐,端王殿下吩咐在茶铺避雨,可要下车?”朔夜的声音在外响起。
“不用,这么大的雨,还是在车里休息吧。”荆蓝一声干咳,用秦绾的声音答道。
“是。”朔夜答应一声。
很快的,马车停了下来,敲打在车顶的雨声也小了,似乎是军士在马车之上架起了顶棚。
“郡主,可还安好?”车外传来方少琪的声音。
“将军骑马,小女坐车,有何不好?倒是殿下和大家都辛苦了。”荆蓝开口道。
“郡主言重了,此乃末将本分。”方少琪道,“端王殿下在茶铺之中,郡主可要下车?”
“不用了,请将军代为多谢殿下。”荆蓝道。
“那末将将热茶送过来,郡主喝一盏暖暖身吧。”方少琪道。
“我和你去。”朔夜淡然道。
“有劳。”方少琪一拱手。
虽说朔夜已经不是宁王府的人了,但目前宁王那种微妙的态度,依旧让人对他有三分忌惮。
另一边,秦绾却没有如蝶衣预想地那般停下避雨,当然,她也不会傻得冒雨赶路,要是把自己折腾得病了,才是欲速则不达。
她现在的身体,虽然经过了几个月的调养,但毕竟十几年的亏空在,一时也不可能恢复得多好,和欧阳慧更不能比。
说来也巧,暴雨之前,她刚好到达一个小镇,遇上了一支押镖的车队。原本,镖局是不愿意带上这种来历不明的人的,以免被盗匪的内应混入。不过这次的镖不是财物,而是护送一对母女回乡,魏氏夫人看见单身在外的秦绾心软,硬是要带上她,镖师也没有办法。
于是秦绾安安稳稳地呆在了那位夫人的马车里,冒着暴雨出发了。
“秦姑娘一个人在外面,家里都不担心吗?”魏氏是个很慈祥的人,声音也如水般温柔。
“夫人不用这么客气,叫我紫曦好。”秦绾放下车帘,笑眯眯地打量着她身边的小姑娘,“小妹妹叫什么名字?几岁了?”
“我叫严雪,七岁。”小姑娘眨巴着一双大眼睛,毫不怕生地在她手里写自己的名字。
“那叫你雪儿了。”秦绾摸了摸,从口袋里拿出一小盒糕点递给她——这是昨晚出发时顺手拿了当宵夜的。
严雪犹豫了一下,看着母亲微笑着点了头,才道了谢,拿起一块,小口小口咬起来。
“你该不是离家出走吧?”魏氏问道。
“唉?”秦绾一愣。
“看你是大户人家养出来的小姐。”魏氏笑笑,放轻了声音,指指外面,有些调皮地说道,“我见过骆总镖头的千金,你身上可没有那种江湖气息。”
“我可带着武器呢。”秦绾故意扬了扬短剑。
“这是你家的装饰品吧!”魏氏被她的模样给逗笑了,“真正使用的剑,哪有这般华丽的。”
秦绾低头,看看这把镶嵌了宝石的精致短剑,耸了耸肩。
确实,她这一身衣饰都是精心挑选过的。云州如今正是风云汇聚的时候,她一个单身女子原本引人注目,而一个敢单身行走江湖的女子更惹人忌惮。毕竟,谁都知道,敢在江湖上混的老弱病残妇幼都不是好惹的。
所以说,装扮成离家出走的大小姐,看起来高调,其实反而更低调些。
“你若是无处可去,不如先跟着我,一个女子在外面太危险了。”魏氏只以为她是默认了,笑着摸摸她的头发。
“其实……我是要去云州的安县。”秦绾露出一副很不好意思的模样,小声道,“我爹要把我嫁给一个身高一丈、腰围一丈、满脸横肉的妖怪,所以我跑出来啦。”
“噗——”严雪都笑了,“那个人难道是方的?”
“是呀,不但是方的,而且会吃人!”秦绾很认真地说道。
“好可怕!”严雪抖了抖,下意识地往母亲怀里缩了缩。
魏氏摇摇头,不以为然。她一看秦绾的打扮知道她家境不错,她爹怎么也不可能把她嫁给什么很过分的人家,看小姑娘的神色,八成是有了心上人了吧。
嗯……安县,她的心上人在安县?
秦绾笑眯眯地喂严雪吃点心,不在意魏氏被诱导到什么方向去。
而此时,远在京城的秦建云连打了十几个喷嚏,慌得张氏赶紧派人去请刘太医。
暴雨足足下了三个时辰才停歇,但道路上积水严重,坑坑洼洼泥泞不堪,方少琪不得不先派出一支百人小队做先锋,为大队人马修桥铺路。这样一来,队伍行进的速度是大大延缓了,直到天黑才到达下一个市集。
荆蓝等人自然乐见其成,这边拖得越久,能为秦绾争取更多的时间。
所以,当李钧听到朔夜面无表情地来报告,秦大小姐受了凉,病了,差点没忍住咆哮。
受凉?本王冒着暴雨赶路全身淋得湿透都没病,你大小姐在马车中都没下来一步还病了?
不过,他倒是没怀疑秦绾装病,毕竟没有装病的必要,只能暗自抱怨女人的身体实在太弱,这点儿苦都吃不了,但一边还是得放慢行程,延医问药。
另一边,尽管是同样的条件,但镖局的车队更精简,人数少,个人身手也比普通禁军强一些,走起来倒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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